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科,马夫人还有媒婆在正厅等着,姜家一行人很快便到了。
媒婆一见姜家的家主到了,便上前笑意盈盈地说道:“姜老爷,新科进士马科马公子心仪四小姐已久,今日老身特地带了聘礼来向贵府提亲,来人,把聘礼抬上来。”
媒人话毕,便有两个小厮抬着一个箱子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箱,姜知意刚想数数一共有几箱聘礼,就没有小厮再进来了,总过也就两箱带聘礼。
那两个红木箱子就放在空旷的大厅之中,颇为磕碜。
姜知意惊讶说道:“就这?”
一些寻常人家娶妻都不止这两箱聘礼,姜家在京城富豪中都是排得上名号的,马家竟然这样就敢上门。
“小娘子,我们这都是按照礼制来准备的,你且先听我将这聘礼单上的物件念完。”媒婆不认得姜知意,只是见她是妇人的装扮,便唤做一声小娘子。
心中觉得,这外嫁女真是颇没规矩了,姜老爷还没发话呢,就当着提前之人的面如此嫌弃,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你也别念了,就当你这箱子里都是上好的绫罗绸缎,珠玉宝石,两箱聘礼可娶不到我们姜家的姑娘。”姜知意嗤之以鼻地说道,这两个箱子里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东西。
“这位小娘子也颇为不讲规矩了些,姜老爷都没发话。”媒人皱着眉说道。
“父亲,女儿是怕父亲不好开口拒绝,便先开口了,父亲不会怪罪我吧。”姜知意望向姜山。
“父亲怎么会怪你呢,父亲的意思也是一样的,想我姜山虽然是只是七品官,但我的女儿可都是千娇万宠地长大,怎么能区区两箱彩礼就想把我女儿娶走。”姜山原本是很喜欢新科进士的,也特地打听过马科这个人,还算满意。
马科在国子监的考试中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为人也是相当不错,不会像张文一般只会沾花惹草,人虽然抠门了一些,没有什么恶习。
可是现下来提前,竟然只带了两箱聘礼,
他嫁了几个女儿,第一次见这么寒酸的。
姜知意就不用说了,嫁得最好,聘礼中还有不少皇家御赐之物,此时就摆在厅中的博古架上呢。
姜知妍的的婚礼虽然不体面,但是国公府也是给足了聘礼的。
姜知敏现在和柳姨娘下落不明,当初也是换来了自己连升两级。
姜山一开始是觉得姜知琴这性子嫁进了高门也不会过得好,弄不好还会连累姜家,便答应了马家相看相看,上元节那日闹得如此不悦,姜山还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了,正要物色其他郎君,马家竟然在此时上门了。
媒婆听到姜山这话,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望向马夫人。
除去那些个仗势欺人,想强娶别人家姑娘的高门贵户会直接命人带着聘礼上门提亲,其他的正经人家,应当是在双方都有结亲的意思,男方才会上门提亲。
可现下,姜家明显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马家的,媒婆之前还纳闷,姜家这样的富贵之家,姜老爷还有官职在身,怎么会把女儿下嫁给马家,抠门至极,连媒人礼金都要讨价还价。
马夫人来之前可是信誓旦旦地,说姜老爷就是喜欢他们家马科,看好马科以后能任个好官职。
可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
“姜老爷,我们绝无怠慢姜家和琴琴的意思,只是在下和母亲到京城后,除了国子监的例银,家中便没有了其他的收入,这聘礼已经是在下倾尽所有准备的了,我知道这聘礼比起姜府其他几位小姐的聘礼只能说是九牛一毛,可是我对琴琴的心意一点也不比其他人少,若是姜老爷同意将琴琴嫁给我,我往后一定更加努力读书,到时候一定能任个好的官职,一定不辜负您和琴琴。”马科深情款款地说道,说的自然不是什么真心话,不过是说些为人父母都爱听的。
马家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也不至于准备着两厢嫁妆就要倾尽所有,只是像姜家这样的富贵之家,自己就算真的倾尽所有,姜家未必能看得上那点财物
更别说姜家其他的小姐都进了高门贵户,这身份自己更是差了一大截,他也只能另辟蹊径,用一颗赤诚之心来打动姜府。
这一席话听着可真是感人肺腑,若不是姜知意上元节的时候见过这母子俩的嘴脸,可能就真的被蒙骗过去了。
可马家这算盘是打错了,姜山此人就是极其看中利益的,什么真心诚意在他心中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现在姜知意就是最能给他带来利益的人,所以他并没有发话,而是看向了姜知意。
他最近日子过得舒心安稳,自然是不指着姜知琴的婚姻能给他带来了些什么好处。
反正不会嫁得比姜知意好,姜知意和姜知琴关系好,还不如就顺了姜知意的心意。
“马公子你可真会说笑,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能任个好的官职了。”姜知意轻笑问道,也不过就是个二等的十六名,是哪里来的自信?
“安少夫人,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儿在国子监可是十分用功的,先生们也都夸我儿是可造之材,是往后的国之栋梁,琴琴嫁到我们马家,绝对不会委屈了她,现在我们马家虽说还不算富裕,但是以后都会有的。”马夫人连忙说道,她为之骄傲的儿子,不容许别人说一句不是。
“国子监最后的考核也就还有几个月了,我看也不急于一时,等考核的成绩再议亲事也不迟。”张姨娘在一旁说道,她也想姜知琴往后能当个官夫人,可是谁又能保证以后的事。
“张姨娘,可不是我看不起琴琴,琴琴不过是个庶女,到时候我儿若是有了个好的官职,怕是会有很多家世贵重的官家小姐回看上我儿,为了琴琴好,我觉着还是快些将这门婚事定下来的好……”马夫人一听张姨娘这么说就知道她是有意答应的。
他们之所以想着赶紧把婚事定下来,可不就是因为娶了姜知琴,攀上了国公府这一层关系,还愁任不了好的官职吗?
若是到时候真的任个好官职,还娶什么姜知琴,自然是娶一个能在官场上能有所帮助的女子。
“可真是有意思,马夫人是在威胁我们姜家吗?怎么,我四姐姐是不嫁你们马家,就没人愿意娶了是吗?”姜知意一听马夫人的话便不乐意了。
是马家要求娶姜知琴,还在这装腔作势,不过是一个进士罢了,还真当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