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个孩子长大了,皇城的事情恐怕有他的‘功劳’!”
楚离默默说着坐到了桌前,两人开始吃饭。
赵三拉着孟过快走了两步:“孟大哥,站在角落里的人可是?”
孟过瞪了对方一眼:“不该问的别问,老赵,这点你还需要我提醒吗?”
赵三吃了个憋,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是是是,提醒的是。我知道你为了我们好。”
楚离不表明身份,也是怕招惹麻烦,毕竟自己曾经在京都也是一号不容忽视的人物,虽然时隔那么久,难免还有人记住他。
赵三早时候见过楚离,但是今日对方乔装打扮了一番,很明显不想让他人看穿身份,而且即便到了房中,也不愿表明,那就说明了一切。
赵三该说的说了,一下子轻松了不少,反过来拉着孟过说道:“小老弟,难得来一次,咱们喝酒去!”
两人关系不错,加上最近孟过常常来这里探听消息,一来二去便喝成了酒友,两人奇怪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这次来恐怕没办法陪大哥了,你懂的。”
孟过遗憾地推开赵三拉着他的手:“不过酒是不会少的,我给你带了凉国最好的酒,一会儿送你房中去。”
“哎,就知道。不过看在你不是空手而来的份上,就放过你了。对了,之后你们什么打算?”
孟过并没有跟赵三说太多他们此行的安排:“非礼勿听!”
“行,行,行,了解!”
说罢,二人散去。
楚离和轩辕锴吃过饭以后,面对面坐在桌前,桌子上面放着刚才赵三给的小册子。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轩辕锴问道。
“夜探皇宫!”
“今夜就去?好,我一起。”
轩辕锴刚才看过那个册子了,里面记录的东西比较模糊,尤其是对于萧忆事情的记录,只知道他是太子,明面上是由皇后照顾,其实背后主要照顾的人是太后。
“我自己去就可以。你留下来。”
“你自己?”
轩辕锴大惊:“你不是不相信我吧?”
“不是,皇宫我熟悉,你第一次来这里,我可不想照顾你。”
楚离说的简单粗暴,轩辕锴无力反驳。
“那你自己小心,有事情发信号!”
“嗯。你也是。”
夜深人静之后,一个黑影从赵三的宅子里面闪了出去。
赵三坐在房中喝着孟过送给他的美酒,眼前突然晃过一个黑影。
“哎,这么心急。”
说罢,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又看了看桌子上的暗棋名单,然后往空中打了一颗信号弹。
楚离很快就到了皇宫城门外,趁着守卫换岗的时机溜进了皇宫。这个地方,他在熟悉不过了,曾经还是傻成王的时候,多次被萧冀齐召唤,夜入深宫之中,为对方处理政务,这些往事都一去不复返了。
他虽不留念,但是那些岁月却历历在目,不知道如今萧冀齐是否还会想起呢?
楚离很顺利地找到御书房外,没想到里面还亮着烛光。
他用口水沾湿了一根手指,捅破了窗户纸,向里面望去。
只见一个瘦长的身影坐于案前。
那身影很熟悉,却有很陌生。
萧冀齐?
楚离定睛再次看去。
不是。是萧忆。
对,现在伏在案前处理政务的人正是十几岁的萧忆!
他已经开始独自处理政务了?
楚离不敢相信地四处观望了一下,没见到萧冀齐的身影,也没见到太后的身影。他心中疑惑纵生。
萧冀齐已经放手了吗?以对方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那么轻易让权的啊?就算是让那孩子接触政务,自己也不可能完全不管。
还有太后,萧忆是太后选出来的人,虽然从小亲自培养,但是他们萧家人什么时候对其他人那么放心过了?
楚离带着疑问换了个更清楚的位置,将御书房内的每一个角落都查看了一遍。
最后的结论是,只有萧忆一个人。
正在楚离疑惑的时候,萧忆突然从座位上面起身,直勾勾地盯着门外。
楚离一惊,转身躲入了黑暗之中。
“什么人?”
萧忆大声说道。
“殿下,是奴才。”
闻声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么晚?可是有什么事情?”
萧忆稚嫩的脸上浮现了跟他年纪不符的表情,沉稳、阴寒,还有一分狠厉。他瞧着那个不请自来的太监似乎有些不满。
“是那边的消息,奴才不敢耽搁才深夜入宫。”
那太监显然被对方的表情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
“你深夜入宫无碍,但是记住,下次不要走正门。”
“是,奴才僭越了。”
那太监模样的人自觉无趣,继续说道:“那边的人败露了,不过奴才已经按照规矩解决了他们。”
“嗯,以前的人果然没用。你重新安排人手过去吧,然后将以前的人一点点的替换掉。”
“遵命。”
说罢,那太监模样的人一转眼就消失了。
好功夫!
楚离看到那人消失的样子,心中忍不住捏了把冷汗。
刚才好险,如若那人不走正门,自己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想着楚离观察了会儿萧忆,见对方没有更多动作,便向萧冀齐的寝宫走去。
一边走,一边思考着刚才那两人说的话。
凉国皇城里的内奸虽然被抓住了,但是已经被他们处理掉了,所以看起来轩辕浩辰没问出来什么,而且他们开始替换老旧的暗棋了。
不过好在楚离已经确认了那些内奸背后真正的主子是谁,看来现在真正掌握北宸国大权的是那个十几岁的小娃娃了。
此时楚离已经走到了萧冀齐的寝殿外,不过此处戒备森严,不光有大内侍卫把手,在隐蔽处还有一些高手埋伏,这哪里像是保护皇帝,反而像是在看管罪犯。
楚离心里一沉,躲过那些藏匿在暗处的高手的监视,找到了一个入口,然后潜了进去。
“你来了?”
楚离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里一惊。但是他并没有出声,而是寻着发生的方向看去。
在昏暗的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微弱的烛光,在烛光旁边坐着一个人,那人面对着楚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