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没什么作用啊,你是不是记错了?”
关少新在树林里钻来钻去,想象中被困的感觉始终没有出现,他能闻见药酒的草木香气,却无法感受到阵法的威力,这让他不由的怀疑起孟拓来。
“没有,应该还差一个触发条件。”孟拓又去了一次星月院,他确定阵法无误,关少新的药酒也不会有问题,剩下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触发阵法开启的条件不足。
“不会真的是时辰吧,难道要等到天黑之后?”关少新百爪挠心浑身不自在,他等的时间够久了,再等下去他要发疯了。
“吃过晚膳再来看看,如果还是不行,我就去问她。”孟拓心情复杂,他没想到这个阵法居然如此棘手,他能想到的问题都考虑在内,阵法依旧没有反应,如果夜幕降临还不见动静,他就只能去请教姜依依了。
求教对于他来说早已驾轻就熟,那么多年来,他不知道求教了多少能人异士,不论高傲还是怪癖,又或者别有所图,他都能想到办法处理好,可是,面对有可能要去求教姜依依,他脑子里居然一片混沌,没有一丝头绪。
“行,大不了我陪你去。”关少新如同孟拓肚子里的蛔虫,知道他的心思,即便自己十分不愿意,他也要舍命陪君子。
“嗯,用膳去吧。”
两人用过晚膳,重新回到演武场的时候,却见姜依依美丽的身影立在树林旁,此时,天色渐黑,春雨手中提着一只没有点亮的灯笼。
“奴婢见过王爷,见过关大夫。”春雨红着脸上前行礼。
“奴才见过王妃。”陪在孟拓身边的周坤也连忙上前行礼。
姜依依转过身,乌黑的大眼睛在微黑的天色下煜煜生辉,仿佛里面有几颗小星星在闪动,孟拓一时居然看呆了。
“子安,小丫环向你请安呢,你怎么不叫她起身。”关少新见状忙拿春雨当借口,拉醒了看呆的孟拓。
“哦,免礼。”孟拓这才回过神,心情更加复杂。
“谢王爷,谢关大夫。”春雨的脸更红了,偷偷瞥了眼关少新后退到姜依依的身边。
“你也免礼吧。”叫起周坤,姜依依抬头看了看天色,微笑着看向孟拓说道:“你很厉害,不过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即便你猜到这个阵法需要天黑后才能启动,也还是不行。”
“不会吧,那么变态?”关少新傻了,他没想到这个阵法居然真的要天黑后才能启动,更没想到,孟拓真的要去求教那个女人,想到先前的承若,他吞了口吐沫,卷起袖子准备自己上。
孟拓一把将他拉住,朝他摇了摇头,事到如今也不需要想那么多了,直接问就好,他上前一步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姜依依一愣,随即恢复笑容,说道:“老规矩,我问你答,你问我答。”
“好,你先来。”孟拓一口答应,抬手示意姜依依先请。
“真的?”姜依依的眼中闪过一丝狡色,意外的邀请,不是她故意问的哦。
“嗯。”孟拓心胸坦荡,没什么不可问,即便是之前关于兽潮的问题,只要姜依依问出,他也会告诉她,只要她教自己这个阵法的要诀。
“那好,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纳侧妃不抬姬妾?”姜依依笑着问道。
嗯???
孟拓一脑门子的问号,这是什么问题,明明说的兽潮和阵法,怎么突然跑去纳妾上面了?
“没听清楚吗?那我再问一遍,安王爷,你为什么没有纳侧妃抬姬妾?”姜依依好心的再问了一遍,语速很慢言辞很清楚。
为什么不纳妾?孟拓不由看向姜依依的眼睛,他发现里面有一丝狡黠,心口一跳,莫名的燥热突然袭来,他连忙闭上眼睛,思绪飘向树林间的阵法,才将那股燥热压了下来。
“为什么,还能因为什么,不想浪费时间呗。”关少新突然开口解围,他恶狠狠的瞪了姜依依一眼,转向孟拓的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别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吗?
十三岁的孟拓前往兽域三城,那里只有血腥和残破的废墟,他拼命想办法重建兽域三城,日夜不停昼夜不止,他无时无刻不再思索兽域三城的问题,从未想过他还是一个少年郎。
几年后,兽域三城初见成效,孟拓长大了,血气方刚,他有了些空闲的时间,有了多余的精力,身边的人,皇宫里,纷纷向他塞来女人,可那些女人的眼睛让他想起母妃临死前的双眼,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女人亲近。
他就是那时去到孟拓的身边,和他成为挚友,却没有办法治好他无法和女人亲近的毛病。
孟拓刻意不回高城,不去姜府求亲,放任姜依依喜欢上了其他人,没人知道,他此次回京不是成亲而是退亲,他想放手让姜依依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没有想到,他到姜府退亲时见到了姜依依,当他直视她的双眼,陌生的感觉突然袭来,聪明如他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莫名惊喜中他没有退亲,反而顺水推舟定下了成亲的日子。
幼年就定下的亲事说不定是他生命的转机,关少新记得孟拓当时是这么说,成亲当日,一切都和预想中一样,洞房花烛也是异常激烈,醉意熏熏的关少新还偷偷笑话孟拓,这家伙一旦开荤比谁都厉害,不知道明天新娘子还能不能起床。
没想到他一语中的,新娘子还真就没有起床,她撞墙自杀了,没死成,其后她几次三番大吵大闹寻死觅活,硬生生将孟拓眼中好不容易升起的**扼杀了。
这一次是真的扼杀了,他帮孟拓检查过,即使用药也无法让他成为男人,他成了没有阉割的太监王爷。
孟拓没有抱怨,他说这就是他的宿命,从母妃死去的那一刻,他的宿命就已经注定了,再也无法改变,即便有些小插曲也只是昙花一现。
至于那些想嫁入王府的女人,他不能留个她们一男半女,又何必是害她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