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倒颜篱?
莫上完全是想多了,这一夜,他们又相安无事的一个睡在床上,一个睡在罗汉床上,一个内室,一个外室,他们根本就不可能睡到一处,更不用说扑倒了。
不过,入睡之前,主子和少奶奶却是聊了不少的天。
主子问,“你可有后悔嫁我?”
少奶奶道,“不后悔,……嫁谁都一样。”
主子有些气闷,而后又问,“罗显富是胡院长坐下的得意门生之一。”
少奶奶又道,“得意门生?那他不错啊,只是胡胖子的小气他也尽数学了个彻底吧。”
听到这里,主子的心情变得这才有些轻快了,更是爽利的告诉少奶奶,“她的一千两银票还未动。”
说完,主子便闭上眼睛,笑着睡去。
次日,一大早。
颜篱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眼底下带着微微的青色起了床,将罗汉床铺干净,不留睡过的痕迹,而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罗庭夜,好好的提什么银票?害得我一夜未睡好,……那银票未用,为何不还给我呢?小气的男人。”
不多时,阿右端水进来洗漱,厨房里又端来早膳,食之一半,阿左便送来消息了。
“大公子,大少奶奶,昨儿个那个陈嬷嬷将胡院长手里的‘平步青云’拿走了,……又说,那陈嬷嬷原本还要拿那珍珠吊玉和八宝景天的,可是胡院长却说什么也不给,更险些将陈嬷嬷给轰出学院。”
阿左顿了顿,又继续道。
“还有一事,罗表哥那边也出事了,说是昨儿个闹事的女子晚上被人发现陈尸荒野,一大早的衙门里便带罗家表哥进去问话了,……还有谢家的小姐,她似乎也不太好,就在方才带了糕点去见陈嬷嬷,可是陈嬷嬷身边的丫鬟却将那糕点扔了出来。”
颜篱一边吃着酱肉包子,一边听着阿左的禀报。
不禁道。
“不过是一日之隔,没成想,外头竟发生了这样多的事?”
颜篱有些可以想像得到,但有些想不到,比如,胡院长会将陈嬷嬷轰出去。
“他不是也狗腿陈府吗?如何会这样做?”
罗庭夜轻喝了口稀粥,道,“胡院长是个极爱花之人,或许是陈嬷嬷贪心太大了吧。”
颜篱点了点头,哦了一声,“说得有理。”
而后,她便没有再问了。
罗庭夜倒是奇怪,她只“关心”胡院长, 另外二人之事,她不关心了?好歹那罗显富是她的“前未婚夫”。
颜篱回答道,“既是‘前’,那自然是过去,人的眼睛为何要长在前头?那意思是所有之事朝前看,而不是想‘前’思‘前'的。”
直到这里,罗庭夜的整个心才算是放了下来,不是他不信任颜篱对他的“忠诚”,而是他没有与女子相处相交的经验,也并不了解女人之心到底想什么,或许正是因为在意,他才更加的小心吧。
“来,再吃个包子。”
罗庭夜愉悦的夹了个酱肉包放到她的面前。
颜篱想也没想,拿起包子便大大的咬了一口,包子皮做得极软,馅料即足又美味,此肉包子深得她的喜爱。
“大少奶奶,外头一个叫郑嬷嬷的前来求见。”
早膳刚用完,阿右便过来禀报了。
郑嬷嬷?
颜篱眉头本能的不喜,走了个陈嬷嬷又来个郑嬷嬷?难不成又是为了花之事?若真是如此,那便有些难办了,没有谢君玉的“配合”,她这个“泼妇”又如何展现得淋漓尽致?
只是,身后传来罗庭夜的低醇之声。
“你去吧,郑嬷嬷背后之府虽说与陈嬷嬷相近,可却也是不同的,工部水部郎中郑仕也算得是个清明之官,下到改制的水利水渠都恰到好处,三年前,他将恒河之尾开制出来,让恒河之水南下继而流入徐州,罗州,境州三州,让此三州之水较之更为充盈,农田更之肥沃。”
颜篱一怔。
他这是在告诉她,这位郑嬷嬷与陈嬷嬷不同,是个极善之人,可以一见?
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婢,相反,透过奴婢也可见他们主子的品行,陈嬷嬷嚣张势利,郑嬷嬷一定不会如此。
“好,那我便去看看。”
颜篱理了理衣襟,便悠然而去。
罗庭夜看着她如此的信任于他,原本不错的心情就越发的好了,端起手边的茉莉花喝,揭开盖儿,划开茶沫儿,嘴角微扬。
他虽然身在这小小的罗镇,可是,京都里的消息他也不是全然的不知,对于哪位臣子有何建树,他还是了然于胸的。
工部屯田陈前,政绩上虽无大的过错,可也无大的建树,且在这六品官职上他呆了有五六年之久,或许正因为呆得太久了,所以才想着如何的升升这官,不过,以他寻花讨好之策,只怕他今年的升迁之事又会泡汤了,毕竟,圣上不是一个见花抬人之人。
至于这水部郑仕,虽说也是六品之官,可是他的政绩则是早就被人看在眼里的,臣子们的心里自然有数,就算是今年不升迁,明年必然再升一阶,少说是个五品的主事。
想到这里,罗庭夜笑容更深了,据说,那个男人的庶子竟也想争这工部侍郎一职,工部侍郎,正儿八经的四品之官,离这工部尚书就是一步之遥,不是他小看了他的儿子,就他肚子里的这点墨水,就算是给他个屯田只怕也干不来。
不过,那个男人爱子深切,势必会向圣上用着皇家血脉的借口,应了他这道道。
他吹了吹嘴下的香茶,又优雅的轻啜了口,茉莉的清香,茶的清香立时充满整个口腔,极为舒适。
而此时,正厅。
颜篱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面色略带凌厉和严肃的郑嬷嬷,思考着她方才的话,久久转不过身来。
“嬷嬷,你的意思是说,花香……有毒?”
此事,可大可小,亦可说可不说。
郑嬷嬷,出自于工部水利郑府,官拜六品,而此时,这样一个高门大府中的人竟来问他 这样的问题,这的确是值得人三思而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