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世照被打, 他们以为她会安分一些日子,可是他们低估了这家伙脸皮,第三日便带着一个锦盒大摇大摆顶了张还未消肿的脸就进了幽南王府的门,而且气势极足,态度……“嚣张”。
他道,“哼,你们不能将我赶出去了,我可是奉了皇上之令来给你送药来的,不仅是今日,就是明日后日我也要过来,因为这药的药量该如何服,只有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加药量,什么时候该减药量也只有本公子知道,幽南王,幽南王妃,你可清楚了?”
许是话说得太多了牵扯到了嘴边的青肿,温世照顿时便嘶了起来,好疼啊。
看他这副模样,别说是罗庭夜想打他了,就是颜篱也想脱了鞋扔一只在他的脸上,真是有够欠揍的。
经过一查才知道,这家伙被打的第二日便进了宫,将手里的这盒不知什么的药送了上去,一翻好言细说将皇上给说动,皇上这才命他来送药的。
颜篱不信,“皇上怎的能相信了你这个纨绔公子的话?”
皇上又不是个蠢的,如何能相信这个整日里只知道花天酒地的公子哥儿的话?她也从宋嬷嬷的嘴里知道了这个温世照是楼子里的常客,跟他红袖添香的女人可以从幽南王府的大门排到大街上去,不仅如红颜知已多多,更是吃喝玩乐中的高手,什么时节该去吃哪座山的果子,什么样的日子该去挖了桃花树底下的酒喝,甚至是什么样的心情该去找什么样的女人都一清二楚。
啧啧啧,若是放在现代,可不就是一个绝对的花花公子吗?再加上温世照的身份,这京都之中没有哪家楼子里的姑娘不喜欢的,更没有哪个府的公子不喜欢的,能吃会吃,能玩会玩,爽极了。
皇上会相信他的话才叫怪了。
温世照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更不客气的给自己倒了杯茉莉花茶,一边喝茶一边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吧,正因为我爱玩,会玩,所以皇上才相信了我,像我这样的,通常都是能找着稀奇之物的,也通常是我这样的才能另僻了稀径。”
颜篱一怔,还真别说,他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
像那种规规矩矩的公子只能呆在屋子里闷头的学什么琴棋书画,就算是迈出府门也只去寺里上上香看看寺后头的碑文之类的东西。
反而是像温世照这样的花花公子才能找到更好的玩意儿。
颜篱不说话了,只低喃了一句,“你也就这点儿出息了,……不过,你别以为真的可以自由进出幽南王府了,本王妃亦不会那般轻易的让你靠近王爷。”
开玩笑,罗庭夜可以算得上是个好男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闺阁小姐还要闺阁小姐,安静得让人安全之极。
颜篱将目光移到罗庭夜的身上,其实她担心的是,依着罗庭夜这颜色出去,指不定给她招来什么桃花, 她现在已经够头痛的了,可不想分了心的还要去斩桃花,局时她真的要给累死。
温世照却是得意一笑,“颜篱,这里可是京都,而且本公子可是奉了皇令才进来的,你想要赶我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颜篱挑挑秀眉,“是吗?那我们就试目以待了。……宋嬷嬷,最近王爷身子不适,不宜招待客人,幽南王府闭门谢客。”
此话一出,温世照笑着的脸猛的僵住了,什,什么?闭门谢客?
“颜离,我们有话好商量啊,你这样说他的身子不适,皇上知道了还以为我的药不行呢,这可是欺君之罪啊,颜篱,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最多,最多我只过来什么话也不说就是了,你,你别这样啊。”
温世照一副狗腿的笑容迎了上去,她可不能做这样的事情啊,不然,他的这些功夫可真就白费了。
他用尽了所有的脑子就是为了想光明正大的进到府里来与阿夜亲密接触,更叫那什么什么尘的看看,他就算是有关系也不会承认,气死他。可是她这么一说,这戏不就是白做了吗?
颜篱懒得理他,直接迈着优雅的步子冰冷而去。
一边的宋嬷嬷见此,暗暗的摇了摇头,这世间能跟王妃斗的还真没几个,不让他进府门有的是招儿。
温世照的脸更苦了,转过身来对着一边风轻云淡的好兄弟道,“你也不管管?她再这样嘣哒下去早晚会出事儿的。”
罗庭夜挑了挑俊逸的眉毛,“是吗?本王怎的不觉得?本王觉得她这样做没什么不好,不相干的人就该这样对待。”
温世照嘴抽,“你还说?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呢?你打就打,光明正大的打了我就算了何必要套了我的头打?你知不知道这样,这样很让我没面子的。”
他忠亲王公子的面子不要了吗?阴人也不能这样阴吧,得有个章程的不是?
罗庭夜冷哼,“那是你活该,早就警告过你不要试图接近颜篱可你就是不听,打你那是轻的,若不是看在忠亲王的份上,可就不止是打这么简单了。”
温世照摸了摸还未消肿的脸,疼痛依然在,不过若是再给他来一次,他依旧会这样做。
“我其实是想早点儿接近你,也早点儿用着忠亲王府的势力罩着你,你也不看看王氏最近那德性,在郡主府就对颜篱不客气,还要将什么红什么绿的送到你的眼皮子底下,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这个王玉婵,她就是因为幽南王府在京中没有任何的势力和帮衬,所以才如此妄而为之。
人就是这样,只要弱小便会被人欺负和欺压,罗庭夜他才是真正的出生于大家,真正的慕容家的血脉,这样的尊贵身份,焉能被这些个小人所辱,他,看不下去了。
罗庭夜沉默了许久,这才开口,“进来了便就进来了吧,只是你日后行事要越发的小心了,盯住我的不止有王氏……”
温世照猛的抬头看着眼前风光霁月的男子,突然有一丝后悔了,后悔不该让他进京来,在罗园,他生活的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