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在那儿对视了一会儿:“皇上这什么意思?”
刚从婉芳殿离开就搞事情,他这是嫌弃婉芳殿的东西难吃,不配搞小厨房?
呵!
柔妃翻了个大白眼,冷笑。
“不让搞就不让搞,到时派了人到御膳房做了拿回来不就行了!”淑妃道。
等灾情过去,小厨房就可以恢复了,用不了几日。
“也只能这样,这天越来越冷了,等从御膳房回来都冷了……不如改日我们在宫里吃热锅,这总可以吧?”天气冷,围着炉子吃热锅,喝桂花酒滋味最好了。
“你这主意好!”
……
皇上下完旨意,凤阙殿里就闹上了,砸了不少东西。
被禁足,哪里都不能去,本来就没什么心情吃东西,幸好小厨房还能做点钟爱的吃食。
这倒好,小厨房取消了,每日还要等着御膳房送饭,她是犯人吗?肯定又是那个贱人的主意。
什么赈灾缩减用度,都是借口,一定是紫兰殿的那个贱人,等她出去不扒了她的皮!
凤阙殿闹上了,紫兰殿也不消停,贵妃娘娘自从在花园里被一群蜜蜂攻击,然后又摔断腿。
这脸上的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都一个多月了也不见好转,那些被咬的地方还是红肿的厉害,所以这才躲着皇上。
贵妃因为脸上的伤,每日着急上火的,吃的都是极其清淡。
而且,为了保持身量纤纤,每日的吃食也是格外讲究,这要是没了小厨房,让她怎么活?
倒是柔妃和淑妃两个小厨房案件的主要涉案人员,静悄悄的,完全没动静。
六公主那边也没反应,反正她可以随时出宫,宫里不合心,大不了出宫去吃。
常贵听说后,一脸纳闷,你说这事怪的,该闹的不闹,不该闹的闹腾个什么劲。
不过,皇上这取消小厨房的旨意很快就后悔了。
为什么?
到了下午,这御膳房里就挤满了凤阙殿的,紫兰殿的,芳怡殿的,婉芳殿的各宫娘娘们的心腹,抢灶台的,抢锅的,抢勺子的,抢菜品的……
谁也不肯让着谁?这年头在宫里行走,谁还没点依仗啊。
姑娘们的战斗力一点也不比大老爷们弱啊。
这好好的做饭的地方成了战场,菜叶子满天飞,一片白菜叶子一下就糊到御厨脸上了,吓的御厨拔腿就跑。
幸好砸过来的是菜叶,这要是菜刀什么的,那他这小命都没了,还做什么饭呐。
当了大半辈子御厨,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也是个危险活啊。
他的爷爷和爹爹都告诉他说,孩啊,好好学咱祖传的手艺,就是改朝换代,也少不了咱的手艺。
可如今真的是时代变了啊!
御膳房机灵点的小太监朝华清殿跑去,这事闹的太大了,得禀告皇上啊。
“常公公,不,不好了……打,打起来了……”
“什么打起来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常贵像训孙子一样训斥小太监。
这孩子也忒不会说话了,什么叫不好了,打起来了,这要让皇上听到小命都没了。
这两日皇上担心湖山情况,心情本来就不好,又被两位娘娘伤了心,正烦心呢。
“是御膳房不好了,各宫里的几位姐姐们打起来了,战况激烈,御膳房打成一团了……”小太监磕磕巴巴,总算把事情讲清楚了。
“什么?”他就知道得出事,果然,这才几个时辰,宫里的娘娘们就斗上了。
这后宫的厮杀可是一点都不输前朝,这得马上禀告皇上。
常贵把小太监带了进去:“皇上,御膳房出事了!”
皇上蹙眉:“什么事?”
“几位娘娘的宫女在御膳房争灶台打起来了……”常贵不敢看皇上的脸色。
这后宫女人打起来一般只有一个情况,争宠,这个争灶台真是属于二般情况了。
脑壳疼,不好搞啊。
皇上脑壳也疼,他的后宫到底养了一群什么奇葩。
难道不应该是争他吗?把他当祖宗一样供着吗?
可结果呢,他堂堂大齐皇帝居然比不过灶台。
简直……好气!
皇上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让她们滚回自己宫里的小厨房去!”
滚回小厨房?
常贵:这就是传说中的朝令夕改吧?
皇上:这还不都是那两位给闹的。
这心中憋着一口气,始终下不去,不行,他得去趟婉芳殿。
皇上也是个倔脾气,不服输,说走就走,常贵都有点追不上他的步伐。
关键,皇上也没说去哪,常贵胖胖的身体,拿着拂尘,在后面追着:“皇上,您这是要去哪?轿辇呢,快跟上……”
皇上健步如飞,哪里还有心情坐什么轿辇,他倒是要好好问一问她们,知不知道一个做妃子应尽的本分。
柔妃和淑妃已经在房里起了小炉子,等着小宫女把菜拿回来,就可以涮锅子吃了。
今日还邀请了六公主和淮王一起,这可是今年第一次吃锅子,当然要和最亲的人一起。
虽说现在吃锅子有点早,但她实在不爱吃御膳房送来那些温淡的食物,索性今日就吃这个。
等过两日,她打算在院里起个火堆,给大家做烤肉吃。
六公主也十分期待,毕竟平时也没吃过。
主要这东西吧,人少没法吃,人多吃起来也不雅。
这汤底咕嘟咕嘟的,香气扑鼻,闻着就有食欲。
“六哥最近在忙什么,这几日也不见你进宫!”赵绾问道。
要说宫里的几个皇兄,她和六哥关系最好。
自然是因为她们的母妃关系和睦,而且,六哥无欲无求的,和他相处起来很舒服,没有压力。
父皇也很喜欢六哥这种淡泊宁静的气质,父皇这么多的儿女,若说父皇最能听进谁的话,一个是她,另一个就是六哥了。
大齐有规定,凡有异族血统不可继承皇位,所谓没有利益便不会有伤害。
几个皇兄不会找六哥麻烦,父皇也不会猜忌六哥,反倒多了几分父子真情。
六哥保持中立,他的话,父皇自然是信几分的。
“父皇近日心情不佳,我还是躲远点!”赵毓笑道。
赵毓和赵绾说话没什么顾及,心底坦荡,方能想什么说什么。
“你倒是会躲懒,我的日子可没什么好过!”她最近可是忙坏了。
前几日筹备那菊花宴,这宴请的贵女中有哪些是关系不睦的,有哪些本身家族是不合的,这方方面面都得考虑到了。
还得防着有人在宴会上作妖,坏了规矩,毕竟,那天父皇还派了宫中的女官暗中查看的。
说起赏菊宴,她倒是想起那日的事了,崔侯府的崔锦唐趾高气昂的像只骄傲的孔雀。
就因为陆瑶如今不是侯府小姐,见了面好一番奚落,嘲讽陆瑶只是四品官之女,不配参加赏菊宴。
崔锦唐这话一出,多少人等着看陆瑶的笑话。
毕竟侯府小姐和四品官之女差距太大了,她生怕陆瑶承受不住这些。
陆瑶也是厉害,丝毫没有动怒,不紧不慢的笑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需崔小姐为她抱不平,不论是平宁侯之女还是四品都尉之女她和陆家都感念皇恩,恭祝皇上安好,千秋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