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孟叔是个有问必回的“大好人”,听到苏菡萏这样说,立刻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之寒毒之症,是从小就被人种到了体内,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深入骨髓。更糟糕的是,这个毒必须要有药物控制,每个月都要服用一次,否则到了时间就会立刻,能折磨的人没了半条命。”孟叔想了想,最后又加上一句:“这种药,多数是为了控制人。”
这寒毒发作时有多恐怖,苏菡萏是见识过的。那天在山洞里,刘禇之冻得身子都快缩到了一起,脸上尽显灰白之色,连血管都和常人不同。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混得这么惨,原本以为大奸臣的干儿子会作威作福狗仗人势地过好日子,却不曾想原来也是个苦命人。
不过苏菡萏只是觉得唏嘘,并不可怜他。
毕竟如果不是此人阴险自私,自己又何止玉落入这步田地?
苏菡萏“哦”了一声,彻底沉默了下来。
刘禇之仰头将剩下的半碗药一饮而尽,吃力地递了出去。
“孟叔,我还有一事相求。”
“说吧。”孟叔没有立刻把空碗接过来,而是定定地看着刘禇之手腕上那看起来终于正常了几分的血管颜色。
“我想问,有没有那种吃了以后,会改变脉象的药。”他说:“如今我体内的寒毒已结,自是好事,可也会给我带来麻烦。我想要能够以假乱真的药,让我可以在外人面前以假乱真。最好……能够改变脉象。”
孟叔微微颔首,“有啊,而且有很多方子,可以让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奇差无比,并且脉象和身中寒毒时一模一样,就连医者都无法察觉。”
此言一出,刘禇之肉眼可见地开心了几分。
“那便多些孟叔了。”
这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中药味,苏菡萏活动了一下有些麻的双脚,在屋子里走了两圈。
他们没什么话好说的,苏菡萏以为刘禇之已经睡着了,却不想他突然开口吐出三个字来:“谢谢你。”
她瞬间就笑了出来,神情冷漠。
“我也不指望你能够报答我,不恩将仇报就已经很好了。”
像是刘禇之这种人,难保之后回去了态度还像现在这样诚恳和善,没准还会刀剑相向。反正这种人是没有心的,她也不会报太大的期待。
只是等他的毒彻底接了,自己便没有了利用价值,应该不会被灭口吗?
苏菡萏甚至开始有些为孟叔担心。
似乎看出了她的所思所想,刘禇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在你心里,我便如此卑劣不堪吗?”
苏菡萏:“不敢。而且我这只是正常人该有的思维,不是吗?”
刘禇之似乎有些动气,最后率先撇开视线,再次闭上眼睛。
“放心吧,我还没有那般阴险毒辣。至少对你不会。”
苏菡萏皱了皱眉。
她总觉得刘禇之这话里还有别的意思,还不等深究,房间的门便被再次打开,只见孟叔手中拿着装药丸的盒子以及药方,全部放在了一旁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