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妙了,常夫人家的女儿出大事了。
不久之前,常小姐听说相国寺里有一种叫粉红佳人的兰花便过去了,自打常夫人与王妃交好之后,王妃时不时的送上些花草给常府,常小姐是个内向之人,平日里不大爱说话,可是自从看到王妃送来的花草之时脸上的笑容变多了,人也变开朗了,常夫人欣慰之极。
自此,常小姐也爱上了种花养花,而那一次在老花农里见着了珍贵的红将军,她便又深深的爱上了兰花,于是便四处寻这名贵的品种,当听说相国寺里有珍稀兰花出现,她自然的便去了相国寺,只是等在那里的却是一个极大的陷井。
颜篱一路之上沉着脸,若是可以,她真的恨不得拔了利剑将那个带着浓浓梅香的女人给刺死,怎么整她都可以,可是为什么要伤害别人?特娘的,有本事冲她来啊。
宋嬷嬷阿右莫下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敢说,王妃身上竟难得的出现了杀意,很可怕。
一入相国寺的某个厢院,两个孔武有力,面色难看的婆子抬手便挡住了她的去路。
“王妃,不好意思,夫人交代,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颜篱原本就气,这两个没眼色的婆子竟还敢如此阻拦?她也不跟她们废话了,猛的拔出了莫下腰间的长剑,二话不说的便将挡在身前的一个婆子的手臂齐根砍了。
卟的一声,鲜红的血从这婆子的伤口是喷射而出,血红的肉里还能见着被砍的森森白骨。
这?
啊的一声。
婆子惨声大叫,赶紧捂了伤口想止血,可是那是一个若大的伤口啊,这样一捂痛上加痛,不能自已了。
另一个婆子看着地上的断臂吓得魂飞魄散,呆愣在原地根本不能动弹,这太可怕了,幽南王妃居然动起了刀剑?这是要杀人吗?
别说是两个婆子了, 就是身后的宋嬷嬷和阿右他们也是呆住了,他们知道王妃身上有杀气,可是不知道她会真的杀人。
颜篱就拎着这带血的长剑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进了厢院,最先见到的是常夫人身边的丫鬟湘儿。
湘儿原本想要冲过来求救,可是刚踏出一步便止住了,因为她想起了夫人交代过的,“不能给王妃添麻烦,她亦是个可怜的女子。”
湘儿低下头去,不说话,直到看到一把带血的剑出现在她低落的眼睛里时猛的才发现事情的不妙。
“王妃,不能啊。”湘儿卟嗵一声跪了下来,“小姐已经这样了,若是,若是杀了孙公子,只怕我家小姐这一生都嫁不出去了。”
事情很简单,又很可怕。
小姐来相国寺里寻花,可是突然间头晕,进厢房里休息,直到孙府的人说过来找孙公子,她们猛的发现自己上当了,不知为何,孙公子与她们家小姐竟双双的睡到了一处?
这事很快便惊动了正在相国寺里烧香的孙夫人,孙夫人又二话不说的逼着小姐下嫁,若是那孙公子是个好的还好,可是那孙公子却是个残的,说得好听是行动不便的,说得不好听就是个瘸子啊。
对此,京中之人是早就知晓了的,就算孙府是工部的侍郎之府那又如何?可是也架不住是个瘸子的事实啊,但凡没有眼瞎的小姐都不会以他为如意郎君,更不会嫁了。
而现在……
“呜呜呜。”
丫鬟伤心的大哭了起来,不会嫁总比没得嫁要好,如今生米煮成了熟饭,就算是不嫁也得嫁了。
“哼,嫁?那也要看看他是否相配了。”
颜篱可不相信这些个“不嫁也得嫁”的事情,她只相信,若是常小姐心甘情愿,便可以嫁,若是不情不愿被紧紧相逼那便不嫁,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她说不嫁就不嫁。
颜篱就拎着这把剑踢开了厢房的门,那剑随着她走了进去,剑刃上的血顺着剑槽汇聚剑尖,滴了一地。
孙夫人一眼便看见了这把带血的利刃,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后躲去,指着她大喝,“幽南王妃,你要干什么?这里可是相国寺,还轮不到你在这里行凶。”
孙夫人哪里不会知道常夫人与幽南王妃向来交好,原本也没想着对常小姐下手,可是最近听说常夫人与她闹翻了,这才动了这心思,再加之徐夫人一事,她便更加的肯定颜篱不会出现了,只是她没想到,她居然出现了?
颜篱看也不看她一眼,笔直的走到堂前,挑了个主位,将带血的剑砰的一声扔在了主位边上的桌子上,看也不看这位孙夫人一眼,直接道。
“别说那个没用的,是我告你设计陷害,还是你乖乖的自动消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就打了常小姐的主意,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欺负常夫人是个软弱的不敢大肆声张这才张狂到要做这样见不得人的事?”颜篱眸子里放射出冰冷的凌厉加重了音量,“常夫人软弱,难不成本王妃跟她一样是个软弱的吗?”
若是再不竖竖这威风,只怕什么样的小人都要往她身边的人身上欺了,徐夫人是选择了放弃,可是常夫人却没有这样选择,只要她还认她,那她便会义无反顾的护她周全。
孙夫人苍白着脸狠狠的吞了吞口水,看着那桌上的带血之剑,听着她极度强势的话语,她的心脏直接跳到喉咙口了。
“可,可是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幽南王妃就算是你再厉害你也不可能拿常小姐的一生开玩笑吧?”
试问,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又如何能嫁给别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嫁给自己的儿子,这个道理是世上所有人都知道的,她是京都里的王妃不可能不知道这个。
也就是因为这一点,她才敢这样做,她才敢设下这样天大的陷井来。
颜篱看着她,冷笑不已,“孙夫人,你打得可是一手的好算般啊,你以为,一个失了清白的女人注定就要被强嫁吗?难道,你不知道这世间还有另一种考验吗?”
孙夫人猛的抬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