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瑛抬头,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波动,她和灵狐之间的约定应该已经被世界意识所承认,口头的约定有了强势的约束力。
“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吧。”姜芷瑛看向灵狐。
灵狐毛茸茸的狐脸上表情十分的微妙,显然它也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约束力。
“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不要靠近基地,与人类打交道没有好处。”姜芷瑛对沉默的灵狐说。
“事情已经解决了,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灵狐淡淡的看了一眼,它缓缓地后退,“希望你们信守承诺。”
它低低地叫了一声,围着他们灵兽骚动了一番,撑着受伤的身体缓缓后退,不一会就消失在密林中,只剩下灵狐一只在姜芷瑛面前。
等到所有的灵兽都离开,灵狐也慢慢的后退,即将消失在视线中的时候,它忽然顿了一下,回头,紫眸注视着姜芷瑛:“所有的智慧灵兽都不会再出现在人前。”
说完这句话,灵狐甩着尾巴,几个跳跃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姜芷瑛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灵狐明白了她的意思,打算带着她真正的伙伴藏起来。
真好啊,现在森林原野广阔无比,森林深处危险无处不在,以人类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涉足,灵狐迁移到森林深处生活再明智不过,人类找不到它们,就给了它们壮大实力的时间。
至于以后,就交给以后的人来处理,到底是灵兽压倒人还是人压倒灵兽,又或者说人和灵兽共存。
未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呢?
至少现在是双赢的局面,人类重新可以狩猎,灵狐它们也可以尽情地发育。
“事情就这样解决了。”黑蛇瘫坐在地上,苦笑着摸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迹。
“感觉我们又没有发挥多少用处。”柳媚的声音中带着无奈。
到头来,还是被猫猫带飞。
“不要妄自菲薄嘛,你们已经很棒了。”姜芷瑛笑眯眯的说,“之前已经扛过那么多波灵兽的攻击,非常的厉害。”
“还不够,我们还要变得更厉害。”章南沙哑地说,他挣扎着站起来,血肉模糊的大尾巴恢复了许多,只是那鳞片还没有完全长好。
“对,这点实力还不够。”白笑也握紧了拳头。
“你们一定可以。”姜芷瑛认真地说,对于他们能变得非常强,她从来没有怀疑过。
“走,事情已经解决,我们回去。”
……
回到基地,白笑几个人立即被送到了临时医院,正好舒晴和舒文正在救治病人,见到伤重的几个人,舒文立即走了过去。
“发生了什么?”舒文问道,她和舒晴一直在医院里救治伤患,不知道他们今天去了森林。
在治疗的时候,柳媚把经过说了出来。
舒文沉默地听着,心里却在想,最后一件事情结束,谢哥他们应该要离开了吧。
她想的没有错,一回到别墅,谢安泽就开始安排他们离开后的事宜,主要是刘云云和梁一帆母子两个。
“刘姐,过两天我们会离开基地,这个房子我跟陆伯伯说,就留给你和白笑,你们继续在这里住着。
”
“谢先生是再也不回来了吗?”刘云云轻声问道,安静靠在她身边的梁子帆惊慌的看着姜芷瑛和谢安泽,他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们是要去哪里啊?
”
“我们要去找你谢哥的父母,去首都基地,以后要是有机会肯定会回来看小帆的。”姜芷瑛耐心地给梁一帆解释。
梁一帆虽然不舍,却非常懂事的点点头:“好,我会乖乖地等姐姐谢哥你们回来。”
“小帆真乖。”姜芷瑛轻轻摸着他的脑袋。
“谢先生,你们大约什么时候上路?我给你们做的吃得带上路。”刘云云释然地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微微皱起,她絮絮叨叨的说:“谢先生你们放心的去首都基地,我和小帆会好好的呆在基地,白笑先生也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您不用担心我们。”
“我们母子两个人能有今日安稳的生活,还要多亏了当时你们的大恩大德,我没有多少本事,之前还能给你们处理一些家务,现在你们离开了,我会日日夜夜为你们祈福,希望你们万事顺遂,无论做什么都平安归来。”
“多谢刘姐的祝福,我们会好好的,以后有机会肯定会再来看你们,也希望你们能好好的。”谢安泽温和地说。
“对啊,我还想看小帆长大娶媳妇呢,我们都要活到那个时候。”姜芷瑛认真地说。
“好,好,都要好好的。”刘云云眼眶微红,哽咽地说。
安排好了刘姐和梁子帆,谢安泽又去找了谢子衡,两兄弟相对而坐。
谢子衡漂亮的眼睛微挑,似乎猜到了谢安泽的来意:“你们什么时候走。”
“就这几天。”谢安泽淡声说,他看着谢子衡问:“你呢?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要留在朝阳基地还是跟着我一起回到首都基地。”
“首都基地啊,我暂时不会回去。”谢子衡怅然地说:“我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我和我的队员会在朝阳基地呆上一段时间,等到朝阳基地把所有的知识都消化后,我们会再次南下,寻找新的基地,把新知识传授给他们。”
“一直到祖国的最南边。”
“这一路会很危险。”谢安泽沉默了一会说。
“我知道很危险,但是总要有人去做这些事情。
”谢子衡笑了,明亮的凤眸中闪过坚定的信念。
“那些苦苦求生的人生活得更困难。”
“可能我们会找不到多少基地,也可能基地中的人数没有多少,但总归是带了希望给他们。”
“要凭着他们自己悟出怎么修炼太过艰难了。”
“而且清源市基地不是一个例外,肯定会有更多的人生活在那样的困境中,我们都会尽我们的力量我去帮一把。”
“能帮多少是多少,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
在出发的时候,那位领导接待过他们,对他们说:你们做的事情是最危险的事情,同样也是最伟大的事情;你们就是一个个火种,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虽弱小却把留下了希望的种子。
火种不灭,希望不灭。
“我从来没有想到这样的话会从你的口里说出来,以前的你可是叛逆、桀骜不驯。”谢安泽叹息一声。
“以前那是太中二了。”提到自己的黑历史,谢子衡有些不好意思。
“人都是会长大,现在的我已经长大了,拥有了自己的信仰,我愿意为自己的信仰而奋斗。”
他的声音虔诚坚定,带着一往无前的勇气。
“从首都基地出来,我就没有想过能回去,哥,爸妈估计就要靠你了。”谢子衡歉疚的看着谢安泽。
“别和我说这些丧气的话。”谢安泽打算了他的话:“我的弟弟还没有那么没用,你肯定可以回到首都基地,我相信你。”
“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一定。”
“好吧,一定。”谢子衡滕乖巧的说。
谢安泽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两兄弟的谈话就次结束,回去后,谢安泽把谢子衡的决定说给姜芷瑛听。
“真的很伟大。”
姜芷瑛听完后心情也非常的复杂,这就是信念的力量吧,正是因为这些拥有坚定信念的人存在,他们国家才会在每一次至暗时期都能挺过来。
“我看看我有什么好东西,给他多备一点。”姜芷瑛嘀咕着说,打算把自己手中的宝贝都给他们。
一眨眼三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收拾好所有的事情后,谢安泽和姜芷瑛终于决定要动身,在他们动身的前一晚上,陆毅带着人给他们举行了一个送行晚宴。
“路途遥远,这一路上一定要万分小心,注意安全。”陆毅不断的叮嘱,他十分的担心,从朝阳基地到首都基地着不近,至少一千多公里,这一路上的危险数不胜数。
“陆伯伯,相信我们的实力,那些灵兽敢扑上来,就是给我们送食物的。”姜芷瑛可爱的笑。
“猫猫,我舍不得你啊!”白笑喝了点酒,泪眼汪汪的看着姜芷瑛,像一条大狗狗。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总要分别的。”姜芷瑛安慰的摸摸白笑的脑袋。
白笑几乎要汪的一声哭出来,他泪眼汪汪的拉着姜芷瑛的手说:“猫猫,我跟你们一起去首都基地怎么样?”
“不行!你要呆在朝阳基地。”姜芷瑛非常冷酷无情的拒绝了他。
他们走后,朝阳基地的强者就只有:黑蛇、白笑、柳媚和章南。其他的人才刚刚开始修炼,变强的时间还需要很长。
在这种实力断层的情况下,他们四个人少一个人都会产生巨大的影响。
“唉!”白笑沮丧的叹了一口气。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眼里又绽放出耀眼的光芒,他扯了扯姜芷瑛的袖子:“猫猫,现在不能去找你,以后可以吧?”
“当然可以啊。”姜芷瑛毫不犹豫的说。
“那说好了,等基地中变厉害的人多了起来,我去找你们。”白笑说。
“到时候肯定欢迎你。不过你要提升实力啊,去首都基地不是那么容易。”姜芷瑛添了一句。
“放心,我心里有数。”白笑爽朗一笑,整个人都开心了。
也许是他是被姜芷瑛救回来的,是她给了他新生,他对她格外的眷恋。
她需要他守护朝阳基地,他就听从她的命令好好给她守护着知朝阳基地,等到不需要他的时候,他会回到她身边,给她当属下。
宴会继续进行,每个人都单独过来和姜芷瑛和谢安泽道别,伤感的情绪在持续发酵,难得喝一次酒,到最后所有的人都醉了。
姜芷瑛脸颊烧红,浑身散发着酒气,谢安泽搂着她,无奈的看着小酒鬼,“都说了不要喝那么多。”
“我心里难受。”姜芷瑛撅起嘴说,眼泪汪汪的。
白笑柳媚他们都是朝夕相处的小伙伴,骤然要分开,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她肯定舍不得。
“会有再见的机会。”谢安泽安抚她说。
“真的吗?”姜芷瑛朦胧的说。
“我从来我不骗你。”谢安泽握着她的手认真的说,他肯定会带猫猫回来回到朝阳基地看他们。
“好,我信你!”姜芷瑛放松下来,软乎乎的笑。
“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还要一早出发。”谢安泽扶着姜芷瑛慢慢往回走,至于这满屋子的狼藉,自会有人来收拾。
姜芷瑛乖巧的靠在谢安泽的怀里,慢慢的走着,快要到别墅的时候,谢安泽察觉到一个人藏在黑暗中。
“谁?”他厉喝一声,凌厉的眼神看向了黑暗。
“是我!”
章南缓慢的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刚刚宴会的时候他也去了,只是一直在最角落,在所有人都凑过去的时候他没有敢凑上去,但是他也有想说的话,只好等在这里。
“以前的的事情,对不起。”站了一会,章南沙哑地说,眼神非常的歉疚。
“还有,谢谢。”
谢安泽有些诧异,他没有想到章南会专门赶过来说这些。
“之前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们要是想追究的话早就杀了你了。”谢安泽说。
“为基地做贡献吧。”
“我会的。”
得到了谅解,章南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轻松了一些,他对谢安泽一颔首:“一路顺风。”
随即,他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扶着小醉猫回到房间,给她收拾好塞到被窝中盖上柔软的被子,只露出一个红扑扑的脸颊。
谢安泽坐在床边专注的凝视着她,楼下,刘云云还在忙碌着,她要趁着最后的时间多给谢先生和猫猫做点吃的,带在路上吃。
一个晚上,谢安泽都没有闭眼,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姜芷瑛的床边,时而闭眸沉思,时而凝视着姜芷瑛。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下跃起,照耀在大地上。
谢安泽看着窗户外的黎明,起身伸了一个懒腰,他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景色,默想:
新的征程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