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娘,你醒了吗?”
郑黎听到门外的叫喊声,这才从梦中醒过来,她的头晕晕沉沉的,外面的风声、雨声、狗叫声,还有一些不知道是什么的声音吵了一夜,她睡得很不踏实,再加上茅草屋的床铺因为下雨异常潮湿,她将易苍拿来的所有衣物堆在上面,但还是没有用。
郑黎穿好衣服,迷迷糊糊地打开门,见到易苍两只手里各拿着一个箩筐,笑呵呵地看着她。
“睡得怎么样?不是我自夸,这间茅草屋可是我自己搭建的,当初爷爷罚我到山里采药,采不到就不让回家,我就在这里搭了这么个屋子,没事就来偷偷懒,谁知道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易苍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箩筐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里面有郑黎要的针线,还有一些草药,和一些日常用品。
郑黎朝着易苍笑了笑,表示感谢。
“给,这是你要的镜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谁叫我们族里都是大男人呢?”易苍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顿了一下,转换了一个话题:“你今日感觉怎么样了?喉咙有没有好一些?”
都是大男人?
郑黎注意到了易苍的不自在,点了点头,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努力发出了些咿咿呀呀的声音。
“你张开嘴我看看。”易苍指了指她的喉咙,然后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没问题啊,也不红肿,更没有发炎,真奇怪。不过没关系,我的医术还是不错的,你放心,这是我新调制的药丸,你先试试。”易苍说罢就从箩筐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盒子,这个是他昨晚偷偷从爷爷那里拿出来的药丸,他不敢直接跟爷爷说郑黎的病症,只能说是自己养大的小动物最近突然不会叫了,问爷爷该用什么药,爷爷就说到了他珍藏的红花丸,不过强调了小动物与人不同,只需要红花丸中的几位药调制在一起就可以根治。
易苍听罢很开心,心想自己就是医治人的,便连夜将红花丸偷了出来,一大早就出门了。
郑黎闻了闻那颗药丸,里面的成分有些自己知道,但是有些却不是很确定,于是在纸上写到:这里面有什么?
易苍看到后笑着说道:“你不放心我?”
“不是,我是觉得此药丸的味道甘甜,不同于一般的药,所以就好奇一下。”郑黎连忙解释。
“这样啊,我就知道你不会怀疑我,我们族里的红花丸是苦的,只有我爷爷做的一面有一味甜梗,甜梗没有任何药性,只是改变了药的味道,而且不会破坏其他药材的功效,这个甜梗很难种养,爷爷花了五年的时间只能养出来一小株,待甜梗长成后便入药,所以你要珍惜这颗红花丸哦,那可是五年才有那么一颗的,我仁者父母心,就便宜你了。”
那么重要的一颗药,在易苍口中说出来却那么稀松平常,郑黎心中很是感激,开始相信易苍了,可是自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就算相信易苍是真的为自己好,但是他们族里的人呢?对方似乎有所隐瞒。
易苍见郑黎拿着那颗药还不吃,亲自斟了一碗水递给郑黎:“这个药不苦的,有了甜梗就跟糖是一样的,所以你放心吃,你可以嚼着吃,或者用水送下,都可以。这种药有病的时候治病,没病的时候滋养,好得很呢!”
郑黎当然知道这颗药好得很,于是便整颗塞入了口中,嚼着吃掉了,然后用水冲了冲嘴里。吃过药丸后,她的口腔中甚至留有余香。
郑黎心里佩服易苍爷爷的炼药能力,于是指了指门外的药炉。
“这是我的药炉,当然比不上爷爷的。有时候我会自己在这里研制一些药丸,对了,你可不要乱动哦,里面有些不是药。”易苍说到这里表情严肃,郑黎看出来了他的紧张。
“好了,我得上山采药了,我用了爷爷的红花丸,我得在他老人家发现以前重新炼制一颗还回去,要不然他又该打我了,打我倒是小事情,他年纪大了,生气不好。走了!”易苍说着就朝门外走去。
郑黎刚想问他甜梗五年一次,他哪里去找。易苍早就不见了踪影。
郑黎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回到木头桌子前面,拿起来桌子上的针线开始改造易苍的衣服。
易苍带来的针线很难用,都是那种粗粗的线,这些针线根本不是用来做衣服的,粗细看起来像是缝制兽皮的,郑黎想想易苍身上的衣服都是粗布麻衣,线条十分粗陋,这时候在想他说的“都是男人”,一下子就明白了。
难道这个药谷里面就没有女人吗?
郑黎想到这里的时候便把易苍的衣服改小了号码,没有改成女装。
过了一上午,她好不容易改好了衣服,满意地举起来看了看,然后穿在了身上,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有镜子,可以照一照。于是她拿起来那个简陋的铜镜。
“我的脸?!”
郑黎望着铜镜里面的自己,镜子虽然不那么清楚,但是她却清楚地看到自己脸上的伤口不见了,她反复地摸了摸脸,发现脸竟然比以前更加光滑了。
“镜子怎么样?”易苍从门外走了进来,正好看到郑黎在照镜子,可是他没注意到郑黎吃惊的表情。
“怎······”郑黎捂住自己的嘴,她差一点儿就露馅儿了。
“你发现了啊?”易苍好像没听到郑黎发出来的声音,得意地看着郑黎说道。
郑黎指了指自己的脸,双手摊开,表示不解。
“我救你回来的时候你的脸上都是血,所以我就顺便帮你把脸治好了,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易苍笑呵呵地说道,但是他将后半句吞了回去没说:“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女人。”
郑黎瞪大了双眼,她好奇易苍是用什么方法将自己毁了容的脸恢复到原貌的,甚至比自己以前更年轻了。但是郑黎看着易苍,他似乎没有想要继续说下去的意愿,反而转身将自己的背篓放到了桌子上,自顾自地开始摘背篓中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