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干什么,也不想干什么,只不过是老实的说出他知道的东西来。
“……我还记得我的师傅曾经说过,每一个人都有一项天性,或是对食物敏感,或是对颜色钟爱,又或者是他本身骨格精奇,再或者如同她一般拥有着别个不同的灵敏嗅觉,而这样的人,我们通常都唤他异人,异于常人。”
阿倍师傅看着颜篱笑道。
“你的鼻子有可能真的与众不同,能够从气味上分辩出好与坏,就拿这人参来说,我们闻到的或许与别的人参没什么不同,可是你却闻得出哪一个更香,若是这种技能加以再利用,或许你在这药材行……无敌。”
无敌。
这两个字说得并没有夸张。
身为一个药商,对于药材的选定是要精准的,一味药材的好坏决定着这药商的眼光眼界,一般的药商要么从小便与药材打交道,再要么就是种过药材的,总之是要用着时间,经验的积累慢慢而成的,一句话,不容易。
别个药商要一看再看,一闻再闻,而且还要捏在手里捏碎,有时候要吃上几口仔细辨别才能识出哪家的药材比较好,可是颜篱只有轻轻一闻便就能闻出哪家的比较好。
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哪个省时省力又准确。
“……还有,你们别忘了,这里是棱吴,这是里随处都可以见到药材,甚至还能看到用药材炒成菜来吃,你们觉得,她拥有了这项异能,结果会是什么?”
阿倍师傅再度的说道,而且意思更加的明确。
罗庭夜看了看他,而后顺着他的话说,“可以得到更好的药材,……还有,知道棱吴的哪片林子里有更好的药材,你是这个意思吗?”
阿倍师傅点了点头,“没错,你们不是要做药材生意吗?这棱吴就是个药材宝库,只要靠着这鼻子轻轻一闻就能知道土里头埋的什么药才,像这样的人参,别个需要用个几年时间来挖,或许她只用短短数日便可得到,这样的优势可是别个都没有的啊,罗公子,我觉得,你们可以更加的‘放肆’一些了。”
一边的阿倍听了这话,眼晴立时便亮了起来,幽幽的说了句,“这回,你们是真的发大财了,好事,好事啊。”
是啊,好事。
靠着闻一闻就能找到值万两银子的人参,这不是好事又是什么?
只是……
“不,我不同意,而且我也不许你们将此事透露出去,否则,别怪我翻脸无情。”
在他们看来是好事,可是在罗庭夜看来却不是什么好事,他此时的表情无比认真且凌厉,没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若是他们二人将颜篱鼻子灵敏一事透露出去,只怕他真的不会放过他们。
被他盯上的感觉可不好,看看那个草阁的下场就知道了。
阿倍暗暗吞了吞口水,好可怕的男人,凌厉起来比师傅还要可怕。
阿倍师傅挑了挑眉,轻哦了声,“我可以问,这是为何吗?你们来棱吴不就是为了药材,为了做买卖?”
放着这般好的事情不去利用?他是怎么想的呢?他想知道这个年轻人的想法。
罗庭夜道,“没错,我们是为了药材为了做买卖,可是我不会让我的娘子身涉险境,更不愿让用她的这项异能做这样的事情,她有异能,有着便好,无需做什么,更何况,有异能的人一定要使用出来吗?呵,只怕不一定吧,要真的说起来,本公子以前也能算是一个异人了。”
阿倍师傅双眼微眯了起来,愿闻其祥。
罗庭夜再道,“我之前是个习武的天才,教我的师傅说我骨格精奇,别人花上一两年才能学好的武艺,我一两个月便已经精通了,别个的内力练上一层也要数年,可是我一年内便拥有了人家三年的内力,可是到最后,我愿化去一身的内力修为。”
罗庭夜顿了顿,再道。
“化去修为一点也不可惜,也不后悔,因为我根本就没有用过我的异能去做什么武林盟主,更没有想过要利用这异能去干什么,所以,拥有,不一定要用,明白吗?”
“再者,我们是要做药材,可是我们不急,我们想跟平常人一样练习分辩,这样不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还有,我的娘子,她只要种种她最爱的花便好, 我倒是希望她鼻子闻到的是这世间最香的东西,而不是药材。”
他可一点也不觉得药材有什么香的。
说白了,前前后后也喝了二十来年的药,他深觉这药没什么是香的。
这?
阿倍师傅和阿倍微微的怔住了,他们没想到,罗公子有这样一翻异于常人的思想,若是一般的人,当知道自己的妻子有这样的技能之时,哪个不是开心的?还恨不得现在就出去寻找,再恨不得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妻子是个了不得的人呢?
这样的爱护 ……
“啧啧啧,真是夫妻恩爱。”阿倍羡慕不已。
她知道他们夫妻很是恩爱,可是不知道这个男人爱妻会爱到如此的程度,为她如此周全的照顾。
阿倍师傅沉了沉,最后也道,“你说得没错,拥有异能并不代表要用出来,……而且,拥有得越发的突出也不是什么好事,别人见了,只会嫉妒,一但嫉妒起来便会做出叫人胆颤之事,罗公子,你想得很是周全,是我想差了,不好意思。”
罗庭夜摆了摆手,“不怪你,你尚未娶亲,不知如何爱妻,这也不是你的错。”
卟。
众人听了他这话暗暗的有些吐血。
若是他之前的话叫人感动,爱妻护妻让人感动不已,可是后头这句话怎的就跟前头的气质相差甚远呢?居然还无比认真的调侃起了人家尚未娶亲来了?
颜篱也顿时觉得不好意思,暗暗的顶了顶身边的男人,提醒他说话别那么直白,看,人家脸色都古怪了起来。
阿倍师傅顿了顿,尴尬一笑,“是啊,我尚未娶亲……”
只是他这笑容放在众人的眼里似有种苦涩和苍桑,难道,他不是看到的那样是个孤身一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