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镇之事过了半个月彻底的有了定论。
罗谢二府之前搜刮过来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被弄回去了,可是更多的人顺手牵痒从他们的身上捋了不少的田地和铺子来,再加上这二府的人受伤不轻,要用的银子又是大把大把的往外送,再加之他们的名声已坏镇上的好几个大夫都不肯出面去救。
所以,这两个府的人被病痛和将来的败落而深深的折磨着。
这样的结局百姓们都想得到,暗暗的在心里说了句,报应啊。
而与这两府不同的是罗府,胡院长从罗州回来了,同时带来了一万八千两的收益,这短短的三个月中挣得了这般多的银子,胡院长的脸上也是激动无比,放下豪言壮语,明年他还要去卖红薯粉丝和青菜。
颜篱从这一万八千两中均出三成分给胡院长,胡院长推脱说不能收,颜篱说若是他不收明年便不让他去,胡院长这才将银票收了下来,丽山学院招了好几十名贫困的学子,这学院也是有开支的,有了这些个银子丽山学院便就不怕了。
而后颜篱又将剩下的银子留下了一万两,另外的两千六百两又平均的分给了阿中和老元他们,老元他们一共二十户都参与了此事,也就是每家每户都得到了一百三十两的收益。
一百三十两啊,在这些个地主眼里算不得什么,可是这些个银子足够他们过上好几年的无忧生活,阿中老老元感激万分,聚在一处朝着罗府的方向磕了三个响头。
颜篱拿着这一张张银票,将它们让老才入了公中的账,罗庭夜深感奇怪,她竟没有私吞了这银子?还是说,她的财迷心性改了?
“为了庆祸,不如,我们今晚也吃火锅吧?”颜篱优雅一笑。
“好啊。”罗庭夜优雅回道。
外头的雪又开始飘了起来,透过窗户看到鹅毛般片状之物无声的落下来,不多时便将院子里的松柏又压弯了一些,瑞雪兆丰年,说不定来年就是个丰收之年呢?
幕色渐浓,罗府的石柱上点亮了盏盏的石灯,廓下的灯笼高高的挂起,厨房里的炊烟亦慢慢的升了起来,阿右端着弄好的火锅底料和小泥炉跟着她走入宴夜院。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件不得了的事,也因着这件事情,罗庭夜和罗大老爷彻底的分割了起来。
颜篱的脚刚一踏入院子便就闻到了一股不属于宴夜院的气息,立时警铃大作,沉喝出声。
“是谁?给我出来。”
暗中的王达猛的一惊,他的脚才刚刚落下怎的会被她发现?颜篱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女,毫无功夫。
可是还不容王达醒过神来,一股热浪朝着他的门面直直的泼了过来,王达身手了得,脚下一点身体一旋便避开了了。
只是跟在他身边护卫有却没有那么幸运了,被这刚刚烧开的汤水泼了个正着,只听哧的一声那滚开的汤与脸皮接触,汤里的骨头香气与他脸上烫伤的皮肉竟散发出一阵让人恶心的气味来。
“大少奶奶?”阿右一惊。
竟真的被大少奶奶泼出个人来了?这个陌生的男人就在地上打滚,不过他也是个聪明的,竟将这脸往雪里埋。
颜篱一声喝,“阿右,快去叫人,保护大公子。”
她也不知为何,脑子里第一个念头就是罗庭夜。
“是,大少奶奶。”
阿右放下小泥炉便蹭蹭的朝着屋内跑去。
那护卫一看,事迹败露,刺杀一事只能作罢,便头也不回的就要转身离去。
“想跑?门都没有。”
颜篱也是个猛的,自从打了那两位老爷之后,她霸王花的本性才算是彻底的暴发出来了,面对这个刺客她的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想也没想的端起地上烧得通红的小泥炉对着刺客的背部狠狠的砸了过去。
小泥炉本是准备着吃火锅时用的 ,里头的碳自然是烧得红的,不仅是这碳滚烫,就是这个泥炉本事也很烫,那人已经被汤烫过一回了,而这回再烫,他这背顿时被烧出个大窟窿来。
“啊。”
一声痛叫自那个护卫嘴里发出来。
而这接连两次的烫伤将他的怒气给激了出来,他也不逃了,抬起手来就要对颜篱打出去。
“你这个臭女人,居然敢伤我?我要杀了你。”
他现在总算明白罗露和谢远知为什么会那般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全然是这个女人太过于嚣张太过于可恨了,不得不令他们火冒三丈。
“嘴这样臭竟还学着别人杀人?你娘没教过你脾气不好就不要出来浪了吗?不要以为有功夫在身本少奶奶就会怕了你,这天下能制住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颜篱哪里会惧怕?不仅不退,反而是拔下发间一枚尖簪,对着他便狠狠的挥去了,遇弱则弱,遇强她更强,哪怕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武功不弱,可也不想生出害怕之心,因为一但生出了这样的心,便离死不远了。
护卫又是一惊,这个女人果然是不要命了,不过对付这样的女人他只要几招便就可以制服,踏上前,手成掌,内力微微一运就要劈去。
罗庭夜早被外头的动静给惊住了,而当他出来的时候看到的正巧就是黑衣刺客对颜篱下手的画面,他心尖儿一提,脸色突然变得苍白起来,在这一刻,他不想看到颜篱有事。
“住手。”
他,话怒喝出口,袖下的手也跟着挥出去,手指就在空气中微微一转,原本空空的手指间竟凝结出了一颗小冰,手指猛的一弹,这块小冰破空而出,照着那黑衣男子的心脏狠狠的打去。
罗庭夜武功可以说是无人能够看得透,就连整日里不见踪影的莫上都不清楚自家主子到底有多厉害,然而,今日便可以看出来了。
那块小冰直接击破他的身体,从这一头穿到那一头,中间经过心脏,那人的立时被击毙,相信他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是发出一声闷哼,便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动作。
可是,又好巧不巧的是,颜篱的尖簪又正好直直的插在那人的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