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页家的事比他们想像的还有复杂。
一个看似懦弱的百页家主居然会是心机最深的一个。
一个年轻的医师眼里只有自己,自私得叫人发指。
还有一个看上去似乎背后也有极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这才来棱吴多久啊,竟就发现了这样不得了的事情,若是他们真正的进入到百页家里头,还不知这结果是什么呢?
颜篱似乎有些理解祖父当年会离开棱吴来到西凉了,宁愿放弃掉百页家光耀的光环而只做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了,若换作是她,她也会想法子离开的,这样的家族不值得他们留下。
“……你们两个今日是看我的戏,总有一日,本公子也要看你们的戏,呵呵,也只有草阁那样的草包才会认为你们是好惹的呢,自打你们进这棱吴的第一眼,我便感觉你们不是一般人。”
百页日微笑着说道。
他们此时是第二回见面,第一回是在入城,那些个守城卫还想要暗中针对,好在他没有这样做,否则,草阁今日的下场就是他的了。
颜篱双眼微眯,露出好笑的神色,“百页大公子,你以为我们是在看你的笑话?呵呵,我夫妻二人与你并无恩怨,你的笑话有什么好看的?更何况,那百草阁的阁主说的也是实话,既然是实话,那便就不会是什么笑话,你会错意了。”
他们才不会在乎百页日的想法,在他们的眼里,他只不过是百页家里头的一位大公子,他的品性如何他们真没兴趣知道,更何况,她又不是来认亲的,想那么多干什么?
百页日微微一怔,难道,他是看错了,他们方才的眼神的的确确是带着异样的,难道不是看他的,而是看百页家的?
呵呵,那就有趣了。
“既然如此,那想来我们也是个误会,成了,百草阁的阁主我也见着了,本公子也开回王宫替王上看诊了,各位,后会有期。”
说罢,百页日转身离去。
又走了一个,这个原本就若大的空间一连走了好几个,显得越发的空荡了起来。
百页敏也实在是没好意思再呆在这里,拱了拱手。
“是我不对,我不该带你们出城看什么风景,没想到,看的却是不堪的一面,罗公子,罗少夫人,改日我再你们去欣赏更好的,我也告辞了。”
说完,百页敏也走了,不过,他在越过百页家主的时候,眼神里第一次带着愤怒之意。
百页家主却一点也不在意,依旧扬着那懦弱般的微笑。
若是可以,颜篱真的想现在就上前给他一拳,真是,有够了。
罗庭夜亦扬起了笑容上前, “百页家主,我对你的独木舟很是感兴趣,不知,它是一种药材呢,还是一个地方?”
百页家主听到这里,这脸上欠揍的笑容才露出了几分难得的苍白。
“呵呵,罗公子是吧,什么独木舟,只怕你是听错了吧,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的东西呢?”
他越是这样说,便越是表明他心里有鬼。
罗庭夜真是个腹黑得叫人咬牙的男人,长得又帅,出手又重,嘴巴还不饶人,而且还能一击便击中这个百页家家主的弱处。
他是个无耻的,无耻之人最叫人咬牙,可是一但抓住了他们的弱处,那打击起来便就快得很,颜篱她自以为是个聪明的,可是却依旧没能抓住这个百页家家主的弱处,她只被他的无耻给震惊到了。
独木舟这个词只不过是草阁在求饶之时提到了一嘴,而且这东西若是在不知道的人看来,只会认为不过是条船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东西,而绝对想不到会是百页家主最在意的“药材”或“地方”。
一边的人不得不再次感叹罗庭夜的聪明来,他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角落,听到别人听不出的话外之音。
罗庭夜笑容变得更加的优雅了起来,“家主,你别客气啊,我夫妻虽然对棱吴不怎么熟悉,可是依着我夫妻二人的聪明才智,一定可以帮到你,还是说,在家主你的眼里只有百草阁阁主才是合作的对像,而我夫妻则不是呢?”
啊?
百页家主这回怔住了。
他就算是再“懦弱”也不会直接当着人的面说他们的能力不行,不是合作的对像,他不会将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万事总得留一线。
但,他也实在是看不起这对夫妻,连一个草阁都对付不了还有什么资格与他合作呢?再者,独木舟少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安全。
百页家主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像这样的小事就不劳烦二位了,啊,我突然想起我百页家里还有事,我还是先行一步了。”
说完,百页家主也离开了。
原本四拨人的,到头来只剩下来得最晚的那一拨,想想也是搞笑的,来得最早的离开得最早,来得最晚的竟离开得也晚,这是不是很好笑?
“罗公子,少夫人,我们,还要出城吗?”
阿倍感觉这里的气氛不对,开口问着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罗庭夜道,“出城,自然是要出城的,别忘了,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全的退去。”
那板蓝根他们还没有全部的拥有,城外堆的板蓝根也要送到军营里头去,百草阁的阁主不是笨蛋,只要往深里一查便知道板蓝根的去向,到时候,只怕又是一场不小的事情吧。
阿倍师傅想了想,突然开口说道,“那个百页家主不是很讨厌吗?罗公子,你不妨试着想想,要不要从这方面给他施施压力呢?”
施压?
怎么施?
罗庭夜想了想,而后又扬起了一抹极度邪恶的笑容,众人一见这笑容便立时替百页家的家主感到悲哀,只怕他接下来的日子要倒霉了,还是倒大霉的那种。
“好,就依阿倍师傅所言,就给他施个压。”
说完,罗庭夜举步便朝着城外指定的地方走去,就算是没有百页敏说什么看风景,他们也要去那里的,只不过半路之上被某些个无耻之人耽误了不少的时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