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好像没什么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人家不想跟他计较,更不想拿出来给他看罢了,可是他们却还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就是对的。
简直是可笑之极了。
幽南都看着他们,眼中一片的平静,“且不说我有这样的手扎,就单单我是他的大哥这一个身份,你们就不该如此的相逼,我是看你们可怜,同情你们,想要帮你们,只可惜,你们却当我的好心为驴肝肺,今日甚至还要在他面前对我动手?这个,恕我饶不了你们了,就跟他们所说的,杀了吧。”
一句杀,便定下了他们的结局。
不过,杀的却是那些个紧紧的站在这位老大身边的人,那些个跪着求饶的和慌乱的人却没有杀。
下手的不是家丁,而是莫上,莫上抽剑,二话不说的将他们一个个刺死。
死了好几个,身体被剑刺了个血窟窿,血从他们的身上如同泉水般的喷射出来,场面十分血腥也十分叫人可怕,慌乱的站着的人,哗的一声尿了裤子,跪着的人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县太爷和衙差们站在一边呆若木鸡,久久回不过神来。
不过,这样的场面没有让那个小娃娃看到,在莫上动手之前,他先将马车的帘子打了下来,幽南都也抬手将小娃娃的眼睛给蒙住了,他们还没有想让他见这种血腥场面的心。
“县太爷,此事我自会向皇上禀明,你不用担心,他们的家人我也会命人查清,若是与他们无关,我便不会为难,不过,他们的家人只怕不能在这里安生立命了,还请县太爷将他们安置到其他地方,莫上,我们走吧。”
幽南都最后说道。
黑白是非他还是分得清的,他们死了,他不会连累到他们的家人。
莫上跳上马车,亲自架了马车缓缓离去,家丁们随即跟在后头,远远看去竟是浩浩荡荡。
衙差见马车行远,这才松了口气,“大人,这大老爷的心是不是也狠了些,虽不连累,可是却要将他们赶出幽南。”
幽南是他们的根,若是赶出去他们又何以立足?
县太爷白了眼这衙差,“你懂什么?他们犯了幽南府,被幽南大老爷杀了,你以为庄子里的人还能容得下他们吗?庄子里的人又将如何看待他们?若是不离去,那还等着看庄子里人的白眼吗?与其呆在这里受尽白眼 ,还不如找个地方重新开始,这才是对他们真正的安置。”
说到这里,县太爷长长的叹了口气。
“幽南大爷的心,还是很善良的。”
至少,没有赶尽杀绝。
马车上。
“你,你也姓幽南?那狗柱媳妇说,整个西凉也只有一个姓幽南的,那,那你是我幽南氏的哪一支?还有,你怎的知道我叫姬儿?是我大伯父告诉你的吗?我大伯父长什么样?他见着我,会喜欢我吗?”
一连串的软糯问话响了起来。
众人一时间哭笑不得。
他难道不知道抱着他,用着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小心的替他擦嘴的人就是他的大伯父吗?若是他不喜欢他,又如何会将这般重要的生杀大权交给他,又如何会如此地紧抱着不放?
幽南都哈哈大笑,“姬儿,你怎的这般可爱?那,那我问你,你见过你家大伯父没有?他若是不喜欢你,他又如何会在你的出生和满月之时送那般多的东西过去?你父亲长得不差,你父亲与他是兄弟,你觉得他会长得很难看吗?”
啊?
胤儿被这一连串的反问给怔住了,又眨了眨可爱的黑眸,露出可爱的茫然来……
后来。
后来胤儿看着大大的幽南府,见到从大门口飞扑出来的美丽又高贵的妇人,妇人对他亲了又亲抱了又抱,一副肝儿心儿的叫着。
再后来淮哥哥带着一脸的胡茬子出来了,用着这胡茬子对他的脸猛的攻击,害得他不得不左躲右闪,实在是疼了才忍不住流下泪儿来朝人求救。
美贵妇人一把纠了淮哥哥的耳朵,这才逃了出来。
再而后,父亲母亲便过来了,他们对大伯伯称大哥,对美贵妇人称大嫂,直到母亲说。
“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来见过你大伯父大伯母?”
啊?
他就是大伯父?
众人见他如此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颜篱笑道,“就是个憨的。”
憨?
谁说憨的?
明明是个极聪慧的娃儿啊。
幽南都里满是欣慰的眼神,直摸着胡子说道,“父亲在天有灵也该瞑目了,我们这一大家子没有一个能有父亲般的胸怀和睿智,我太过于刚直,你太过于低沉,淮儿又不太聪明,也只有小姬儿,天资聪颖,气度不凡,而且在大事大非面前拎得极清楚,他才能与我们的父亲一样。”
算是继承了老幽南王的遗志了。
幽南都老怀感激,幽南家总算是没有绝了后,总算是还有一个能延续下去的。
罗庭夜有些心疼,“大哥,你别这样,淮儿虽然不太聪明,可是他禀性纯良,将来的福气并不比他的少,而且……大哥,这次来我也是来办一件事的。”
说完,罗庭夜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幽南王之印慎重的交到幽南都的手上。
幽南都猛的一怔,立时起身。
“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你将这王印给我就是为我好吗?还是说,你以为你这个王位是我给你的?若是没有你,这王位就该是我的吗?”
幽南都不傻,罗庭夜的行为他明白得很。
众人坐在一边,不说话了,这是件重大之事。
罗庭夜道,“大哥,我不管这王位是怎么来的,如今我只不过是想与阿篱隐居出去,朝堂上的那些个事我不想再管,大哥,你向来疼我,不如,你再疼我一回。”
颜篱也上前说道,“没错,大哥,我本是农女,只喜爱种花,这一辈子最想做的也就是这个,阿夜身子才好没几年,算我自私吧,这王位我们实在是不想要了,请大哥务必收下才是。”
说罢,夫妻二人便恭敬的跪在面前。
看样子,他们是铁了这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