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惊喜?
分明是惊吓!
夜墨澜只要一想到自己体内有她的血,就浑身不对劲儿。
这感觉就像是不喜欢的食物放到面前,却不得不吞下去,既恶心又反胃。
他抬手就要将针头扯掉,被秦娆阴森森的警告,“王爷尽管拔好了,反正失血的又不是我,身体亏损有气无力的不是我,英年早逝的也不会是我。”
“秦姑娘!”
南风一脸不赞同,她还真的什么都敢说。
“怎么?说实话都不行了?归衍和了缘大师没说过,你们主子体内的毒素横行霸道,每次发作都会减损寿命,不能动武,只要一运行真气就会疼痛。而且即便压制了毒素也会受到侵蚀之苦。”
秦娆没说的是,依照他如今的身体状况,寿命不会超过三十岁。
原小说里,夜墨澜被男主算计坑害,枕边人背叛下毒,后来黑化后召集兵马和男主抗争,死在了乱箭之下。
即便他安分守己当个闲散王爷,身体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撑不过几年。
“既然王爷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也无需浪费自己的血,血珍贵着呢。”
南星听到秦娆说“英年早逝”、“减损寿命”就已经吓得脸色发白了,他急忙劝说夜墨澜,“爷,您还是听秦姑娘的吧?秦姑娘医术高明肯定不会搞错的,身体要紧。”
南风虽说不喜欢秦娆,觉得她太过于轻浮嚣张,但她的确有点本事,单凭她将爷体内的毒素控制得如此神速就可以看得出来。
事关主子的身体康泰,还是有必要听大夫一声劝的。
夜墨澜最终还是没将针头扯下,只不过脸色阴沉不定,一副“谁都别来惹本王”的样子,可见心情极其恶劣。
秦娆冷哼,“王爷应该庆幸遇到的是我,归衍和裴钦他们都不会输血,至于你觉得我身份卑微,玷污了您高贵的血统,那还真对不起了,要不你去找个跟你一样血型的人来,这么多血,得吃多少人参当归才能补回来?”
得了便宜还卖乖!
她都牺牲自己的血了,他还拿乔看不上她的血。
南风板着一副棺材脸,“秦姑娘,您别说了。”
爷本来就不爽了,再说下去保不齐爷会更生气。
秦娆索性不开口了,只是看到自己的血一点点的从身体抽走,还有人看不上,她就觉得自己在犯贱!
一开始她就不应该坚持输血,搞得好像她在占他便宜似的。
两尊佛不说话,互相不理睬,南星南风更不敢吭声了,默默的等着。
输了大概有四百毫升,秦娆这才将针头取下来。
夜墨澜的气色看上去比刚才好了一些,脸色也没有那么灰败。
南星见秦娆合上药箱,抬脚就要走,连忙问道,“秦姑娘对爷的情况知道的十分清楚,爷体内的毒您有法子解吗?”
“能解,但是很复杂,条件苛刻,需要的药材也很稀罕。”
南星狂喜,“秦姑娘真的有办法?只要能解了爷的毒,无论什么条件都行。”
夜墨澜也忍不住侧目。
她竟然真的有办法?还只是在夸大其词?
“办法是有,但不是一蹴而就,寒火两种毒本来就是相克,必须得同时清除,不是那么容易,耗费的功夫和时间都不少。”
她已经有了初步的方案,但是还不完善,需要的药材也很苛刻,不是说解就能解得了的。
“秦姑娘!”
秦娆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现在很累,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昨晚熬到半夜,今晚又要防备刺客偷袭一直紧绷着,刚处理好刺客的事,又被他们喊来给夜墨澜医治,还赔了那么多血,就算是铁打的身体也撑不住。
南星十分狗腿,“属下送秦姑娘回去休息。”
秦娆也没看夜墨澜一眼,拎着药箱就走了。
不一会儿外头传来南星一惊一乍的声音,“秦姑娘你怎么了?秦姑娘!”
夜墨澜立即站了起来,大步流星走了出去。
被南星搀扶的秦娆,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虚软的靠在南星身上。
夜墨澜将秦娆抱了起来,轻飘飘的重量让他眉心一皱。
“还是属下来吧,爷身上还有伤。”
夜墨澜已经抱着秦娆朝厢房走去。
南星追了上来,“秦姑娘是不是因为给爷输了太多血才会这样?”
“啰嗦!快去请了缘大师。”
南星这才如梦初醒跑了出去。
了缘来得很快,给秦娆看了脉,拿出两粒药丸给夜墨澜,“秦施主这是血气供应不足导致的,将这药丸用水化开给秦施主服下,平日里还需多注意补血养气。”
夜墨澜神色复杂,“是不是因为给本王输血?”
南星已经将事情的大致经过告知了了缘,了缘颔首,“阿弥陀佛,秦施主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症,虽说造了杀孽,如今舍己为人,用此等方法来弥补赎罪,善哉善哉。”
秦娆咳了几下,“什么舍己为人,大师别给我戴高帽。”
“施主有济世救人的慈悲心,少造杀孽,方能福泽绵延。”
“我要是不杀他们,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老和尚你别劝了。”
“施主聪慧伶俐,还望好好思量老衲说的话。”
南风送了缘大师回去,南星在外头守着。
秦娆瞥了一眼杵在床边像块木头的男人,喘着气说道,“你别想太多,老和尚胡说八道,我不过是没有休息好才会这样。”
这男人心里想什么她很清楚,肯定以为她在用苦肉计博取他的怜惜,可她最不屑用这招,示弱不是她的风格,有什么正面刚,明着来解决。
夜墨澜经过秦娆的及时救治,又输了血,虽然还没有完全恢复,可人看着精神了许多,不再病恹恹的。
他倒了半杯热水,把药丸放进去化开,默默的送到她嘴边。
药味扑鼻而来,都是养气补血的药,那老和尚还是挺靠谱的。
秦娆就着他的手,皱眉将药汤喝光。
她靠在床头,这具身体是有些不足之症,但并没有多严重,想来应该是给他输了血才会一时头重脚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