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玥靠在哥哥的身上:“哥,你和公主嫂嫂,你们幸福吗?”
她之前听说过很多关于他们两个的流言,虽然那些流言她觉得未必是真。
可哥哥和曾大人在朝堂上不合的事,满京城都知道,倒是印证了那些流言。
“当然幸福。”
“哥哥喜欢公主吗?”陆玥抬头看着自家哥哥。
陆玉庭笑了,爱怜的看着妹妹:“玥儿这是在怀疑哥哥?”
“不是,我是……”陆玥不好意思说那些流言。
“我不会拿婚姻开玩笑,更不会娶自己不喜欢的人,玥儿长大就知道了。”
陆玉庭走后,陆玥手托腮坐在窗前,长大后就知道,她也会遇到一个喜欢她,对她好的人吗?
夜幕渐起,却是灯火满街,火树银花,比白天更加热闹。
陆玉庭牵着陆瑾,生怕这小疯丫头走丢了,赵绾和陆玥手挽着手在前面走着。
陆瑾幼时都是坐在爹爹脖子上,如今大了,自然不好像以前那般,娘说,她过了年就十岁了,要像个大姑娘,知书达理。
虽然她觉得知书不是为了达理,但不好反驳娘,勉强做做样子,今日好不容易才说通了娘,同意她一起出来的。
“三哥哥,我要那个面具,还有糖人……”陆瑾道。
其实这些家里也不是没有,但自己出来买的,和别人买好了送到她面前的,自是不同。
陆玉庭无奈,只得一样样的买,不过,三个人都有份。
赵绾是第一次这样光明正大的逛上元节灯会,以前虽然开了府,但越是这种日子,越是要陪着父皇母妃,哪有这个机会。
如今也是看看这个好玩,看着那个也有趣,瑾儿开了口,倒是省的她一个大人张口要买了。
陆玥性子腼腆,但到底年纪小,出来一逛,就把宋家的事给忘了,哥哥说的对,有父母在,她什么都不用担心的。
过了上元节,各衙门便正式开衙,若不是休沐,每日都要早朝。
开年后的第一日早朝,气氛十分的和谐,因为曾侍郎和驸马竟意外的没有掐架。
皇上也觉得欣慰,隔了十几天没见,说实话,也不想第一天就闹的不愉快。
但你以为愉快的开始就能愉快的结束?显然,皇上错估了朝堂的形势。
因为曾侍郎被弹劾了,弹劾他的不是别人,竟是如今管着金吾卫的肃王殿下。
原因无他,如今曾侍郎接了调查细作的案子。
曾江手里的人手不足,自然要向金吾卫借人,金吾卫负责守卫皇城,也是有这个职责的,之前皇上也曾下令让金吾卫配合驸马。
可如今,又换了个人,赵煊就不乐意了。
金吾卫曾经也是皇上的禁卫军,如今虽然越发落魄了,可也不是小猫小狗,谁一招手就跟谁走,他们也是有尊严的好不好。
今天来个驸马,明日来个侍郎,他可是堂堂大齐王爷,如今成了什么,给他们打下手的小弟了?
最关键这个曾江,自小就神气的很,他就十分看不惯。
说起两个人的恩怨,那还要从好些年前说起。
当时七妹妹给他说,等下魏荣会落进荷花池,只要他冲下去救人,父皇一定会对他刮目相看,因为魏荣是阁老的孙女啊,到时候阁老一家都得感激。
他当时想着吧,魏荣和陆瑶关系突然变好了,若是他救了魏荣,陆瑶说不定也会对他因此改观呢。
他就守在荷花池守了快两个时辰,大热的天,跟晒腊肉似的,差点没把他晒化了。
机会终于来了,他激动的冲出来,正要跳下去救人,却被这小子抢了先。
最后还差点被他冤枉是他推魏荣下水,这梁子结下了,当时若不是看赵绾的面子,当然,他主要是惹不起。
当时魏荣落水的事情就被归于孩子们顽皮,事情就过去了,倒是他,白白替七妹背了黑锅,被父皇禁足了三日,抄经书抄的他手都酸了。
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机会终于来了,这小子也有这一天。
肃王最近口才见长,把最近是如何如何大半夜的被折腾起来,满京城溜达,溜达就算了,连个细作的影子都没有,跟耍猴似的。
大半夜的,兄弟们一个个冻的龇牙咧嘴的,正月的天不比腊月暖和多少。
肃王还指着自己的脸,苦哈哈的道:“父皇您瞧瞧,这都冻出冻疮了,你说要是真是捉细作也成,可连着好几日了,别说细作,大街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儿臣看曾侍郎就是存心折腾我们金吾卫……”
皇上看了眼赵煊的脸,还真是,一块紫红的冻疮,这傻缺孩子。
“皇上,臣都是为了公事。”曾江义正言辞,话不多,但一句都是为了公事也是一句胜过千言万语了。
“公事?什么公事,之前陆玉庭抓细作的时侯可没像这么折腾,而且,那两个冰国刺客可是他抓到的,曾侍郎你忙活了几天,可是连跟刺客的毛都没抓到。”赵煊气的跳脚了。
“还请肃王殿下注意措辞!”曾江依旧面无表情。
“我注意措辞,你倒是注意你的行为举止,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总之,金吾卫以后不会再配合你这种无理要求。”
……
皇上被肃王吵的头疼,这死孩子,真是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这朝堂的风气真是越来越坏了。
皇上下了朝就把肃王给叫御书房了,这小兔崽子,这时侯添乱。
“父皇,曾江就是存心折腾儿臣,他就是看不惯儿臣。”
“他看不惯你什么?”皇上冷笑。
就自家儿子的德行,拿什么和人家儿子比。
“他,他,就是看不惯我有个好爹,一出生就是皇子,不费劲就是亲王,躺赢!”赵煊急赤白脸道。
皇上一听,乐了,手中要砸过去的奏折放下了,这死孩子什么时侯这么会说话了。
“父皇,陆玉庭好歹是自己人,毕竟是六妹妹的夫君,我的妹夫,自家人什么都好说,可曾江如此不把儿臣放在眼里,就是压根没把父皇您放在眼里,他是恃宠而骄,父皇您可不能这么宠着他。”
赵煊一句自家人倒是让皇上愣了下,是呀,陆玉庭是自己的女婿,他这次因为细作的事怀疑他和北疆勾结,是不是有点……
皇上抬头看了赵煊一会儿,然后才道:“这事朕知道了,朕会告诉曾江让他不要闹的太过,不过,捉拿细作是大事,你该配合还得配合,这毕竟是我们赵家的江山,你且退下吧。”
赵煊退出殿后,皇上又拿起了桌上的折子,看了两眼,又放下了:“肃王最近都和什么人来往。”
“肃王殿下年前就搬去金吾卫住了,平日里和小郡王倒是来往比较多,偶尔也会到睿王府……”
皇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这孩子倒是比以前出息了。
……
赵恒一行本来上元节可以到达扬州,但因为刺客的事耽误了下来,索性便等过了上元节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