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宾馆后王淑兰先搜索了一下长沙的饺子馆,在排行的前十名里看了一下,其中八家本地的,两家东北的,最后选了一家最近的东北饺子馆点了两份饺子和两个菜。
随后坐进沙发想休息一会儿,坐下没到半分钟又马上起身,径直来到卫生间,站在镜子前看里面的自己。
里面的漂亮女人虽没有往日的精致,但多了几分家居的贤惠与安静,看上去更招人喜欢。
以后就这样,随意点挺好。她在心里说,同时说服自己这样不是为了老谭,而是确实想这样。
她看着自己,虽有潮热,但很冷静,心想现在应该怎样定位和老谭的关系。不是情人,不是铁子。以前是姐弟,现在还说姐弟自己都不承认。
性伴侣?
脑袋里蹦出这个词的时候倒没吃惊,她想到了和周玉军在一起时的情景,俩人就是这关系。可是,周玉军和老谭不一样,一个道貌岸然,一个------
她有些无法定义老谭。这要是以前她会说老谭是他弟弟,一个非常好的弟弟,一个很优秀的弟弟,说的时候脸上是自豪的表情,心里十分骄傲。
现在自豪和骄傲仍在,但不好意思说是弟弟了。
到现在为止,虽然和老谭过了一个难忘的夜晚,但她没有成了情人的感觉,也没有偷情的味道,好像一切都那么自然,顺理成章。
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做梦,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梦里的。
当然,这不是梦。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别多想了,就当啥事没发生,还和以前一样,挺好。”
随后她整理一下衣服,把毛巾打湿扑了扑脸,扑脸的时候真切的感到脸很热,凉毛巾上去有降温的感觉。
怎么说呢,不可否认这个女人动情了,但理智告诉她不可能,一切得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她来到老谭房间,老谭正躺在床上看电视,见她进来顺势坐起。
“这地方饺子馆不少,大都本地的,离这近的是‘东北情饺子馆’,排名第九,我点了两份饺子和两个菜,一会送来。”王淑兰说。
“好。”老谭点头,随后问:“酒呢?”
“没点,都这样了还喝呀?”王淑兰看着老谭的胳膊说。
“没事,喝点酒舒筋活血。”
“竟理由。”
王淑兰嘴上说,但还是叫了客房服务。
“我看你一顿不喝都不行。”王淑兰说。
“没办法,有瘾了,就这么点爱好。”老谭说。
“血压高最好别喝酒。”
“嗯------”老谭点头,随后说:“也知道不能喝酒,但戒不了,喜欢晕乎乎的感觉------”
“没见你喝多过。”
老谭笑,说:“喝多了也吐,有一点好,我喝多了不闹人,睡觉。”
“在家喝不?”王淑兰问。
“喝,但很少,大部分是一个人,整个菜,坐电脑前一边看电影一边喝,喝完就睡了。”
“你媳妇不管你?”
“不管------她也看不着,我到家她睡了,不在一个屋------”
“我说话你别生气,你也够可怜的。”
“呵呵,说不上可怜,习惯而已。”
外卖小哥和客房服务员几乎同时到达,王淑兰把饺子和菜在茶几上摆好,随后启开酒瓶把酒倒满。
“咱俩明天走几家饺子馆,看看啥情况。”王淑兰说。
“好。”
老谭应着,夹起个饺子放进嘴里。芹菜馅的,味道可以,但芹菜切的粒大,有点扎嘴。
王淑兰吃的是三鲜馅的,饺子进嘴后皱了下眉,显然没自家的好吃。
“韭菜今天的,没空好水,一股腊呺气。”
“行呀,你现在成行家了。”老谭说。
“天天吃,吃也吃会了。”王淑兰笑道。
“这饺子能排进前十有点水分。”老谭道。
“照咱家差远了。”
“咱家确实比这好吃------明天尝尝别人家的,不能都这样。”
一杯酒喝完王淑兰倒上。二两杯,二两酒对老谭来说是润润喉,脸色正常。王淑兰虽也能喝,但喝酒上脸,此时已红霞满面。
毕竟是女人,还有了肌肤之亲,加上酒精作用,看眼前的男人哪都好。既然好就想多知道些事,尤其男女间的。
“弟,跟姐说说你和刘雅茹的事。”她说。
老谭说:“有啥说的,都过去了,就是个初恋。”
“说说,初恋最真。”王淑兰道,一脸期待。
“真想听?”
“想听。”
“好,反正没啥事,把这杯酒喝了,跟你说说。”
老谭讲和雅茹的故事,他讲的很慢,很认真,二十多年前的事仿佛就在昨天,历历在目。
不知不觉,讲的人声音哽咽,听的人泪流满面。
“我失魂落魄的坐上火车,心揪着似的疼------想哭,哭不出来,嗓子眼塞了棉花,那一刻才知道欲哭无泪的痛苦------
这就是缘份,阴错阳差。老天爷叫我遇到了她,给了我爱情,却把婚姻抹掉了------”
“你们俩是真爱。”王淑兰擦掉眼泪,认真的说。
“嗯,确实是------”老谭道。
“之后再没见面?我说的是她来咱家之前。”王淑兰问。
“没有------有一回我回老家,回来的时候在阜新下了车,到她家开的饭店去了,想见见她------没见着,她和老公干架回了娘家------”老谭说。
“之后呢?”
“之后——”老谭回忆着说:“之后我去阜新紫兰门酒店工作,在那遇到了她嫂子,也是巧合,她嫂子在那当面点,饺子工。”
“那你俩见面了吗?”王淑兰追问。
“见了。”老谭说:“她嫂子认出了我,回家的时候和她说了。那时候她和她老公分开过,谁也不管谁。她在家经营饭店和小旅社,她老公在锦州铁路段,不回家,有个女人。
我是在离开紫兰门的时候去见的她,她带着孩子,气色很好,已经是个妇人了。”
“没在那住一晚?”
“住了,早上得在那上车。”
“------哦,我还以为没住呢。”
老谭笑了,说:“知道你咋想的,那时候她没离婚,和婆婆一起经营饭店和小旅社,我在她家旅社住,她婆婆就在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