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身上有太多谜团,苏菡萏不弄清楚又怎么会罢休。
“你……”她眉眼微微闪烁, 突然拿起了一边的茶杯,手微微抖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茶杯竟然开始倾斜,里面一半微凉的茶水都落在了男人的袖口上。
苏菡萏赫然睁大了眼睛,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放下,慌慌张张地说:“抱歉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快让我看看,伤口有没有感染!”
她已经把袖口往上提了一些,眼看着就要成功了,苏菡萏却突然觉得手腕被用力攥住,紧接着身体往前倾。
“啊!”
与此同时,手中的布料也滑落。
反应过来后,她已然被拽到了椅子上。
只见燕重脸色十分难看,侵略意味十足,被她这么盯着看,许久过去终于扯了扯嘴角,缓缓靠近,气息几乎都喷吐在了苏菡萏的脖颈上,“为了靠近我还真是煞费苦心,你真当我是死人吗?”
那么近的距离,那么暧昧的姿势,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异常恐惧,只想逃离。
他这是在逼问,并无半分柔情。
苏菡萏慌了神,硬着头皮摇头,强颜欢笑,尽量与他拉开距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方才……方才只是在为你查看伤口,是你误会了。”
“是吗,”燕重虽然这样问,却是一脸的了然,“没有骗我吗。”
“……当然没有。”她犹豫了,因国度心虚,导致脸色红了几分。
苏菡萏当然不是全无目的的。
包括那杯水之所以会洒,也是她在故意为之。说是要看伤口,其实就只是想要确定一下,他的手臂上是否有伤疤。
记得以前有一次在悬崖边,柳羡渊为了救自己,手臂被人划了一道,留下了无法消除的疤痕。
“可我总觉得,你就是故意的。”燕重步步紧逼,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亲上。
苏菡萏在这种事上一向吃顿,直到此时此刻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被调戏了。
她慌忙的侧头,眼底的心虚被恼羞成怒彻底代替。
这不尊重且放荡的态度让苏菡萏近乎崩溃,再也顾不得其他,条件反射似的用力推了他一把,冷声质问:“你是把我当做青楼女子么?我告诉你,我不是!”
男人好整以暇地望着她:“哦,那又如何,在我眼中都是一样的,并无不同。”
苏菡萏愤怒不已,立刻愤怒离开,将门摔得乒乓作响。
她的心里堵得厉害,有一团棉花上不去下不来,闹得她不得安生。
燕重。
他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客栈,她躺在床榻上,不停在脑海中复盘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越想越放心不下,心里清楚若是在他们商队离开柳州城之前不搞清楚,怕是就没有机会了。
久而久之,定会成为一块心病,这辈子都不会放下。
她翻了个身,将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刚打算睡,只听房间的门突然在外面被敲响。
不急不缓,没什么节奏。
苏菡萏睁开眼睛,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莫名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