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慧一脸惊慌，已经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宋晚故意讽刺道：“你的反应好像有点迟钝啊？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好心告诉你吧，如果你之前拿走了我的演讲稿，那么你的手上肯定还残留着和我手上一样的荧光粉，这就是我所说的证据。李慧，你对我的证据还算满意吗？”
李慧下意识张了张口，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因为她现在根本就无话可说。
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宋晚所说的“证据在她的手上”，竟然会是这种意思！
见李慧这边迟迟没有动静，台下的议论声再次大了起来。
“啧啧，刚刚听11号说得那么坚决，我还以为她真的没有偷东西呢，真是没想到啊……”
“我也没想到一个做了坏事的人，竟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我刚刚也以为她是被冤枉的，还挺同情她的呢，结果……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现世报来得也太快了，刚刚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污蔑的，现在怎么说不出话来了？是突然哑巴了吗？”
“偷了别人东西不承认也就算了，竟然还想要倒打一耙，这人也太无耻了！”
“要不是恰好有证据，这件事说不定真就让11号如愿了呢，你说她怎么能这么恶毒呢！”
“被人偷了演讲稿不说，还被对方倒打一耙，我要是12号，非得被活活气死不可！”
……
就连评委老师都忍不住开口道：“李慧同学，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慧现在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尤其是想到自己之前竟然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还自以为是地等着看宋晚丢尽颜面的样子，她就感觉好像有无数个巴掌狠狠扇在她的脸上，扇得她连嘴都张不开了。
她自以为这次的事情一定会如自己所愿，却反倒被宋晚设计了个彻底，成了所有人眼中的笑话和鄙夷的对象，这让她怎么能不感到怨恨恼怒？
一想到自己之前所做的种种，全都在宋晚的设计之中，她自以为是的聪明在宋晚眼中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李慧就恨得牙痒痒！
但就算心里再恨又能怎么样？
现在事情已成定局，她就算咬死了不肯承认，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了。
李慧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仿佛浑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了，她连站都有些站不稳。
评委老师等了一会儿，见她迟迟没有开口，只能追问道：“既然你不打算解释，那就是承认这件事确实是你做的了？”
李慧仍然没有说话，她现在连开口说话的勇气和力气都没有了。
评委老师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宋晚：“宋晚同学，这件事我们需要先研究一下，才能给出处理决定，不过你放心，学校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的。”
“谢谢几位老师，”宋晚认真道谢，随即道，“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想麻烦几位老师帮忙调查清楚。”
几位老师互相看了一眼，都猜到了她说的是什么事情：“你说的应该是交换演讲顺序的事情吧？”
宋晚坦然地点了点头：“按照正常抽签，如果李慧恰好排在我的前边，其实并没有什么，毕竟演讲顺序本就是随机的。退一步讲，如果她只是和别人交换了顺序，并没有偷我的演讲稿，这件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我不能接受她偷了我的演讲稿，还要和别人换号，故意在我前面一个演讲。”
其实以宋晚的实力，无论排在哪一号，又是否和李慧排在一起，都无关紧要，毕竟这些根本不会影响到初选的结果。
但既然李慧想拿这种事来故意恶心她，那她也得反过来恶心恶心李慧才行。
本来在场的同学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此时听宋晚这么说，也都被恶心到了。
“偷了别人的演讲稿，还故意把自己的演讲顺序排在人家前面，这得是多坏的心思，才能干出来这种事啊！”
“我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人，我都快被恶心吐了！”
“我现在一想到自己刚刚差点被这个人给骗了，还觉得她挺可怜的，我就想扇自己几巴掌。”
“这不怪你，实在是这人太恶心了，做了这么多坏事，还想颠倒黑白、倒打一耙，估摸着之前不知道干过多少这样的事呢！”
……
听着下面的同学骂了自己一波又一波，李慧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脑门，把她心底仅剩的少许理智彻底冲散了。
“你们都给我闭嘴！你们有什么资格骂我！”她想也没想地怒吼出声，声音尖锐中还带着几分因为气愤而产生的颤抖，“就算我偷了她的演讲稿，换了演讲的顺序又怎么样？你们管得着吗？你们知道她之前是怎么对我的吗？”
说着说着，李慧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明明是她在欺负我，这一切明明就是她设计好，故意用来陷害我的，你们凭什么帮她说话！凭什么！”
大家都没有想到李慧会突然爆发出来，整个礼堂在一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李慧身上，看着她表情狰狞，却又满脸泪痕。
直到宋晚轻轻叹了口气，一针见血地反问她道：“李慧，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要狡辩？你说这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就是为了陷害你。那么我问你，难道是我抓着你的手，逼着你把我的演讲稿偷走的吗？又是我让你在偷了我演讲稿的情况下，故意把自己的演讲顺序换到我前面的吗？”
这两个问题问得实在太尖锐了，李慧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话来，只能捂住脸呜呜哭泣起来，那模样看起来别提多可怜、多柔弱了。
看着李慧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宋晚讽刺地笑了：“偷东西的是你，故意来恶心我的也是你，怎么现在看着倒像是我欺负了你似的？我的眼泪确实没你那么多，但眼泪多并不代表你就是对的，就可以肆意伤害别人而不受到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