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这番话说得条理清晰,重点突出,而且虽然语气平缓,但讽刺值拉满,杀伤力极大。
女生被说得面红耳赤,但仍然不甘示弱:“明明是你抢了我的位置,霸占了我的功劳,还有脸说出这种话,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竟然还想着让我跟你道谢?我呸!像你这种厚颜无耻的人,就该被活活骂死!”
宋晚轻嗤一声,毫不留情地反唇相讥道:“你说是我抢了你的位置,那请问这个节目即将登台的时候,你身在哪里?是我逼着你坑老师、坑队友,强行不让你参加演出的吗?
明明是你因为自己的原因没能参加演出,竟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我看你的脸皮才是真的厚到无人能及!像你这种毫无素质可言的人,被活活骂死都算轻的!”
女生被堵得完全没话说,眼泪都快气出来了。
宋晚的话却还没结束:“不过有一点我是真没想通,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你怎么还有脸跑到这里来闹腾呢?你到底是真蠢到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还是心里觉得不平衡,才故意闹上这么一出?”
说到这里,宋晚轻轻点了点下巴,似笑非笑地道:“你该不会是觉得自己在队伍里的地位无可替代,没有你,演出就不该顺利进行,所以才会如此恼羞成怒吧?”
此话一出,女生的脸色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被戳破内心真实想法的羞恼和愤怒同时迸发出来,转化为尖锐的嘶吼:“你胡说八道,我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
宋晚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似笑非笑地看着女生:“那你倒是说说,你是出于什么理由,才会跑来找我的麻烦?”
女生来找麻烦的理由确实就像宋晚刚刚说的那样,本以为自己不能参加演出,那个节目就不可能顺利演出,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她在与不在,根本没影响到节目演出,这怎能不让她感到气愤?
明明她才是那个节目的主舞,是舞蹈里最重要的存在,凭什么她都不在了,节目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凭什么!
但问题是,就算她心里再觉得愤怒,这种理由也是绝对不可能宣之于口的。
但要让她现在再说出最开始那个理由,又完全说不通,因为宋晚刚刚的那些质问,她根本回答不出来。
见女生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宋晚挑眉讽刺道:“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还挺振振有词的吗?现在怎么又变得跟个受气包似的,一声不吭了?”
女生现在这模样,还真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一张脸鼓鼓的,眼睛红通通的,只可惜就算她看起来再可怜,都没人会同情她。
“明明是你自己没能顺利参加演出,竟然还跑来找人家主动帮忙的同学麻烦,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人家宋晚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不感激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恩将仇报呢?”
“你这人可真有意思,自己不能参加演出,还见不得演出顺利进行,你心思怎么这么恶毒呢?你这样对得起帮你排练的老师,还有一起参加演出的同学吗?”
“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脸皮这么厚的人,自己做错了事,竟然还跑到恩人面前兴师问罪,这也太离谱了!”
“宋晚也太惨了,好心帮人家解决难题,最后非但没得到一句感谢的话,还得白白遭受这种恶意中伤,要是我,下次可不敢再帮别人的忙了。”
“这人是哪个班的啊?以后大家可得当心,要是再有类似的表演机会,可千万别和这种人组队。”
“我也挺同情她那几位队友的,被坑了一次不说,还得被坑第二次,要是被她们知道这人今天干了啥,估摸着她们以后都没脸见宋晚了。”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女生一张脸都憋紫了,眼泪更是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一边哭,还一边吼:“你们都闭嘴!这件事和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这样说我?”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严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这件事和他们没有关系,和我总有关系吧?我有没有资格发表一下看法?”
听到这个声音,女生的身形瞬间一僵,宋晚寻声看去,就见赵老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人群外,正一脸怒容地看着女生。
而在她的身后,站着的正是先前和宋晚一起表演舞蹈的那四位女生。
其他同学也都发现了她的存在,很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女生原本脸上还有些凶狠,一见到赵老师,顿时怂了,流着泪委屈巴巴地开口:“赵……赵老师……”
赵老师一步步走近,目光却转向了宋晚,眼神也从刚刚的愤怒转为歉意。
她走到宋晚面前,语气认真地道:“宋晚同学,实在是抱歉,明明是你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却还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其他四位女生也都很不好意思,纷纷开口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没有想到她会做出这种事情,我们应该及时阻止的。”
宋晚淡淡一笑,神色温和:“这是她的个人行为,与你们无关,你们不需要为她的行为向我道歉,我也不会因为她的行为对你们产生任何误解,这一点请你们放心。”
可即便听了宋晚的话,赵老师和四位女生还是感到很愧疚,虽然这件事不是她们做的,但她们总有种是自己在对宋晚恩将仇报的错觉。
找宋晚麻烦的那个女生看到这情况,心里彻底慌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赵老师会突然出现,还直接站在了宋晚那边。
她心里一边暗骂宋晚伶牙俐齿,一边又有些责怪一向对自己很好的赵老师竟然会胳膊肘往外拐,去帮一个外人,就连平时和她一起排练的那个几个人,也都一样。
不过嘴上却是委委屈屈地道:“赵老师,你误会我了,我并不是在找她的麻烦,我……”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赵老师厉声打断了:“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我们都听到了,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