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病了。
他们一大家子人也的确在三天内就搬了出来。
顺王府的产业很多,除了属于皇家赏赐的皇庄被收回,他们还有很多农庄别院。
京城里的宅院商铺什么的应有尽有。
只是搬出来之后的第一天,顺王的几个儿子就闹腾起来,不管嫡庶,都闹腾着要分家。
原本分家这种事儿是有定例的,好比长子占七成并继承爵位。
可偏生顺王府的灾祸是高琴惹来的,而高琴就是大房,原顺王世子的女儿。
故而家产要分大房七成,所有儿子们都不干。
顺王本就是气出来的病,被儿孙们这么一闹腾,差点儿没气死了。
但他也恨老大一家,也恨高琴,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自己是没有错的,错的是别人。
于是,他做主,将大房一家人逐出家门,断绝父子关系,直接除族。
大房顿时就傻眼了。
而高琴害怕了,家里每一个人看她的眼神都透着怨毒,她甚至听他们商量着说要送她去庙里,等这阵儿风过了之后就让她悄无声息地病死。
高琴趁着家里乱糟糟闹着要分家的空当,卷了金银细软就跑了。
大房被逐出家门,祸害不见了也没人去报官,不见了就不见了,谁也没心情去找她。
好在世子夫人有嫁妆,大房就只能去世子夫人的陪嫁宅子里安顿。
可这宅子很小,顺王世子的姬妾众多,庶子庶女也众多。
安置不下咋整?
能发卖的就发卖,生育了孩子且孩子长大了的全分家打发出去单过。
一时间小院儿里哭声震天响,不管是妾室还是庶子庶女们一个个的跟天塌下来了似的。
当然对他们来说也的确是跟天塌下来没什么两样。
然而顺王世子却不能说什么,毕竟他不能用妻子的钱来养着他的小妾。
他啥也不管了,整日喝酒,自暴自弃。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顺王府的财产多,可是也架不住顺王府曾经的政敌和仇家也多啊。
这个世界缺雪中送炭的,可是却不缺落井下石的。
那些曾经跟顺王府结仇的人,在王府得势的时候不敢吭声,这会儿顺王被贬为庶人,并且缠绵病榻,他们这个时候不出手什么时候才出手?
一时间,京兆府多了好多击鼓鸣冤的人,这些人都是来告状的,他们手里还都捏着证据。
全是顺王府这帮儿孙干坏事儿的把柄。
还有一些以前攀附着顺王府,给顺王府当爪牙的官员们,这会儿也一个个地拿出证据跳出来,把顺王府做过的一桩桩一件件上不得台面的事儿全抖落了出来。
于是。
刚分完家的顺王府的儿孙们有一个算一个,全被抓去了京兆府。
袁富贵认为好时机总算是来了。
哼!
欺负他闺女,也没问问他这个当爹的同不同意!
袁富贵直接让自己手下的一帮子地痞去找没了主意慌乱得跟无头苍蝇似的顺王府女眷,各种欺负,然后他和永宁侯府世子出面见义勇为,救人于水火。
再然后无意间透露出永宁侯世子的身份,让对方觉得只要给钱,就能帮忙把被关的儿子丈夫给弄出来。
永宁侯世子乘机狮子大开口,对方筹不够钱就只能贱卖产业。
然后袁富贵就压价吃下。
永宁侯世子收钱不办事儿,拖些时日之后就将所有的钱如数奉还,说这件事陛下震怒,他找遍了人都没人敢帮忙。
说帮不上忙实在是惭愧。
同时,袁富贵将顺王府这帮妇孺手中的产业已经脱手,他们手中有巨款的消息放了出去。
然后,这帮人的家里就遭贼了。
毒啊!
袁富贵,又阴狠又毒!
“这个温泉庄子哥哥我要了,这处田庄归你,这两间商铺我要,给珍珍开一间药铺,这个宅子归我,其他的都归你!”
把人坑了个彻底,袁富贵就跟永宁侯世子躲起来分赃。
“哥,都归你!”永宁侯世子有钱得很,况且这回他们也没谋多少产业,主要是盯着顺王府的狼太多了,谁都想咬下来一块儿大肥肉,但谁都没有独吞的本事。
袁富贵摇头:“亲兄弟明算账,要情谊天长地久,那钱财交往就不能糊涂!”
“我们兄弟平常喝酒吃肉怎么着都行,但这事儿你得听我的!”
永宁侯世子没招,只能按袁富贵说的来,本钱他们早先就一人一半儿地掏了,这会儿只剩下分赃。
“你媳妇啥时候从庙里回来?”袁富贵问道,皇帝的身体逐渐好了,珍珍已经不用随时住在宫里,只要每隔个几天去一次皇宫就行了。
永宁侯世子道:“再等些日子,等那老虔婆跟老头子病好了再回来,不然那老虔婆能借着病折腾我媳妇去侍疾。”
袁富贵虚了眼:“还是得想法子让她不能蹦跶,不然以后你们若是有了孩子,她使坏的话那简直防不胜防!”
永宁侯世子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袁富贵:“还有那个钱七,他现在蹦跶地欢实么?”
永宁侯世子:“在四处活动要选官了,我看他好像振作起来了一样。”
袁富贵阴狠地道:“你想想法子,让他外放到犄角旮旯!”
“反正你手中钱多,就用钱砸,把他砸到那等荒僻,且民风彪悍的地方去当县令!”
“把他送走,你们府上的老虔婆得去半条命!”
“不过,除开他,那老虔婆还生养着有别的儿子,不若趁着现在你那便宜爹跟老虔婆都病怏怏的,府里乱糟糟没规没矩的时候,引诱你那两个弟弟去赌去嫖!”
永宁侯世子眼睛一亮,他握住袁富贵的手十分感激地道:“大哥,您真是我的亲大哥,我以前咋就没想到呢!
以前全是他们坑我,我想法子对抗。
就没想过主动出手!”
哼!
老虔婆想要他断子绝孙,还想要他的命,霸占他娘的嫁妆,他现在弄她的儿孙也是天经地义。
袁富贵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道:“你不嫌弃我心黑烂肺肠就行了,不过老子提醒你,你要是敢嫖敢赌,老子即刻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永宁侯世子:……
您不也斗鸡都蛐蛐儿的么。
不过他如今对袁富贵是崇拜地五体投地,完全不敢不听话。
袁富贵真的是为他着想么?
也不尽然,主要是想给未来的女婿出一口恶气!
接下来嘛,就轮到陈安邦了!
袁富贵虚着的眼里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