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光景,让苏菡萏觉得自己十分任性,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可是,她没有办法违背自己的良心行事。
于是。
在二人的注视下,苏菡萏用力点头,再次重复了一遍:“我是真的想要回去。我希望你能同意,相公。”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柳羡渊只剩下无奈和成全。
他道:“切记,保护好自己,就算是为了我,也要明哲保身,不许冲动。”
苏菡萏瞬间笑了出来,“这话明明应该是我对你说。”
柳羡渊终究还是选择了妥协,眼角眉梢写满了忧虑。
望着苏菡萏离开的背影,用力抓着手中的包裹,迟迟舍不得收回视线。
过去这么久,宴席早就已经结束了,寝宫内剩下的人寥寥无几,看着这空荡荡的宫室,刘禇之额头青筋爆起,用力抓着桌子,身子以微小的弧度颤抖着,笑声自嘲意味十足。
鲁宁川刚打算离开便见到了这一幕,慢悠悠地走了过来,绕着他转了两圈,口中啧啧称奇:“诶呦喂,居然可以见到刘大人如此狼狈的模样,真是三生有幸,祖坟冒青烟啊!怎么样,被你义父打的不轻吧,真是意外,我原本以为……”
“他会杀了你的。毕竟这点事都办不好,留着还有什么用?”
刘禇之疼得身躯已无法直立,越是这样,眸中的恨意就越是分明,夹杂着恨不得将眼前之人千刀万剐的狠戾,咬牙切齿地说:“是啊,后代净身入宫做太监,你家祖坟的确是要冒青烟了!”
“你!”
“怎么,鲁公公也觉得我说的对?”
刘禇之还刻意强调了“公公”这两个字,气得鲁宁川用力在刘禇之面前的小桌上踹了一脚,坚硬的木头刹那间四分五裂,隐约间望见了那张狰狞可怖的面孔。
他咬着后槽牙,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对了,怎么没看到你的仆从,怕是抛弃你一个人桃之夭夭了吧!”
被戳中伤心事的刘禇之当场吐出一口血。
鲁宁川大笑继续,声音愈来愈远,留下游走在崩溃边缘的刘禇之。
胸口像是移了位,五脏六腑换着位置的疼,刘喜最是会这样的手段,一掌下去叫人生不如死,如受酷刑,却又不会轻而易举地死掉。
毕竟刘喜培养了刘禇之这么多年,因为这么一桩事就下死手弄死,想必也是不甘心的。
苏菡萏……
“咳、咳,咳咳!”
想到那个笑语嫣然的女子,刘禇之再次咳出了血。
手下都在门外候着,不敢进来。
正当刘禇之想自己是不是就要昏厥过去了时,不远处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带来一阵清冽让人贪恋的香气。
他不可置信地抬眸望去,见到朝思暮想地那张面孔,立刻迫不及待地拽了一把,恶狠狠地问:“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才回来,你想跑!?”
苏菡萏手腕被攥的生疼,硬是挤出一个笑来,语气颇有几分委屈,似是撒娇。
“方才喝了一点酒,头晕得厉害,想着出去透透气,却没想到迷路了,好不容易才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