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佩芝的汽车驶到别馆门口,她特意高姿态的让司机按了喇叭。门房从角门打开看了一眼,刚要开大门一看汽车是林家的,顿时又缩了回去。
汽车堵在大门口,不停的按着喇叭。门房赶紧去回禀管家,管家也是一脸的为难。上一次放她进来,已经让少帅训斥了,这一次只怕说什么也不能放她进来。
尤其是门房把之前的事情一早就报告给了管家,想来这林小姐肯定不痛快,这是来找茬的。
如果庚子年在别馆还好一些,可一大早少帅有事出去了。这位要是来一折腾,难保不出什么幺蛾子。
最重要的就是,那位司小姐可机敏着呢。要是让她寻到机会人跑了,只怕少帅得把别馆的这些人都给枪毙了。
所以,管家衡量轻重利弊,自然是觉得不能放林佩芝进来的。反正她总不敢砸门,闹一会说不定倦了也就走了。
里面的人打定主意不开门,外面的人拿定心思想进去。越是不开门,林佩芝越是怒火中烧,觉得别馆的下人是欺辱她。
作为林家小姐,她自然是不能上前叫门的。丫鬟被派下去敲门,可是里面依旧不为所动。
司念正在看一本医书,砸东西太消耗体力了,她得休养两日。可这难得的宁静还没享受多久,外面就闹哄哄的。
汽车的喇叭声,大铁门的敲击声,让司念皱起了眉头。司念瞥了一眼门外,木花赶紧出去查探情况。
“有点情况,惊扰了司小姐,管家说过一会就好了。”木花回来禀告。
明乐心思微动,看向司念。察觉到她的目光,司念摇了摇头。怕是什么人找上门来闹,管家一直不开门罢。
按照常理,就算闹得厉害管家也得请人进来的。可是今天就由着人在门外闹,只怕也是防备着自己呢。
既然人家已经有所防备,自己还是老实一些吧。
庚子年处理好军务,正着急的让手下司机往回赶。这两天司念不闹了,也让他着实心安不少,更是觉得她肯定会改变心意,愿意自己留下来的。
庚子年对司念越发上心思,他盘算着她在别馆确实无聊。她不似一般女人那样爱珠宝,漂亮衣服。
送来的洋装都扔出去,不过她倒是留了几件倒大袖和旗袍。显然是个念旧的人,喜欢那些老物件。
庚子年自认为家里藏书也不少,可是医书还是不多。尤其是面对司念这种医术高明的,那些医书未必能真的让她看进去。
人留在这里,总得给她找点乐趣,找点念想,找点牵挂。于是庚子年处理完公务,就去给司念找东西去了。
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庚子年的心情可以说是十分的好。可刚转过路头,就听到嘈杂的汽车鸣笛声。
他的别馆偏处一隅,为了安全附近没什么人家。可这汽车鸣笛,就在他自家修的路头上,这明显不是来找茬的吗?
庚子年出门都是带着副官的,先前的一辆汽车停下了,下车对庚子年汇报情况。
“四少帅,别馆前有一辆汽车,看起来像是林家的。”副官说道。
“开过去,林佩芝她又闹腾什么?”庚子年面露不悦。
汽车开到别管门口,副官们下车,庚子年却并没有。林佩芝一看正主儿回来了,顿时欣喜若狂。
“表哥。”林佩芝就要上前。
副官排成一排,把林佩芝拦下来。其中一名副官走上前,对着林佩芝的副官冷声命令。
“三十秒,挪开车。”副官说道。
司机可比林佩芝有眼色多了,知道庚子年向来说一不二。不等林佩芝命令,他迅速挂挡把车挪到路边。
门房在门外听到几辆汽车声响,打开角门看了一眼。丫鬟本想扒着门,却又被他“砰”的一声关上,差点夹了她的手。
门房迅速打开漆黑的大铁门,林佩芝壮着胆子就要往里闯。可没等她动作,就被副官拦下。
由始至终,庚子年甚至连车窗都没有摇下来,理都没有理林佩芝。
“表哥,表哥,是我啊,我是佩芝啊。”林佩芝哭喊道。
“表小姐,请自重,您还是要顾及林家名声的。”副官隐晦的警告。
庚子年没有开口,就代表他不打算让林佩芝进门。连车窗都没有摇下,就意味着他把这件事情全权交给副官处理。
对付这种黏上来的女人,副官是很有经验的。别说是什么表小姐,就是督军介绍过来的,只要少帅不发话,他们一样处理得干净利落。
这是少帅对他们的命令,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所以饶是林佩芝哭闹,依旧换不到进入别馆的机会。
眼看三辆汽车都已经开进别馆,副官放开林佩芝。庚子年这算是彻底的羞辱了她,林佩芝气急败坏的转身离开。
不过,庚子年可是丝毫不在意。现在的他,满脸的温柔,手上摸着一个毛呼呼的小东西。
那是他特意托人寻来的小东西,一条绒乎乎的西施犬。这是一只小奶狗,才刚断奶没几天,所以身上都是绒毛,还未长出长毛来。
不过,这条西施犬的品相很好,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让人看了就特别的怜爱。庚子年就打算以这么一个小东西,去打动司念。
他就不信,她再刚烈也是个女人,心里也有柔软的一面。他听说,女人对于这种毛呼呼的东西是最没有抵抗力了。
他刚好可以凭借着司念对这条小奶狗的怜爱,悄悄的打开司念的心扉,让她对自己产生好感。
虽然林佩芝的行为让庚子年很是不悦,但他也没下令解决她,到底还带着一份亲戚。不过,这一次林佩芝是彻底的惹得他的厌恶,以后算是上了黑名单了。
林佩芝的闹腾没有影响庚子年的好心情,此刻他满心、满眼都是司念那个人。一下车,庚子年就乐呵呵的抱住西施犬,直奔司念的住处。
和他想的一样,即使外面嘈杂万分,司念却依旧毫不关心。她坐在榻上,一边品茶,一边看着医书,仿佛与世隔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