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一拍桌子,“好办法,秦姑娘果然聪慧。”
夜墨澜从四哥的眼里看到了他对秦娆的欣赏。
心里有点涩涩的。
秦娆道,“太后难过生气是难免的,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日子久了,就淡了。”
“秦姑娘七窍玲珑心,本王佩服。”
夜墨澜盯着秦娆,“你是如何得知了缘大师为本王和福安算过八字?”
书上说的啊。
男主角六皇子最后就是用这个办法打消了太后的念想,皇帝也坚决不同意,太后闹腾了一阵子也就消停了。
秦娆睁眼说瞎话,“猜的。不然这么些年,以长公主的强势,太后对福安郡主的宠爱,怎么可能不早早把你和沈玉姝的亲事搅黄?”
不过夜墨澜在清虚观长大,虽然每年都有回京城,但来去匆忙,那个时候福安也还小,应该是后来夜墨澜回京长住后才喜欢上他的,要搅黄亲事也没那么容易。
“话说,你俩不去长公主府给她送个行?”
“稍后再说。”
夜墨澜都已经因为福安的事气得要暴走了,他要是去吊唁,指不定就被精神已经失控的长公主当场给两人办冥婚了。
冥婚这个馊主意,还是她去太后面前提议的。
冥婚本来就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搁在普通人身上都没法接受,更别提让一个尊贵的皇子去冥婚,长公主她怎么有这个脸面去说?
景王站了起来,“秦姑娘,七弟还在气头上,麻烦你帮忙劝着点。”
夜墨澜和秦娆:??
“四哥!”
景王拍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踏出了房门。
“你别听四哥胡说,本王不需要你。”
秦娆撇撇嘴,“我也没打算劝。”
夜墨澜黑了脸。
“伸手!”
今日归衍不在,药汤有魏管家盯着,秦娆只需要帮夜墨澜扎针就完事。
两人像往常一样进了净室,夜墨澜脱去了上衣,整个人泡进了浴桶里,乌黑的药汤没过他的腰侧,浓郁的药味弥漫开来。
秦娆等他准备好了才从屏风后面出来,捏着金针站在了他的身后,对准穴位刺下去。
浴桶很大,秦娆要扎他胸前的穴位,只能侧着身弯腰,不然使不上力气。
秦娆正从他身后绕到他左侧,脚下突然一打滑,整个人趔趄眼看就要摔倒,在她眼疾手快抓住浴桶边缘时,夜墨澜也身手敏捷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秦娆被迫转身,双手下意识的搂住了他的脖子,额头重重磕在了他的嘴唇上。
“嘶!”
夜墨澜一个闷哼,显然也被她磕疼了。
两人还没来得及松开彼此,净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沈玉姝,正好看到了这个画面。
从她的角度去看,秦娆和夜墨澜就像是抱在一起……亲嘴。
更别提她还看到夜墨澜光着膀子泡在浴桶里!
这个画面太刺激,她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你们……”
夜墨澜冷声喝斥,“滚出去!”
沈玉姝豆大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然后捂着嘴,呜咽着丢下一句“对不起”就跑了。
秦娆收回双手,站直,揉了揉撞疼的额头,狠狠地瞪他,“夜墨澜,你的牙齿这么这么硬!老娘的额头都要肿一个包了!”
夜墨澜还抓着她的手,目光锁在她脸上。
“你敢嫌弃本王!”
他用手抹了下嘴唇,指腹上沾了猩红的鲜血,“该生气的是本王吧。”
秦娆有点心虚,“额……这么严重的吗?”
他的嘴唇好像真的肿了。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你疼我也疼,扯平了。”
夜墨澜:这女人在欺负本王听不懂?
“不过,你的未婚妻好像误会了。”
他们刚才的姿势的确有点诡异,但她发誓绝对没有半点暧昧。
夜墨澜冷着脸不说话。
秦娆将剩余的金针飞快的扎下去,“我一会儿就去跟她解释。”
“不必。”
她一脸疑问,“你确定?”
“本王没做亏心事。”
钢铁直男无疑了。
“王爷啊,这人与人之间呢最重要的是沟通,尤其是夫妻之间,这要是什么事都搁在心里,婚姻迟早会出问题。”
像刚才那种情况,但凡他在意沈玉姝都会着急着向她解释清楚。
除非……
“算了,你们之间的事我懒得插手,免得有人觉得我居心叵测。我先出去了,一炷香后来收针。”
秦娆开门出去,果然在院子里找到了正嘤嘤哭泣的的沈玉姝。
而原本应该守在门口的南星,则被六皇子当成箭靶,头上还顶着一个苹果。
秦娆眯了眯眼睛。
南星像是见到了救星,“秦姑娘!”
秦娆走过去将他头上的苹果拿下来丢到他手里,也没质问他怎么没看好沈玉姝让她跑进去了。
她知道有六皇子这个狡猾的狐狸在,南星是拦不住的。
就是不知这两人在打什么主意。
六皇子收起了弓箭,对着秦娆扬眉笑了笑,“秦姑娘和七哥在里头做什么?沈二姑娘怎么进去一趟就哭着跑出来了?”
“六皇子不是很清楚吗?”
“本王岂会知情?”
“我奉皇上旨意给睿王殿下医治,总有些不长眼睛的人乱闯,上次福安就差点被我废掉了一只手。睿王府就是这么随意的地方?想来就来,也不用知会主人一声?”
六皇子哂笑,“不愧是秦姑娘,总能让人答不上话来。但若是姑娘和七弟之间没有什么,又岂会怕别人乱闯?”
“睿王殿下在药浴前要施针,我并不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倒是有的人思想龌龊,自然把别人也想得龌龊。”
“秦姑娘口齿伶俐,本王甘拜下风。”
即便她再怎么能说会道,也掩盖不住她和夜墨澜暧昧的事实。
秦娆轻笑,不再搭理他们,转身进了房门。
沈玉姝见她竟然连一句解释都没有,哭得更带劲儿了。
秦娆给夜墨澜收针的时候,特地提了一句,“表妹哭得都快晕过去了。”
夜墨澜眉头拧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很显然不是心疼,而是烦躁。
秦娆觉得好笑,沈玉姝再这么作下去,迟早要把这门亲事给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