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睡一觉,我去找郎中看看张大人的情况。”毕竟年岁不低,钟离逾明实在怕他喝出什么问题,可转身想走时,却怕发现自己的袖管被宇文景灏攥住。本想扒开他的手指,可宇文景灏喝醉酒后力气却出奇的大。
“松手。”钟离逾明拍了拍宇文景灏,想让他清醒一点。
“什么都可以松手,但你不行。”宇文景灏嘟囔着,手上突然一用力,钟离逾明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直接摔在了宇文景灏身上。
这一摔让宇文景灏清醒了些,睁眼见到钟离逾明就在自己近在咫尺的眼前,借着酒劲抬头吻了上去。
等穆菱再次回到王府时,便听闻了王府的一大噩耗,那就是宇文景灏被地瓜打的鼻青脸肿,满地求饶。
“怎么回事啊宇文大哥?”穆菱努力憋笑。
“你不要再笑了。”宇文景灏此刻已经醒了酒,“你一笑手就颤,不知道我的伤口有多疼吗?”
“好好好,我不笑。”穆菱三下五除二地替他包扎好伤口,“说说看,你究竟怎么惹到小钟了,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肯说,还扬言要杀了你。”
“不过就是亲了她一下嘛。”宇文景灏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可能亲的不是地方。”
“亲的哪里?”穆菱满眼透着八卦的光。
“就是这里。”宇文景灏指了指自己的嘴唇,“当时她整个人愣在那里,我又没控制住,于是又亲了这里这里和这里。”宇文景灏的手往上一指。
“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小钟那么生气。”穆菱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笑出声来,“谁叫你那么过分,不仅吻了嘴唇,还吻了鼻子眼睛和额头,换作是谁都会痛扁你这个大色狼的。”
看见宇文景灏低落的表情,穆菱安慰他,“不过你也算好的啦,小钟显然是收着力打你,否则她要发挥出真正的水平,你就算不死也只剩下半口气。”
“你要这么说的话!”宇文景灏眼前一亮,“那看来小钟心中还是有我,否则怎么会不舍得打我呢?”
“我……是这个意思么?”穆菱也算是佩服宇文景灏的自信与乐观,“好吧,我承认你说的确实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我劝你最近最好不要去招惹小钟,等她什么时候气消了再说。”
“放心,这点数我还是有的。”宇文景灏点了点头,“对了,这个交给你。”宇文景灏将张桂祥画押的契约递给穆菱。
“你竟然逼着他画押自愿永久做王府的门客?”
“我这可不算逼,只不过是趁着他酒醉。”宇文景灏摇头晃脑的说道,“谁叫他酒醉误事。”
“那小老头现在估计还不知道这个噩耗呢。”穆菱拿来纸笔仿造了一个副本,“待会儿你就拿着这个去通知他吧。”
“我?”宇文景灏摇了摇手,“我可不去,我好不容易与他建立友好关系,若是让我亲自通知他,岂不是破坏了我二人的感情。”
见宇文景灏整个人都非常抗拒,穆菱皱了皱眉,“你这话说的没错,小老头口口声声说与我有缘,我若是告诉他此事,怕是会伤了他的心,不如咱们找一个局外人。”穆菱想到了一个人,“就叫小钟来吧,整个王府就她最合适唱红脸。”
推着钟离逾明打头阵,穆菱与她去了张桂祥的房间。
“咳。”钟离逾明清了清喉咙。
谈判这事她也许久未曾做过了,难免有一丝心慌,将那张穆菱仿制的副本契约拍在桌上,地瓜厉声说道,“这是契约,张大人看看清楚,若是没什么问题往后,你就安心待在王府吧。”
“什么契约?”张桂祥一脸茫然,拿过那副本,就在上头写着他自愿成为王府的门客,限期则是永久。
“什么东西,这怎么可能,老夫怎么可能会签订这种契约,一定是你们逼老夫的!”张桂祥极力否认。
“逼你的?你可有人证物证啊?”钟离逾明摊了摊手,“若是没有就乖乖履行契约,毕竟这红手印可是你亲自按上去的。”
“不可能不可能!”张桂祥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会签订下如此霸道的契约。
“张大人若是不认,那我就只能请官府来主持公道了。”钟离逾明的话中带着震慑。
“算了,老夫认了,不过老夫有一点要求。”张桂祥紧紧盯着钟离逾明。
“请讲。”钟离逾明伸手示意,张桂祥见她的手离开了契约,立马抓起桌上的契约,团成一团塞入口中,还不忘仰天大笑,“哈哈哈,现在没有契约了吧,我看你们还有什么法子能够治得住老夫!到时候老夫在你这王府吃喝拉撒,你们皆要供应,可老夫偏偏不给你们出主意,气死你们!”
“原来张大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只见钟离逾明不急不缓地从怀中掏出真正的契约,“这才是真正的契约,张大人刚才吃的不过是以防意外的临摹。”
“什么?!”口中纸团咽了一半的张桂祥瞪大了眼睛。
“小老头,你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若是你一直不肯出主意,王府为何要供养着你?这天底下的谋士多的是,我劝你趁着现在有台阶就赶紧下,否则到了将来,你小心从高处跌落,粉身碎骨。”
穆菱提醒着张桂祥,“况且有着契约在,你永远是王府的门客,是想被王府好好养着,还是永远关在王府,你自己考虑。”
“老夫不过是在说笑。”张桂祥顿时换了一副嘴脸,活脱脱一个老顽童,“开玩笑开玩笑,你说老夫我都到了王府,怎么会不替你们拿主意呢,不过是逗你们这些小辈罢了!”
“既然张大人如此明事理,那么……”钟离逾明拍了拍手,“王爷叮嘱过,张大人久居荒野,对京中事务的细节不甚了解,所以特意准备了这些给张大人,希望您看过以后能够对当下时局作出判断。”
“笑话,老夫还用得着这些?”张桂祥颇为不满,觉得楚景简直是在侮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