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院长走了,手里头端了盆小小的多肉黄花照波,这盆真的很小,都不及他的巴掌大,可是胡院长却是满脸的笑容,颜篱可是说了,这个养得好很快就可以开花,开起的花儿便是朵小小的黄花如同雏菊一般。
卖是不能卖了,倒是可以送他一盆,胡院长得了此花如何能不高兴?这说明她对他的成见在慢慢的改观。
“快回书院,马车再快些。”
他崔着外头的马夫道。
有了这东西,接下来办起事都万分的有动力了。
一个时辰之后,宴夜院里便收到了消息。
“胡院长已经带着东西进了罗州,想来不出三日罗州便会传来消息。”
颜篱就等着这个,于是便又下令,“让老元的红薯粉丝从五十斤降到三十斤,价钱由在五百钱升到七百钱。”
不是有些人嫌贵么?想必这日后就是想要吃到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能了,到时候他们就知道什么是“后悔”。
阿右等人一听,齐齐嘴抽了,大少奶奶可真是鸡贼啊,这镇上的人是说过卖贵了,可同时他们也被这红薯粉丝的顺滑口感和鲜香酸辣的味道给深深的折服了,正当喜欢的时候却买不到,他们岂不是又要跳起脚来?
不过,阿右领命称是,下去交代了。
跳脚就跳脚,与他们有何干系?他们那些个人说罗府的坏话还少吗?该。
颜篱这处风风火火顺顺利利,而暗中的罗二府和谢府的日子却没那么好过了。
罗二府。
罗显贵带着这包下来的红薯粉丝带入府里,他倒是极有孝心的送给罗二老爷和罗二夫人品尝,还别说,这味道他们真是喜欢,大冬日的能来上这么一碗别致的东西,可不是件极愉快的事情吗?
罗二夫人喜笑颜开,“贵儿,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眼力劲儿,不错不错。”
罗二老爷也夸道,“明儿个再来碗这个吃吃。”
罗显贵得意之极,这回轮到他露脸了,便拍着胸脯保证,“你们想吃,日日便给你们买就是了。”
罗二夫人三两下便将这东西吃下肚去,意犹未尽,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少了,“对了,还有没有?一会儿留碗给你哥哥吃。”
罗二夫人说了这么一句。
罗显贵心头极不舒服,“你就知道你的大儿子,哼,他可拦着我不让我买呢。……还有,他只怕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谢君豪找着他了,这时该是向他逼婚了吧,母亲,我先祝贺你这么快就有儿媳妇了啊。”
罗二夫人脸色立时垮了下来,她可不想有谢君玉这样的媳妇啊,她可是暗中听了些个消息,说谢君玉与那些个被赶出丽山学院的学子们有那么些不清不楚的关系,这样的女人岂能进她罗二府家的门?
“老爷,你可得想个法子啊,这亲事是万万不能结的,老爷,这可是有辱门楣之事啊。”
罗二老爷却是自有想法,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与她说什么,外头的小厮急急来报。
“二老爷,不好了,外头的衙差又过来了,说是有关于三年前的一桩血案望老爷前去说明一二。”
罗二老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也跟着一白,什么?三年前的……血案?他们,他们是怎么查到那笔账的?他以为自己做得足够隐密了啊,那当年他只不过是一时的糊涂才造成的,而且,谁让那个寡妇反抗的?若是她不反抗从了他便没有这事儿了。
罗二夫人却不当一回事儿,“什么说明一二,我家老爷从来都是良民做事,血案之事又如何会落到他身上?再者说了,这大街上每天都死人了,难不成每死一个都要说成血案还要将老爷提过去审一审?你去拿些银两将衙差打发走。”
小厮为难了起来,这衙差来势凶凶,不像是无事生非之人啊,更何况,区区银两又如何能打发得了衙差里办血案的人呢?二夫人,您是不是觉着府里的银子比别个的要大啊?
“胡闹,衙门里办事,你搅和个什么劲?好了,莫要再说了,衙门里请我去我便去,你们几个给我在府里好好的呆着,这几日哪儿也不许去。”
罗二老爷气得头发昏,人人都道娶妻娶贤,怎的他的媳妇就是个傻二愣子光会用银子打发人了呢?
说罢,罗二老爷便起身过去了,只不过刚出院门便对着身边的小厮吩咐,“快去找谢老爷,就说我在衙门里等着他 ”,小厮不敢怠慢,领了令便急急的出门而去。
罗二老爷看了看这极寒的天色,拢了拢胸口的衣襟,他怎的突然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呢?先是去年的陈粮之事给抖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三年前的血案,该不会以前的事儿一件件的都要给抖露出来吧?那这可真没法儿活了,若是让县老爷知道他有些个田产是用了人命换来的,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了。
想到这里,罗二老爷身子又是一哆嗦,脖子后头猛的一凉。
只是,罗二老爷不知道的是,其实他所要去通知的谢老爷此时早就在衙门里被问寻了,好在县老爷极给面子没有将他提至公堂。
谢老爷听着县老爷的话,表面上虽然是镇定无比,坚定的否认,可实际上他的腿也打着颤儿,他也没想到只不过是玩弄了个庄户之女如今也有被揭发的时候?
“……大人,小民真的没有做那样的事情,你也知晓,我府里的妾室便就有好几个,个个貌美如花,如花似玉,小民又怎的会看上那庄户之女呢?这定然是有人污陷,他们是不是想要讹小民的银子?若真是如此,小民愿意看在他死了女儿的份上给可怜他给点。”
其实,县太爷也是不相信此事的,毕竟就如同谢老爷所说的,他想要女人还用得着去外头找吗?院子里的妾室哪一个不可以?
可是,奇怪就奇怪在,不仅是谢老爷因为“这种问题”而被人告发,就是罗二老爷竟也因着“这种问题”被人告发,再加上陈粮一事二人又双双的吃过了次官事,这回又齐齐的这样?
呵,真是一对“难兄难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