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墨渊这几日本就没想着出手,现在这皇帝和天师反而逼着凤墨渊出手,如若真的收了他的权利也并非不可,可现如今也只不过是自掘坟墓罢了。
在凤墨渊面前想要利用太子,这岂不是笑话?只是想来皇帝和天师也没想的太多,不然又怎敢用太子要挟?
“王爷接下来打算如何是好?”苏云芊明白,要凤墨渊继续装病怕是不大可能了,太子如今就是凤墨渊的逆鳞,苏云芊不得不佩服天师的勇气。
“单论皇帝自然是不敢动太子的,想必是天师回宫说本王身子虚弱,皇帝这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凤墨渊冷笑一声,自榻上站起身。
连称呼都从皇上成了皇帝,苏云芊看得出来凤墨渊是真的恼了。
“那王爷这病就到此为止吧。”苏云芊意味深长的看着窗外,这京城恐怕又要变天了。
皇帝正因为能控制凤墨渊而沾沾自喜,却不料来人禀报凤墨渊亲自上东宫将太子接去摄政王府的消息,顿时脸色一变,“凤墨渊不是身受重伤吗?”
“奴才看王爷的模样,哪里像是受过伤。”那公公汗如雨下,这番闹剧他一个奴才也看得清楚。
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皇帝和天师自以为掌控全局,实则只不过是凤墨渊眼中的跳梁小丑罢了。
皇帝闻言面色铁青,既然凤墨渊那番是装出来的,那些原先属于凤墨渊的官员所谓投诚,也只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说到底还是凤墨渊技高一筹,皇帝冷笑一声,他倒是被糊弄了个彻底,凤墨渊所谓权势尽散也只不过配合他的把戏罢了。
“苏云芊呢?她可知道?”皇帝闭上眼睛缓缓吐了一口气,而后猛然发觉自己只不过是白问,以苏云芊的医术,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凤墨渊到底是真病还是装病?
这二人一唱一和,让他这个皇帝乃至天下百姓都以为凤墨渊身患重病时日无多,谁知凤墨渊手底下那些依附的官员也只不过是得了号令假意投诚。
凤墨渊的权终归是握在他自己手里的。
“苏小姐今日随王爷一同入的宫,”公公说着顿了一会儿,随后看向皇帝,语气里带着几分劝解之意,“奴才有个法子,不知皇上听不听。”
“你说。”皇帝睁着眼睛缓缓摆手,比起凤墨渊,他更像是时日无多的那个人,若是斗到最后还是凤墨渊拿到了这个帝位,他又怎么有颜面去见历代宗亲?
“依奴才之见,皇上不如弃车保帅,”公公说着意有所指的指向天师炼药的厢房,“皇上若是想保全名声,又不想跟王爷明面上扯破关系,这是上上策。”
皇帝闻言看向公公,目光又落到天师的厢房方向,犹豫再三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要他舍弃仙丹,他自然是做不到的,可若是要他放下帝位,他更是做不到。
思虑再三,皇帝终归是点了点头,既然到底要舍弃一个,倒不如先保住帝位。
“传旨下去,天师妖言惑君,欺上瞒下,用尽歪门邪道,祸乱朝政,大逆不道,即刻捉拿,押入天牢三日后午时斩首。”皇帝说罢不愿再看,摆了摆手示意公公下去。
那天师得了圣旨慌忙跪下求饶,“公公,让我见一见皇上!我是天师!皇上怎么可能斩了我?”
公公冷笑一声看着天师,抬手命人把他拿下,“天师大人,这几日你在宫中作威作福想必也是受尽了福气,只是有些福气你受不起,因果有序,报应终归是要来的。”
天师犹如五雷轰顶,目光落到公公身上也不知再说些什么才能让皇帝回心转意,直到被拖下去也没有半分声息。
另一侧凤墨渊听闻皇帝的旨意只是微微一笑,他早就想到了皇帝会如此做派,此番前去东宫接太子也只不过是威胁一番,并未真的要和皇帝撕破脸皮。
既然皇帝明白了,肯顺着台阶下,他自然也不会过多刁难皇帝。
“王爷这手倒是高,就未曾想过失手吗?”苏云芊微微垂首吹了吹茶水,皇帝肯顺着台阶下是好事,可若是执拗不已,凤墨渊此举倒是不好收场了。
凤墨渊闻言只是低笑出声,随即摇了摇头,他比苏云芊想的更了解皇帝,也更明白皇帝被逼到山穷水尽时下一步会往哪儿走。
苏云芊抿了口茶,凤墨渊的手段比任何人都要狠厉,只是他无心争皇位,更不愿玩些什么明争暗斗的戏码,非必要的手段,他不愿用。
这才给旁人造成一副凤墨渊蓄势待发不安现状的错觉,就连皇帝也是如此。
“这个天师走了,还会有下一个,总归是无穷无尽的,”凤墨渊说着将手里的茶盏轻轻搁在桌上,语气有几分深沉,“更莫要提所谓的天师到底会是何人。”
苏云芊知道凤墨渊意不在天师,说的是蛊惑人心之人,皇帝身侧来来往往的嫔妃重臣,搞不好哪一个就是第二个天师,蛊惑君心来对付他们。
“见招拆招便是,防也未必防得住,倒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苏云芊的目光落到不远处和林锦待在一起的太子身上,“王爷一会儿恐怕还要把太子殿下亲自送回去。”
凤墨渊只是颔首,却见苏云芊起身,眉梢一挑,“苏小姐这就要回府了?”
“自然,如今皇上对王爷更不敢动手,我留在这儿也不过徒添麻烦。”苏云芊垂下眸子,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我就先行告辞了,不劳王爷送。”
说罢,苏云芊摆了摆手起身出门,回了广安侯府,就见素云一脸喜色赢了上来,苏云芊微微挑了挑眉有几分诧异。
“小姐,郡主方才派人发了请帖过来,说是明日生辰宴,宴请小姐前去参加呢。”素云说着将手中的请帖递给苏云芊。
苏云芊闻言微微弯眸,目光落到手中的请帖上,微微颔首,秦颜青生辰她倒是还未曾准备什么礼物,如今也该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