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铭昭和杨萍的话,所长严重满是疑惑。
他很难相信,李铭昭能修复碎成碎片的唐三彩。根据那个负责人的话,那个唐三彩可是碎的连最好的师傅都修复不好。
所以,李铭昭一个下岗的人,怎么可能修复的好?
“所长,我可以在这里修复给你们看啊。这样的话,你们也不用怀疑来怀疑去了。”
李铭昭坦然地看着所长,提出了一个建议。
对上了李铭昭清澈的眸子,所长无来由的觉得,或许李铭昭是真的会修复。
他曾经听说过,有的人一无是处,但是却在某一个方面上,有着惊人的天赋。
“可是,我们这边可没有破损古董需要你修复啊。”
正说着,忽然有一个小警察慌慌张张跑了进来。
“不好了许所长,县长放在我们这儿的那张画被老鼠咬坏了!”
一听着这话,所长也是皱起了眉头:“怎么在这个时候被咬坏,明天县长就要派人接画回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德福转了转眼睛,忽然提议道:“李铭昭不是说他会修复古董吗,让他修复好了,县长来取的时候不还是副好画。”
这画是县长花了大价钱买到的,如今被老鼠给咬破,修复起来的难度不会低了。
而且一旦修复过程中出现什么纰漏,县长绝对会怪罪到李铭昭身上。
想着,许所长就想回绝王德福的提议。
不过李铭昭也是急着自证清白,抢先说道:“我觉得所长可以把破损的古画交给我,我可以修复好。”
杨萍听着心里一慌:“李铭昭,那可是县长的古画,你别逞能啊。”
秦颂也是皱起了眉头,对着许所长说道:“所长,铭昭他不自量力,您别放在心上。县长的画要修复,也要找个专业的人。”
许所长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在想,专业的人也不是那么容易找的,而且修复是个耗时的工作,等着人找到了,估计时间也不够了。
“许所长,你可以放心交给我。”
李铭昭说着,眼里满是笑意:“您可以放心,我绝对能够将古画修复好。不信的话,您可以看我之前修复的那幅字画。”
旁边的钱鸿达冷冷一笑,虽然没说什么,但却坚信李铭昭没本事。
一个只会说大话的废物,凭什么杨萍还对他那么忠心。
在他眼里,杨萍是个漂亮的姑娘,只配和他这种顶级男人在一起。
许所长犹豫了片刻,看着他眼里的自信,忽然觉得自己可以信李铭昭一下。
“李铭昭,你修复古画需要什么工具,我派人去你家帮你拿来。”
反正要找专业人士也来不及了,就先交给他吧。
“我家里有个镊子和根毛笔,还有一卷宣纸。”
许所长点了点头,当即吩咐旁边的警察去帮忙取东西,同时将那幅被老鼠咬坏的画递到了李铭昭面前。
看着眼前的画,李铭昭的心里也就有了数。
这张画其他破损不多,只有几处被老鼠咬出的破洞,还有几处霉点。
命纸还是能用的,不用揭命纸可谓是保住了这张画的灵魂。
等着所有的东西都拿到了手,李铭昭一壶水也烧开了,微微晾到温热,便用毛笔蘸着水,一点点打湿画纸去除上面的霉点。
随后,李铭昭直接将水倒进盆里,然后将整盆水淋了上去。
看着他的操作,钱鸿达都瞪大了眼睛。
“李铭昭,你到底会不会修复!你要是不会就放下,如果到时候毁了县长的画,你责任可就大了!”
钱鸿达是没看过文物修复的,第一反应就觉得李铭昭这么做不是在修复,而是在破坏。
李铭昭也没例会他自顾自地看着水中的画,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小心翼翼地一手拿着镊子,一手拿着毛笔,一点点揭开残留物。
“这种命纸的颜色很罕见,我没有这种颜色的命纸。”
李铭昭忽然顿住了动作,抬头看向许所长:“你们能找到这种颜色的纸吗?”
许所长摇了摇头,道:“我们平时也没有修复古画的时候,所以一时间还真的找不到你想要的命纸。”
“这可就不好办了啊,命纸是画的灵魂,如果命纸颜色不对,那这画修复好后也能看出明显的瑕疵。”
听着李铭昭的话,王德福看向了桌上的画:“你是不是修复不好,所以扯这些有的没的?”
闻言,李铭昭只觉得和他没什么可说的。
没有就算了,我用浅一号的纸去补,到时候用颜料改改色吧。”
在漫长的揭覆背纸,补命纸之后,李铭昭才站直了腰,揉了揉酸疼的腰背。
“现在这画需要阴干,阴干之后贴一下断纹全一下色,这画也就再次活过来了。”
这时候,许所长已经完全相信了李铭昭会修复文物的事情。
“小李师傅,你说这画需要放在哪里阴干?”
光是听着这个称呼,所有人就知道了许所长对李铭昭的认可。李铭昭也只是淡淡的一笑,不骄不躁地说道:“审讯室就不错,挺凉快的。”
“现在是夏天,比较干燥,阴干的话大概下午也就能全干了。到时候我再把剩下的工序做好。”
李铭昭现在心情格外舒畅,他知道,自己现在约莫着已经可以回家了。
时间过的飞快,等着李铭昭将古画完全修复,天色已经黑透。
“许所长,这画修复好了,注意要放在个安稳的地方,不要再被老鼠咬了啊。”
修复是能赋予古画第二次生命,但是很难再给他第三次第四次生命。
许所长端详着桌上的画,无论是颜色还是纹理,明显都比这画刚送来时漂亮。李铭昭修复的不只是那几处破损,还有原本画上的暗伤。
是当之无愧的画医。
“小李师傅,现在也挺晚的了,你也帮了派出所一个大忙。我们没什么能答谢的,就留你吃个饭吧。”
“小王,让厨房做俩肉菜,好好犒劳我们的小李师傅。”
李铭昭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谢许所长的款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