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木?不,你不是,不是,不……”
孟拓沉沉的睡了过去,他无意识的呢喃也随之轻不可闻。
姜依依却悚然而惊,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看见自己,怎么可能认出南木的脸?
难道是自己在无意之间忘了隐身?
她忙查看身上的隐身符,没问题啊,再看向孟拓时,却发现他已经睡熟了。
狂电也是一惊,看了看孟拓,又看了看关少新,脸上露出疑惑之色,他刚才没听错吧,殿下睡前好像喊了南木的名字,后面的话没有听清楚,但是为什么要喊南木呢?
有事,还是习惯?
想着,他又看了看关少新,因为星蓝那个女人,南木病好之后依旧住在殿下的营帐内,关大夫对外的说法是照顾殿下,其实两人几乎没怎么见面,无论何时都隔着一道屏风,比营帐外的人还要生疏,按理说两人之间不可能有事,更不可能养成什么习惯。
难道是听错了?
嗯,一定是听错了,殿下怎么可能喊南木的名字,绝对是烤肉太香,他出现了幻听。
深深吸了一口烤肉的香气,狂电的肚子发出了咕噜的响声,他开始期待,破风和惊雷能多打几只狼,最好将那一群狼一网打尽。
营地里的烤肉香气四溢,引得众人肚子里的馋虫上下翻腾,注意力比先前淡了些,尤其是对方蜡的注意。
他进进出出找回了不少的针,每一次花费的时间都比上一次略长,因为更难寻找,所以,当他最后一次出去后,没人注意他已经离开了很久。
方蜡沿着摸索出的路线朝前走去,地上的痕迹很淡,他需要不时的蹲在地上寻找残留的奶味,那是一只母箭猪留下的味道,它还在哺乳期,受惊之后绝对会逃回洞穴,他要找的就是它的洞穴。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来到了一处灌木丛旁,那里是一处低矮的小山丘,半掩着一个不大的洞口,淡淡的奶香味正从里面飘出来。
没错,就是这里了。
方蜡面露喜色,并不急着动作,而是在一旁静静的等待,他在等人,也在等另外一只箭猪。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远处的树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方蜡精神一振,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从怀中拿出一个布袋,抓出些好像草木灰样的东西,双手搓了搓,顺手又在身上拍了拍,而后收了起来,目光炯炯的盯着发出声响的地方。
响声越来越大,一只黄狗大小的箭猪从树丛中钻了出来,它一身灰黑色的毛皮,背部到尾部披着簇箭一样的棘刺,特别是臀部上的棘刺长得更粗、更长、更多,其中最粗者宛若筷子,最长约达半米,每根棘刺的颜色都是黑白相间,颜色鲜明。
它一出现就很警惕的四下查看,尤其是身后的来路,仔细观察了很久,才转身跑进了半掩的洞口。
方蜡一个健步冲了出来,将一瓶黄色的粉末,尽数撒在了洞口的四周,又将一块黑色的木炭点燃扔进了洞口,顺手抓过一大团杂草堵在洞口,不多时,呛人的浓烟从杂草的间隙间冒了出来。
方蜡扔下手中的杂草,边朝旁边躲去,边对着空气喊道:“高人,躲远点,这烟很呛人。”
姜依依没有出声,她早就到了,因为站在上风口,不会被烟呛到,所以无需移动位置。
她静静的观察着方蜡,能够看出来,他这次喊话没有目标,只是想诈她出来,这让她的心情好了些,仔细想想,方蜡前两次也是如此,并非确定她会出现,只是她自己撞上门去。
不过,他这次跑到箭猪的洞门口等她,为的又是什么呢?
一只长耳朵的兔子,吃蛇的癞蛤蟆,在岩石上打洞的穿山甲,还有这只箭猪,它们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方蜡一直留意四周的动静,尤其是在他喊完话之后,然而,却没有如何迹象表明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第二个人,难道高人没有追上来?
不可能啊,他之前明明给高人留下信息了,高人不可能没有看见,难道是高人另外有事?
要不再等等?
可是,洞里突然传出的声响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管了,还是先抓住箭猪要紧。
方蜡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用力一甩,朝灌木丛中抛了出去,自己则是转身朝着反方向飞快的跑远了。
几乎就在方蜡跑的一刻,填塞着杂草的洞口被箭猪一头撞飞,滚滚浓烟从它身后喷涌而出,它仅在洞口略一停留,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朝着灌木丛就扑了过去。
咔啦咔啦咔啦,箭猪尾部的簇箭快速的抖动了起来,声音很是骇人,半米长的棘刺根根直立,像是整装待发的飞箭,瞄准了灌木丛中的衣服。
啪,跑远的方蜡此时又跑了回来,扬手扔出一个布包,正好砸在箭猪的尾部,乳白色的汁液从布包中流了出来,直立的棘刺突的一僵,随后就像是漏了气,慢慢的软倒了下来,愤怒的箭猪也脚步踉跄,晃了几晃后就倒在了地上。
突然的一幕让姜依依看得目瞪口呆,这是捕猎箭猪的方法吗?
洞口的黄色粉末呢,好像还没有派上用场,难道还有其他野兽?
正想着,姜依依就看见冒着浓烟的洞口里又钻出一只箭猪,体型小了很多,身上没有棘刺,像是一只没有长大的箭猪,可是,它嘴里叼着两只更小的箭猪。
它的速度不快,或许是为了照顾那两只更小的箭猪,出了洞口就将它们放在了浓烟熏不到的地方,它站在旁边紧紧的守护着,半步都不肯离开。
哦,原来是只母箭猪啊,看到那只箭猪的腹部,姜依依这才发现,那只疑似没有长大的箭猪,原来是个母亲,只是它的棘刺呢,难道生育小箭猪要褪去身上的棘刺?
困惑中,箭猪妈妈好像喝醉了酒,摇摇晃晃的倒在了两只小箭猪的旁边,方蜡这时也正好拖着另外一只箭猪走了过来。
“高人,你在吗?”他依旧习惯对着空气问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