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嬷嬷,你还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快,快将我那只金累丝托的大宝金花儿给我找来,我要戴上,地了,还有那对绞丝的虾须金手镯,统统给我拿来。”
一大早的,柳氏便扬声对着柳嬷嬷焦急的喊道。
柳嬷嬷刚找来了压箱镀的紫绡翠纹裙,汗都还没来得及抹一下便又急急的去给她找这两件贵重的金饰了。
不多时,柳氏头上便被那只金色的大宝花将黑发都遮住了, 还有她那一身的紫色……,这样的搭配比红配绿还要丑得紧,看得颜篱是一愣一愣的。
“你家夫人,这是要干什么去?虽花酒吗?”
太夸张了吧。
颜篱此时正好就在柳院外寻找新的花种,却没想到看到了这么有趣的一幕。
一边的丫鬟嘴暗暗抽了好几下,尴尬的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只是昨儿个二公子三公子过来说了会子话,夫人今日一大早就变成这样了。”
颜篱挑挑秀眉,说话?到底说了什么话竟让她如此“怔重”着装?
“……哎呀,你们倒是快着些,若是误了本夫人的大事我便揭了你们的皮。”
柳氏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脸上的又是焦急又是兴奋。
只是,柳氏刚出院门,抬头一望便看到了颜篱站在那处正幽闲的看着她,柳氏也是一怔,她没想到一大早的居然遇见的头一个人会是她?
不过,柳氏的眼睛内却是闪过一抹惊艳,她知道颜篱长得不差,可是不知为何她今日很是好看,一袭浅色的衣裙站在那处任由着清晨的风将她的薄裙撩起,再加上那清美的容颜,竟真像是下凡的仙子一般,柳氏竟一时看呆了。
咳,咳咳。
柳氏尴尬回神,她怎的会认为这个小农女美了呢?再漂亮,再气质还能有谢家小姐美了?
“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颜篱觉得一顿好笑,“夫人,这里是罗府又不是其他的府,我不在这里又在哪里?不过,我倒要问问你,这农忙还未过去,夫人打扮得如此‘娇艳’这是要去哪家喝喜酒吗?是,是罗家的表哥又成亲了?”
今日她的心情好,调侃调侃柳氏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罗表哥成亲?
柳氏顿时想到了那罗二爷府的大公子罗显富成亲,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她那两个儿子多次提到谢小姐的原因,她竟开始有些心虚了起来。
“什,什么成亲?那罗显富不是……,算了,不与你说了,我时辰来不及了我得走了。”
柳氏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而后竟快速的离院而去了。
颜篱双手抱胸,越发的感觉怪怪的了,按理说平日里像这样的,这柳氏定然非要与她争个高下不可,可今日却怎的没说几句就走了?
阿右不解,“大少奶奶,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不对,大大的不对。
“去问问马房的小厮,夫人今日的马车是要去哪儿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而这样的怪事与巧合一样,所有的巧合都是人为,所有的怪事自然也是人为的了。
“是,大少奶奶。”
阿右领命退下。自从珍珠被赶出府之后,阿右行事越发的稳妥和仔细了,也越发的有了大丫鬟之资,这点,颜篱是满意的。
不多时,阿右便过来禀报,柳氏的马车是去丽山学院的。
听说丽山学院给学子们放了三日的大假,而且不仅是柳氏,罗二爷府和谢府的夫人也都过去了,还有一些稍有些脸面的妇人也过去了。
宴夜院。
颜篱双眼微眯,竟这般的盛大?难不成……胡院长要纳侧室了?
罗庭夜一听她这种“肆意”的猜测,一个不注意一口茶水呛在喉间,继而剧烈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你,你?”
他真的要被这个女人给无语死,胡院长儿子都快娶亲了又纳的哪门子侧室?更何况,就他家那只母老虎,就是借胡院长十个胆儿也不敢有这念头。
颜篱惊了一跳,赶紧过来给他拍背顺气,她家夫君的身子弱得不行,自打上回昏倒之后她便是小心再小心,最近这身子好不容易有了些起色,可莫要让这口茶水给打回原形了。
“你急什么,我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再说了是胡院长纳妾又不是你纳妾,你急个什么劲?”
罗庭夜更加的无语了,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你的意思是,本公子就不能纳妾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的身子弱,连房都没洞,若是再纳个妾是不是就该要他的命了?嘶,他真应该早些让她见识一下他的男人能力。
颜篱一怔 ,“我,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这罗府原本就不怎么和睦,若是再收个女人进来岂不是更头大?这俗话说得好,三个女人一台戏,天天唱大戏你这身子骨儿也受不了啊。”
罗庭夜汗,这是什么鬼理论?
“若是再有一个女人进府,不是有你吗?你会让那个女人在你面前嘣哒?”
他问这句话,还是别有用心的,罗庭夜真想听听若是真有个女人入府了,她会如何处置。
颜篱并不知其意,而是面色略带认真的道,“若是那女子对你是真心的,那我便无所谓了,只要你的日子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至于这戏,那也就没必要再唱了。”
她这话,出真心。
可罗庭夜对她的这份真心回答却是极不满意,“哼,那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将我扔给别的女人了?”
她想得美,她放任他是想干什么?是想离开他吗?这个女人,你就算是呆在罗镇也会招蝶引蜂,温世照的定亲玉佩都可以轻易的得到,若是真放她离开了,那他岂不是满世间的给她灭情郎?
想到这里,罗庭夜这心便如何也静不下来。
颜篱感受到来自这个男人的冰冷,脖子猛的一缩,“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啊,而且,这话也是你先说出来的,既然你不喜欢,那你便不纳妾好了,何必,何必再发冷气?”
冷死个人了。
罗庭夜:……
到头来,竟成了他的错了?
嗯,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