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们就是靠装死过来的。
至于她,公主和皇上的老婆能有什么矛盾,难道她们还会嫉妒她有个皇上爹不成?
贵妃不安分,皇后也不好惹,这两宫只怕有的闹腾。
别牵连到她宫里,随她们。
“是,奴婢知道,要不要奴婢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珍珠问道。
赵绾笑了笑:“不必,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发生了什么,明日就知道了!”
陆瑶服了解药,人虽看着还是没什么精神,但已经差不多清醒了。
尤其在经过赵恒好心提醒后,陆瑶真是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爹娘。
还好,爹爹和娘在赵恒走后,并没有再提这件事,走之前交代夏竹好好照顾陆瑶。
陆瑶这才松了口气,夏竹走过去:“小姐,要不要喝水?”
陆瑶点点头,确实有点渴,刚才心虚的不敢提这事。
夏竹捧着茶端了过来,陆瑶喝了两口,靠在床上,人恹恹的。
“小姐,还难受吗?”夏竹问道,很是担忧。
“没事了!”就是感觉身上有些软,没劲,别的都还好。
“小姐,连奴婢都看出迎春不对劲,你干嘛就跟着她走了,幸好……”幸好楚王殿下让她带着转回头去找了。
这若是出了事,她死一千次都不够。
陆瑶沉默了,她早发现迎春不对劲,可她觉得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她也已经敲打过,以为她会醒悟,没想到,她终究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她和迎春是一起长起来的,小时候,她不小心掉进池塘里,差点淹死,是迎春跳进去,拼了命的救她。
迎春只比她大两岁,那时个头也只比她高一点,迎春用尽力气把她推了上去。
自己却得了重度伤寒,在床上躺了一个冬天,差点熬不过去。
这么多年,迎春照顾她也是尽心尽力,从无差错。
却没想到,为了一个男人,竟是……
陆瑶揉了揉太阳穴,眼睛有些酸,不想再去想以前。
“小姐,奴婢知道,你舍不得迎春,放心,奴婢以后会连迎春的活一起做了,好好照顾你!”夏竹虽然入府晚,但也一起生活这么多年。
感情当然有,可迎春在做出那个选择后,已经选择了一条与她们背道而驰的路。
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夏竹吸了口气,看陆瑶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这才关了灯,悄悄出了房间。
夏竹没有睡觉,就坐在房间门口,手托着腮,看着已经偏西的明月,心里竟有种从未有过的忧伤。
夏竹是个没心没肺的,很少有这么伤感的时候。
其实,她挺羡慕迎春的,有父母在身边。
这么多年,她早把陆府当家,把迎春当最好的姐妹,迎春背叛小姐,她比任何人都难过。
甚至想过,若是打一顿能把她打醒,她宁愿狠狠打她一顿,也不要像现在这样。
可是小姐都那么难过了,她不想让小姐心烦。
夏竹在门口坐了好一会儿,并没有听到里面有动静,便起身出了海棠院。
哥哥的房间一片黑暗,她还以为哥哥睡了,在外面喊了声:“哥,我进来了!”
可等了半天里面并没有回应,夏竹这才推开房门,借着月光,找到火折子点了火烛。
这才发现,房间压根就没人,这床铺整整齐齐的,哪里有睡过的痕迹。
难不成小姐派哥出去了,这两天好像都没见到他。
而此刻,陆伯山书房里,陆青正跪在地上:“侯爷,您就把我们兄妹二人交出去吧,这么多年您的大恩陆青记下,来世,结草衔环,定来相报!”
陆伯山站在窗前:“此事不必再说,我是不会同意!”
“侯爷,皇上已经知道此事,不能因为我们兄妹的事搭上整个侯府!即便我们能苟且偷生的活着,也不会安心。”
“从我接你们进侯府那一刻,姓了陆,你们便不是南疆人,也不是大齐公主的遗孤,而是我陆府中人,既然是我府中人,那我便会像护着瑶儿,瑾儿一样护着你们兄妹!”陆伯山罢手,让他不要再多说。
“你也不用想自己偷偷跑去宫门自首,皇上不会相信,另外,你妹妹的性子冲动,你最好不要让她知道!”陆青来侯府时已经十三岁,差不多是个半大小子了。
夏竹因为在那场大火中受了惊吓,又摔到了头,病了一场,醒来便忘记过去的事了。
“侯爷,您救了我们兄妹,我不能眼见侯府有难不管!”
“那就活着,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好,你母妃当年是可以活的,她为什么死,她不是为了大齐,不是为了南疆,她是为了你们兄妹,只有活着才对得起她,只有活着才是对我,对陆家最好的感恩!”陆伯山指着陆青,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陆青没再说什么,对着陆伯山行了个大礼,这才出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夏竹竟在。
夏竹看到哥哥回来,立马笑着迎了上去:“哥,你去哪了,我这两天怎么没见你!”
“侯爷吩咐我办点事!”陆青随意撒了个谎。
因为这两日小姐并没有吩咐他什么,妹妹每日和小姐在一处,若说是小姐有吩咐,难免露陷。
“你又不是内卫,侯爷吩咐你做什么!”夏竹虽是这样说,但并没有怀疑哥说的话。
“你怎么来了?是小姐有什么吩咐吗?”有时候小姐有事交代他做,会让妹妹传话。
毕竟,他的身份也不方便总是往内宅跑。
“没有,这是白日里小姐带着我们做的月饼,本想着宫宴回来就给你送,没想到耽误了!”今日是中秋,虽然他们无父无母,但幸好他们兄妹还能彼此作伴。
陆青接过妹妹手中的月饼咬了一口,点点头:“好吃,很甜!”
“哥,你是不是有心事,我给你的这个月饼是牛肉馅的?”哥哥不爱吃甜的,所以做的时候她特意让小姐做了几个咸的给哥哥吃。
陆青怔了一瞬,随即低头,笑了笑:“逗你的,我能有什么心事,瞧你愁眉苦脸的,做错事了?”
陆青伸手摸了摸妹妹的头,他们兄妹到侯府八年了。
妹妹当年跟个小不点似的,如今也长大了。
说来也奇怪,妹妹小时经常生病,母妃都担心她养不活,没想到自从来了陆府,她倒是跟换了个人似的,身体也结实了。
也许陆侯说的对,母妃为了让他们活,选择自杀,陆侯为了保他们,选择牺牲侯府。
他有什么资格不珍惜这机会,不过,他陆青此生,誓与侯府荣辱与共,他会用他的一生来偿还。
夏竹摇头,做错事的不是她,是迎春。
“没有,这几天没见到哥,就想来看看!”夏竹是个什么事都挂在脸上的,看起来,情绪不高。
“出什么事了?”这个关口,陆青难免把事情往坏处想。
妹妹一直不记得南疆的事,若是此时想起……
夏竹叹了口气,把迎春的事告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