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身在后宫和无双公子勾结的可能性不大,倒是景王……
陆玉庭神情凝重,为何他这里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景王在找寻名医的事他也听说了,不过,那些人解不了他的毒,并未放在心上。
一定是无双公子!
陆玉庭咬了咬后槽牙,这次倒是他失误了,竟没想到这里。
麒麟王那里一定不能再失手了,他得再加派人手,必要活捉无双公子。
“我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会处理!”陆玉庭很快便恢复了平日不羁的模样。
“三哥还是小心些,若是他们真和景王勾结,只怕更不好对付!”陆瑶有些担忧。
“小丫头想的倒挺多,未必就是和景王有关!”陆玉庭虽有几分安慰陆瑶的意思,但心底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只怕更大可能是北疆摄政王想拉拢景王,以此投诚。
不过,上一世陆瑶确实也没听说赵穆和这些人有来往。
只是,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改变,她不得不防。
陆玉庭出了海棠院没有回自己院子,直接出了府。
他得查问清楚摄政王那边的情况。
这摄政王已经入了京,五感尽失,正待在驿馆休息。
摄政王这次只能吃个哑巴亏,因为他是在进京前一晚中的毒。
客栈没有任何异常,没有可疑人物出现,睡了一觉的摄政王就成了活死人模样。
摄政王手下自然也是能人无数,他的侍卫长夏侯渊立马封锁消息。
这若是传到北疆,只怕北疆王会趁机消弱摄政王势力。
大齐皇帝态度不明,说不定更会对摄政王不利。
可以肯定的是,他们遭了人算计。
幸好,昨日已经联系上无双公子。
大齐这么痛恨他们王爷的人也只有雅公主了,这一切只怕是雅公主算计。
可如今什么都做不了。
陆玉庭派去守在驿馆的人来报说,白日里出去了三拨人,不过并无陌生人到访。
他们很低调,除了派侍卫去礼部送礼,并无外出。
大齐皇帝万寿节,除了北疆,西凉,还有几个周边附属小国前来贺寿。
北疆比起这些小国最强,可却十分谦和,不像西凉那般态度嚣张。
陆玉庭又多派了一组防守,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抓住无双公子,彻底解决了南疆的遗患。
否则,这便是皇上的肉中刺,迟早想起来,都会想到伯父放了的十三公主遗孤,迁怒陆家。
关于景王和无双公子这件事,陆玉庭必须要告诉赵恒。
因为瑶儿的事,赵恒已然是得罪了赵穆,赵穆工于心计,必不会这么轻易算了。
若赵穆真和无双公子联手,那赵恒就不得不防。
毕竟十多年前的定国公世子就是不明不白的中毒而亡的。
赵恒进去刚坐下还没来得及歇口气,露浓便进来了:“公子,蔡先生来了!”
“他怎么来了?”蔡颖是当年先太子幕僚之一,被崔侯重金留在了崔侯府。
“想必是有要事!”
很快蔡颖进来,看到赵恒也在,跪地行礼,十分郑重。
赵恒态度散漫,并不热情。
“崔侯派了人前往山东破坏景王的堤坝,打算水淹山东各县城,以此让皇上降罪景王……”
“什么时候的事?”陆玉庭打断蔡颖。
为了夺权,竟想出这么歹毒的计策,黄河沿岸的百姓又何辜?
“三日前!”
陆玉庭手在桌上拍了下,震的茶盏直响:“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来告诉我!”
“若崔侯此计得逞,黄河沿岸水患无法控制,景王根本就无力回天。到那时中原泛滥,流民遍地,等景王受罚后公子再揭开此事真相,崔家便再无翻身的可能……”蔡颖言辞间十分兴奋。
赵恒嚯的从椅子上起来,表情变得十分冷酷,目光中满是讽刺,语调也变的极冷:“陆玉庭,这就是你让我过来的目的?”
“当然不是!”
赵恒变脸,陆玉庭意料之中,他向来讨厌这些争权夺利,所以一直不肯接手先太子的旧势力。
“楚王殿下,这对你可是绝好的机会!”蔡颖并不了解赵恒,继续道。
他们这些先太子府旧人都清楚,楚王才是真正的主子,陆公子只是暂代工作。
赵恒嚯的拔出宝剑,剑指蔡颖的脖子:“你和他们一样该死!”
蔡颖被这剑光吓了一跳,不过并未退缩:“殿下,这是扳倒景王和崔家的大好时机,只要我们……”
“只要我们假装不知,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百姓再次流离失所,尸横遍野吗?”
赵恒打断了蔡颖的话,咬牙切齿道:“如果视而不见,和崔家那样的禽兽有什么分别?陆玉庭,别告诉我这就是你们想要实现的以德化民,以法治国,以义待士,以武定国,以文安邦,内圣行,外王道,圣行王道造王者!”
靠着冷血和肮脏得到的权利,午夜梦回的时候不心虚吗?
陆玉庭扶额:“赵师兄,赵大圣人,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我说过我同意了吗?”
蔡颖看向陆玉庭:“陆公子,这样的机会以后绝不会再有。”
这种时候陆公子怎么能和殿下一样犯糊涂,这样的机会错过绝不会再有。
“我和殿下意见一样,绝对不能这么做,务必想尽一切办法阻止,若我们真的这样做了,打倒崔家又有何意义,岂非违背先太子遗志!”陆玉庭态度也是十分坚定。
太子薨后,把府中势力交给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之初,他们自然是看不上的。
可相处之后才知道这个翩翩美少年心肝有多黑,行事也是亦正亦邪,绝不拘泥。
所以蔡颖才觉得陆玉庭一定会同意这个做法。
“殿下,公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睿王和景王势力不除,殿下怎么会有机会!”
“机会?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那个位置,即便是能立刻继承皇位,本王也不稀罕!”
陆玉庭目光不转地凝视着他,表情意外的正经:“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你难道是第一天认识我?”
赵恒:……
当然不是,可他怕他在这权力的争斗中迷失自我。
他很清楚陆玉庭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
只是,他不想挑起那个担子。
太过沉重且冷血。
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是枷锁。
“我是在追逐那个目标,是需要权力,但我陆玉庭也不会踏着无辜百姓的鲜血!”陆玉庭面容冷峻。
作为师兄弟,这些年没少你死我活的作弄过对方,可这样的争吵,是第一次。
其实,这是梗在两人心中的一根刺,迟早有一日要爆发。
赵恒手中的剑缓缓放下,看着陆玉庭道:“抱歉!”
他在边疆长大,见过太多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的百姓。
还有这次湖山地动,家园被毁,妻离子散,乍然听到蔡颖这话情绪太激动了。
上位者可以争,可以抢,用他们的话说,这是作为皇子的使命,生在皇室一出生本就是要去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