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所说的王爷可是宁王,宁王真的乐善好施,对我们逃到这里的灾民有恩。”
思晴说道。
这时候楚离转眼看向思晴,见她说的十分诚恳,满眼热诚,怀有感恩之情。
“你见过宁王?”
郑黎好奇问道。
“自然,我接受过宁王的粥,只不过我要赶路,却只有一面。”
思晴见楚离默不作声,继续说道:“成王殿下可千万不要生气啊,宁王人心善,王妃不是有意在您面前夸奖其他的男人的。”
听到这句,郑黎心里咯噔一下,虽然自己故意说给楚离听,但是没想到思晴竟然直接到如此地步。
“哦?我不介意!毕竟宁王是做善事。”
楚离淡淡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担心王妃在您面前说其他男人好,您会不高兴呢!尤其是宁王!”
思晴欲言又止,天真的样子看着楚离,眼中是毫无防备的纯真目光,郑黎看着她,思索着最近接触下来,思晴手巧人善,只是说话比较直接,翠竹表示过自己的不满,但是郑黎并没有在意,几次下来就习惯了她的说话方式,所以并未多想。
今日郑黎反复提及宁王,只是对那日楚离牵着巧锐的手表示不满的一种宣泄,却没想到思晴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虽然表面是为自己辩解,实则却凿实了自己对宁王的倾慕之心。不过她悄悄打量楚离,发现他并不在意的样子。
思晴刚要开口继续说,楚离便打断了她,说道:“好了,你退下吧,我要跟王妃说话。”
“是,思晴多嘴了,这就退下。”
她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就匆匆退出了房间。
郑黎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楚离始终目不斜视地注视着自己,反而有点儿不好意思,她胡乱地摸着发髻来掩盖自己的害羞。
“成王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楚离坐在对面,依旧看着郑黎。
“哦!”
两人无话,郑黎实在是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现在城内那么多灾民,陛下如何安置他们?”
南方水灾,虽然工部已经建造了堤坝,可是工程始终赶不上灾难的速度,很多灾民流落至皇城,有的寻求亲戚朋友,有的则是无家可归,长期流离失所必定会引起社会治安的不安稳,因为发生过几起盗窃事件,所以再有灾民均不可入城。这才会看到宁王在郊外施粥,可是施舍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郑黎能帮助一个思晴,但不能帮助所有的灾民,她听思晴说她这一路的遭遇心中很是心疼,所以才忍不住问楚离。
“陛下自有陛下的打算,现在郊野有大片荒地,再加上各个官宦皇亲贵族都有属地,均需要人手,之后陛下会颁布诏书,命大家招工。希望能给那些逃到这里的灾民找一个安家的生计。”
“那是甚好。”
郑黎听罢,安心了许多。只不过她对宁王的看法始终根深蒂固,那个人能那么大方慷慨,没有阴谋吗?
楚离见郑黎仍旧愁眉不展,走上前,单膝跪在小女人的面前,伸手轻轻舒展开她紧锁的眉头。
“黎黎,我不许你不开心。无论什么事情,都有我了。”
郑黎心里暖暖的,可是她又如何将自己上一世的事情说与面前的男人听呢?
“我只是想到思晴的遭遇心里难过罢了。”
“黎黎心善!”
楚离笑了笑,拍着她的手说道。
“不过,宁王先于陛下的诏书开始照拂那些灾民,不会引得灾民对陛下的不满吗?陛下下令对灾民关闭大门,而此时宁王却亲自去施粥?”
楚离听得出郑黎心中的疑惑,但是宁王不是去笼络人心那么简单,而是在陛下默许下使用廉价劳工而已,这无非是两个人的一唱一和罢了。不过这次却那么信任宁王?
楚离对此心里产生了点点间隙,不过人情不过如此,世间没有绝对的敌人,自己更不是陛下长久的同伴。
“陛下自有陛下的安排,我们只需要遵从,不要妄自揣测,这种话你跟我说说即可,不可对外人道,翠竹也不可,懂吗?”
郑黎第一次看到楚离跟自己说话的时候那么严肃,不由自由地点了点头。
这时楚离听到屋外轻微地碎石子敲击的声音,他皱了一下眉,说道:“我出去了,你自己玩吧!”
郑黎刚想说什么,楚离已经没了身影,她轻哼了一声:“谁玩了?你才玩呢!”
“怎么这时候来找我?”
楚离站在后山,表情严肃地看着跪于面前的黑衣人。
辰泽低着头,汇报道:“修路影响了地表环境,引起了山洪,被埋的尸体冲了出来,顺着小溪冲到了城里的取水处,被百姓看到了。所以我才急着来汇报。”
“哦?!那么快?”
楚离嘴角地弧度不自觉地显露了出来,辰泽听到楚离的语气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后迅速低了下去。
“成王之后有什么指示?”
“你去把消息散出去!”
“散出去?”
辰泽不解,成王不去压住消息,怎么反而要把消息散出去呢?可是作为暗棋,他只有服从,没有提问的权利,于是双手抱拳,立刻说道:“是!”
没过几天,宁王靠施粥招揽灾民做义工,罔顾人命的消息就扩散开来,现在城中城外的人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了,萧云飞再去施粥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灾民来,甚至有大胆的人走上来质问:“宁王,我家兄弟说去给您干活了,现在已经几天没有消息了,我就想问最近的传言是不是真的?”
“大胆,你怎么能这么跟宁王说话?”
一个侍卫走上前,推开灾民。
这时候,气愤的灾民围了上来,纷纷质问,侍卫刚想动武,就被宁王拦住,摇了摇头。
“大家稍安勿躁,对于灾民尸体的事情,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还有目前在我的工程上干活的灾民,大家都安好。”
“你说说我就信啊?”
那个灾民再次站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