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们去见百草阁阁主,而是百草阁阁主要出来迎客。
这种主次关系还是要弄个明白的,而且,若不是百草阁阁主无礼在先,他们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无礼在后,无论之前发生过什么,对他们有什么样的谣言,身为主人,就该出来迎客,哪里会像现在这样, 引路的小厮没有,待客的茶水也没有,再看看边儿上的那些个人,哪一个的手边不是有一盏喷香扑鼻的茶,哪一位客人又不是小厮引进来的呢?
呵呵了,这样的等级对待,恕她颜篱不能苟同,更不能去主动见他。
这种事情放在阿倍师傅和百页敏等知情人的眼里她一点儿没做错,可是她这么一说,不知情的众人便给他们扣上了个“无礼”“嚣张”的罪名。
“哼,只不过是棱吴新进的药材商罢了,怎的就如此大的胆子敢让百草阁的阁主来见你?”
“就是,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人,也不看看阁主是什么人,现在你们是客,有句话叫客随主便,主人要见你,你身为客人的就是这种态度?”
“你们与这种人说什么人话啊,你们也不看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管药材的惨死在他们的手里,管账的至今都没有醒过来,像这样的凶徒百草阁阁主能请他们过来已经是开了天大的恩德了,若是换作我,别说是请他们来宴会了,就是将他们大卸八块也是有可能的。”
这些个人的意思是,他们就是这恶毒的小人,百草阁就是那大度的大义之人,他们品性低劣,百草阁的品德高尚让人崇拜?
“你们不知情,在这里胡说什么八道?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便妄加断言,你们不觉得这样太过分了吗?”
百页敏看不下去了,这些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能进百草阁参加这种识药宴会的一般在药材行和医师行都有一定的名气,平日里或许还好,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对劲来,可是一但遇到了这种事情,一个个的便暴露了出来,看来,平日里看的都是不错的。
“呵呵,百页敏,你好歹也是医师,又是百页家的人,你难道不知道这人什么最重要吗?这人哪,人心最重要,身体坏了还可以施针布药治好,可是这人心坏了,就怎么救也救不回来了。”
“百页敏,我们原先看你还是很聪明的,怎的到了这个时候你竟变得糊涂了?他们做下的恶事你难道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什么啊,他哪里是没有听到,分明就是听到了,而且那对夫妻能谋害管药材的,还有他的一臂之力呢,听说那曼陀罗就是他送给他们的,算是……帮凶。”
看吧,果然他们将事情引到了那盆曼陀罗上头,百页敏真的后悔,为什么当初要送这么一盆东西过去?直接送蜂王浆不好吗?
“你?”
百页敏气得脸色通红,他再道。
“你们别拿这个说事,那曼陀罗只开了几朵花,甚至连果子都没有结,像这样的曼陀罗又如何能让一个成年男子真正的麻醉过去?你们也是熟知药性的,也是有名的医师,难道想要让一个人彻底的失去意识要用多少曼陀罗你们不知道吗?”
当真是气人得紧了,他们一个个都是笨蛋不成,那么点的东西顶多让人小睡一会儿,若是抵抗力强的,只能让他失去某部分的知觉而不是彻底,管药材的是个身体健壮的,而且他深知药性,他不可能如同死人一般,他一定会呼救或者是自救干嘛的,绝不会毫无意识的沉入那种地方。
只要聪明一点的人用着脑子稍稍想一想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愚蠢的去指责别人。
再者说了,……
“身为医药师,你们偏听偏信,就你们这种品德的,只怕不见得能好到哪里去,我还就在这里说了,我百页家以后绝不会与你们往来。”
百页敏这是要断绝与他们之间的往来了。
“你?你糊涂了吧,你居然要与我们断交?你可知道你这样做对百页家是怎样的损害?”
每一个家族都不可能遗世而独立,只要它存在,就必须有方方面面的联系,哪怕是购买一枚小小的银针,也要找专门做银针的老匠人,所以,百页敏一下子要断掉这么多的关系,不得不说,是让人意想不到的,也是不可取的。
百页敏冷冷一笑,“是啊,是有损害,我百页家所交往的人脉十分多,光是识药者便不下百来个,一位断了某些线,对于我百页家是一种损失,可是,若是与你们这样眼睛瞎了的,耳朵聋了的,脑子糊涂了的继续交往,才是我百页家真正的伤害,有朝一日,我百页家一定会被你们给害死的,与其长痛倒不如现在我短痛了。”
他说得没错,断了某些关系是暂时的,若是真的到了那日,被他们的愚蠢给害死,那可就真的得不尝失了,长痛不如短痛。
百页敏也是个聪明的,他知道罗庭夜和颜篱的真正身份,在西凉,西凉的皇上都要高看的人物,在棱吴,又有哪个敢惹的?
更何况,幽南王和幽南王妃他们的名声在边疆也极好,这几年,边疆的将士们一个个都能吃到上好的饭菜,冬日里还能穿上极暖和的棉衣,像这样的人物,他们又如何能惹?
百页敏暗暗的摇了摇头,若是他们还不改变自己的思维,只怕以后有的是苦头吃了。
“百页敏,你,你当真是无药可救,好,你要与我们断关系,我们也要与你断关系,我倒要看看你这样越过你家家主做下这样的决定,你的后果又是什么?”
那些个人带着气红的脸大声说道。
百页敏说这句话时,的确是越权了,百页家主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定会追究他的责任的。
还有,百页敏边上的侄子百页星百页月先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而现在则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们就像是在说,“敏叔,这回可是你找的。”
颜篱暗暗叹了口气,果然是将怂,哦不,将糊涂,糊涂一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