“什么?”贺楼微澜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皇帝居然会跟她说到这件事情,难道说平时沐臻和沐星行如何,这个人居然都是知道的?
更加恐怖的是,在知道的情况下,皇帝依然没有任何反应,就任由两个人这么斗着,这是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才是。
那么在这个中原皇帝面前,她的那些心思,岂不也是无处遁形了?
贺楼微澜有些害怕的低下了头,装作乖顺:“皇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皇帝也没理会她的装聋作哑,继续说着:“朕让你听到这些知识为了让你明白罢了,关于你,没有第一时间把你押下去,你就应该知道了朕的意思。贺楼微澜,你是个聪明人。你的父亲死在西域,难道你的心中没有一点仇恨吗?”
皇帝一番话,让贺楼微澜恍然大悟。也终于明白了皇帝的意图。
对于皇帝来说,贺楼微澜虽然不是西域的正统公主,可是之前贺楼岩溪的影响十分的大,连带着她这个义女也被封了公主,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一定的影响。
如果用她来对付西域,只怕是会事半功倍。
贺楼微澜并不介意皇帝对她有这样的想法,毕竟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能够利用的身份也就只剩下曾经的西域公主了,倘若可以帮她成事的话,那她也不介意。
“自然是恨的,只不过民女现在无依无靠,没有任何根基,如果可以,还希望皇上可以助我一臂之力。”
贺楼微澜说出这样的话,便在无形之中跟皇帝签订了契约。
皇帝就喜欢跟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放心,朕一定会帮你的。张玉,把贺楼……沈杭书带出宫吧,今天的事情,是误会一场罢了。”
此话一出,在中原的土地上,从来没有过贺楼微澜,有的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沈杭书罢了。
“是。”
张玉一挥拂尘,刚要下去,却看到沈杭书再次开口:“皇上,任家大小姐无缘无故指认我为西域余孽,这件事情对民女影响重大,还希望皇上可以秉公处理!”
没人想到沈杭书居然会反口咬上任云贞,让皇帝有些诧异她们两个其中是否有些过节,不过既然达成了协议,那么帮她做些微末的小事也是可以的。
“这是自然,放心吧,在本朝,随意污蔑他人,朕是不会姑息的。”
“多谢皇上。”
这是沈杭书第一次来到中原的皇宫,之前只听说皇宫中有着这一片土地上数量最多也最好的珠宝,这一点她不知道,但是看着红墙绿瓦和绵延不绝的宫殿,让人顿时生起一股敬畏之心。
不远处巍峨的红色大门,代表着皇家的最高权威,而回想跟皇帝对话的那段时间,沈杭书的心中是十分紧张的,甚至手心都出了汗。
她甚至不敢跟皇帝对视。
她知道与虎谋皮是什么意思,中原的皇帝更是心思不定,他只想利用她,却不知道,她也不是个吃素的!
……
抓到的人并不是西域余孽而是普通民女,这件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皇帝也下令让沐星行回家反省,但是对于指认错人的任云贞,皇帝却没有轻易放过。
这几天他一直把任云贞关在牢中,并不发话到底怎么处置她,似乎是在磨着所有人的耐心。但偏偏这件事情诡异的很,谁也不敢胡乱开口。
可是知情人士都知道,这件事情是沐星行主动发起的,最后他虽然没事,可是任云贞的下狱却是狠狠的打了他脸上一巴掌,皇帝这是摆明了偏心沐臻了。
这件事情也让沐星行的心中堵着一口气发不出来,窝在府上每天喝酒度日,脾气也逐渐的暴躁。
无心道长被传唤来的时候,只觉得满屋刺鼻的酒气。
“殿下唤我何事?”
今天的沐星行还算是清醒,他半靠在塌上,慵懒的吩咐道:“传书给西域的人,立刻杀了老和尚!绝对不能让蛊虫的事情传出来半分!”
现在任云贞在狱中,贺楼微澜也被放了出来,但是经过这样的一件事情,贺楼微澜只怕是把他们当做死敌了,万一对皇帝说了蛊虫的事情,他不就完了?
趁着现在还没什么动静,不如早点下手才是!
……
对于任云贞的事情,任盈歌也觉得奇怪,为什么皇帝对任云贞不放出来也不惩罚。
她坐在沐臻的书房中吃着小点心,看着一旁正在看书的沐臻,不解的问着。
“这还不简单吗?”沐臻看她吃的脸上都是点心屑,体贴的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自然是下马威。”
任盈歌喝了一口顺了顺气,继续说着:“在沈杭书回来那天我问过她,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只说皇帝召见她问了问她的一些情况便放她走了,并且着重提醒她之后的身份只是沈杭书。”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她到底想做什么?”任盈歌怎么都想不通,“沐星行大张旗鼓的抓了一通人,到最后皇上却放了,还处置了任云贞?这看上去就跟皇上站在你这边似的啊。”
任盈歌无疑之中的猜测却说到了重点上,沐臻笑了下,对着她比了个嘘的手势,让任盈歌一下子来了兴趣:“难道我猜对了?”
沐臻点了点头,低声道:“父皇要的就是二哥视我为死敌,我们两个人的斗争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他不会偏袒某一个人让他做大。之前我在西域,二哥的势力见长,现在又到了平衡他的时候。”
这段时间因为任云贞的事情,沐星行受到了皇帝的冷落,朝中的官员自然也是对着沐臻纷纷巴结起来。
这个关键时刻,皇帝肯定是派人盯着他的,所以沐臻最近也十分老实,最起码表面上没有任何动作。
可是沐臻的话只说了一半。
平衡他们两个人的势力是一方面,另外,沈杭书绝对撒谎了,皇帝肯定跟她说了什么。
看来,沈杭书也有着自己的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