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匆匆忙忙上了车,因为担心得了急性肠炎的女生身体会不舒服,大家专门把最后一排的位置空出来让她躺着,张文就坐在她身边。
不过幸好她一路上身体都没觉得不舒服,精神状态也很好,张文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至于宋晚,从上车开始,她就一直没闲着,开始帮参加演出的女生化妆。
画完一个、又一个,画完一个,还有一个,饶是宋晚的化妆速度很快,手法十分娴熟,等到下车的时候,也还是有好几位同学还没化妆。
好在他们到达市里的时候,还不到八点钟,还有一个多小时的准备时间。
因为不熟悉这边的环境,大家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在车里继续化妆。
张文则是在和演出学生做最后的沟通交流,让她们放松心情,待会儿好好表现。
就在两人一个忙着化妆,一个忙着帮学生们调整状态的时候,车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我远远看着就说像是县一中的车,没想到还真是啊。”
张文一听到这声音,脸上的笑容都淡了几分。
因为不想影响到即将参加演出选拔的学生们,张文正准备下车,可惜对方比她速度都更快,竟然直接上了车。
宋晚坐的位置正好对着车门方向,她抬头往那边瞥了一眼,就见走上车的是个约莫三十来岁的长发女人。
上车后,女人的视线短暂地扫视一周,随即落在了张文身上:“我说张老师你们既然都已经到了,怎么还不下车啊?该不会是觉得这次的选拔没有希望,所以才不好意思下车了吧?”
这人一开口就是毫不掩饰的嚣张,很显然来者不善。
宋晚之前见过很多嚣张的人,每一个嚣张的嘴脸都有所不同,但每一个都是如出一辙地让人觉得厌恶。
张文脸色一沉,但又不想在这种时候和对方闹翻,只沉声开口道:“朱老师,待会儿就要进行选拔了,你还是赶紧回去看看自己的学生吧,我这边就不劳你费心了。”
朱老师撇了撇嘴,满脸轻蔑地道:“我们学校和你们的情况可不一样,我们之前可是做足了准备,这次肯定能通过选拔,根本不用临时抱佛脚。”
张文不擅长和人吵架,听到这话,被气得脸都红了,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嘴。
就在这个时候,却听宋晚轻描淡写地开口道:“我之前听别人说,越是有能力的人,往往越是低调,反而是那种没什么本事的人,才会到处叫嚣,今天看来,这话确实有些道理。”
朱老师哪里听不出来宋晚这是在说自己,当即眉头一竖,叉腰呵斥道:“我和张老师说话呢,你在那里插什么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宋晚抬眸瞥了朱老师一眼,手上的动作不停,嘴上则是轻嗤一声道:“麻烦睁大你那双小到不能再小的眼睛看清楚,这里是县一中的车,你又不是县一中的老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指手画脚?还是说你觉得自己脸长得够大,所以有资格管这么快?”
朱老师在张老师面前,完全是碾压性的存在,一张嘴能把张老师气得够呛,可要是放在宋晚面前,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论这种嘴皮子上的功夫,宋晚自认还没输给过谁。
朱老师果然被气得脸色涨红,伸手指着宋晚,结果“你”了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你这是连话都不会说了吗?这倒也不要紧,你只需要回小学重造一下,就能重新学会说话了,”宋晚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还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只是学说话虽然不难,但人品差这种事却是很难改变,我估摸着这辈子你的素质也就只能这样了。”
朱老师被气得手都抖了,又说不过宋晚,只能重新把矛头对准张文:“张文,你看看这人说的是什么话?你作为县一中的老师,难道都不管管吗?”
张文虽然说不过朱老师,但这时候当然不可能拖宋晚的后腿,当即一抬下巴,努力摆出气势:“我觉得她说的挺对的,朱老师你身为教师,应当为人师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嚣张跋扈,像你这样的素质,怎么能教育好学生?”
朱老师被气得狠了,站在那里直跺脚:“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你们这样太过分了!”
宋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们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哪里过分了?难道刚刚不是你不请自来,跑过来冷嘲热讽吗?你现在被气成这样,也只能说是自找的。”
朱老师心里虽然很气不过,但又实在不是宋晚的对手,只能气呼呼地转身下车。
只是他才刚走到车门口,就听身后传来宋晚轻飘飘的声音:“另外,还有一个不太好的消息忘了告诉朱老师,这次的选拔你们恐怕没有机会了,因为有我们在。”
这次市里的选拔,最后一共只会选出两个演出,同时还有另外一个要求,最终选拔出的两个表演节目不能来自同一个县。
也就是说,来自同一个县的两个节目有可能都没有被选上,但却绝对不可能都被选上。
这话让朱老师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当场摔倒,最后还是扶了把车门附近的扶手,这才勉强站稳了。
她回头瞪向宋晚,咬牙切齿地道:“你放屁!这次肯定是我们入选!”
宋晚轻勾唇角:“那就拭目以待了。”
朱老师气哼哼地走了,等回到县二中那边,冷静下来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这次之所以过去找张文,是为了打探她那边的情况。
结果情况没打探到,反倒惹了一肚子气回来,真是晦气!
不过想想以县一中那边的水平,肯定也弄不出什么花样来,到时候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想到这些,朱老师的心情这才稍稍好转。
另一边,张文正在向宋晚真诚道谢:“小晚,刚刚真是谢谢你,我之前也和她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都被她气得半死,偏偏还说不过她。”
宋晚淡淡一笑,语气轻描淡写:“举手之劳罢了,我也是看不惯她那副嚣张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