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和夜墨澜在侯府待到申时才离去。
“我听我大嫂说，威远侯夫人想把绾绾许给裴砚？”
荆寒梦的姐姐荆寒月嫁的是威远侯的嫡长子纪廷锐，也就是纪绾的大嫂。
说起来，秦娆还得喊荆寒月一声表嫂。
而威远侯夫人出自长兴侯府，是老侯爷裴钦的女儿，也是裴砚的姑姑。
“纪绾不会嫁给裴砚。”
“怎么说？”
“父皇有意为玲珑择驸马，看中的正是裴砚。”
秦娆愣了下，“那玲珑呢？她对裴砚是否有那个意思？”
“不知道。”
秦娆想想也是，夜墨澜这厮以前对女人不感兴趣，估计也不会去关注自个妹妹喜欢谁。
且皇家亲情淡薄，哪怕皇帝再宠女儿，也会为了他的江山社稷着想，利用女儿和他国联姻，或是笼络下属，达到巩固他地位的目的。
如果玲珑喜欢裴砚还好，若是没有那个意思，皇上为女儿指婚，岂不是毁了她一生？
“威远侯夫人大概是不想让绾绾跟着我二哥去边关，母女分离不说，边关环境不好，苦寒之地，绾绾一个娇滴滴的女孩恐怕适应不了。”
秦娆深深为二哥的终身大事忧虑。
“他自己的事自己解决，你就别操心了。”
就不能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他身上？
他不喜欢她总是分神关注别人。
秦娆回到王府，用玉葫芦提炼了两瓶补血丸，让南星给顾箬送过去。
寒梦嫁给了大哥，再过两个月即将分娩。
顾箬如今是景王妃，也怀了身孕。
如今，最让她放心不下的就是二哥的亲事了。
不过这事有伯母操心，她还是把注意力放在对付玉王上吧。
秦娆去了夜墨澜的书房。
书房是重地，没经过夜墨澜的允许是不能随意出入的，可这个规矩对秦娆不束缚。
夜墨澜已经吩咐下去，王府的任何地方，王妃都能自由出入。
夫妻俩在书房里探讨了对付玉王的策略。
“玉王的身世是关键，我们可以从宜嫔入手。”
眼下重要的是找到毒老子，不能让他对皇帝下蛊，不能让玉王操控皇帝。
两人探讨了许久，直到暮色降临，才暂时结束了这个话题。
夜墨澜亲了下她的脸颊，“娘子聪慧，和娘子谈话，让为夫受益匪浅。”
“行了，别肉麻了。”
“娆娆，以前的你，长什么样？”
好想亲眼看看她以前的样子。
“跟这副皮囊有三分相似，脸蛋稍微瘦一点，下巴尖一点，眼睛大一点……”
“你等等。”
夜墨澜走到案桌前，铺开宣纸，拿起狼毫蘸取墨汁，“你接着说。”
秦娆：“……”
“眉毛比这副身体的要好看，比较野性一些，嘴唇略薄，脸部线条不像这个这样柔美……”
她最后也不知怎么形容了。
直到夜墨澜将他脑海里浮现的容貌画在纸上，秦娆看到女子的脸，呆住了。
见她沉默不语，以为自己的认知有偏差，有些忐忑不安，“怎么了，是不是画丑了？娘子别生气，我这就重新画。”
秦娆面无表情，“你觉得她长得丑？”
“不丑。我是怕自己画得不到位，没把娘子的美勾勒出来。”
算他还会说话。
“和我现在这个样子呢？你觉得谁更美？”
“自然是画上的美。”
画上的女子有一双澄澈如清泉的水眸，眉毛略英气，轮廓线条流畅，鼻子小巧，薄唇轻抿，她神色冷清，眸光凛冽，如同清冷的月光。
秦娆如今的五官也很美，不过比较柔和，是那种古典的美。
而画上的女子，一看就是御姐类型的，略显霸气、冷然，气势凛然。
秦娆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真的？”
“嗯。她一看就很有主见，性子恐怕也是冷清的。”
“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小意温柔的？”
她的性子可跟温柔不沾边。
他揽着她的腰，低眉凝视她，“我喜欢你这样的。”
秦娆笑了笑，仰头亲了下他的嘴角，“画得不错，捕捉到我的神韵了。”
“她，是不是你？”
“九分像了。”
“我家娘子原来长成这个样子，真美。”
这是他的心里话。
秦娆低头凝视着画像上的自己，不知为何，眼眶有点涩。
时间过得挺快，她到这里已经两年了，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
“我把它裱起来挂在书房好不好？”
“还是别了吧，要是让别人看到你挂着别的女人的画像，会以为我们婚变了。”
“那我偷偷珍藏。”
她说得有道理，要是传出去，别人问起，他该如何回答？
别人肯定会猜测他根本就不爱娆娆，而是另有所属。
他不能让她处于风口浪尖之上。
“以后我多画几幅，珍藏起来。”
“你喜欢吧。”
“嗯，我很喜欢娘子。”
秦娆：“……”
夜墨澜从背后抱住她，他很喜欢这个姿势，可以将她整个人纳入自己的怀里，纳入他的羽翼下，珍而重之地保护着。
“无论你以前长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秦娆突然就想到那句：“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灵魂万一挑一？”
夜墨澜轻笑，“这个比喻很贴切。”
秦娆笑了，“你眼光还挺好，竟然看上本姑娘！”
“嗯。大概是我这辈子眼光最好的一次。”
其实不仅他，这里还有顾时卿、阿湛，就连裴砚都对她刮目相看。
她原来的世界，还有许多追求者，他们眼光都不错。
可见她是多么的富有魅力。
秦娆转过身，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看在你这么有眼光的份上，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眼睛一亮。
“夜墨澜，你算是我的初恋呢，我在原本的世界，从来没有谈过恋爱，没有喜欢过别人。那时候一心扑在事业上，没心思搭理那些献殷勤的男人。”
他抱得更紧。
初恋，就是第一个恋人的意思吧？
“有时候他们烦了，想动手动脚，结果被我揍成猪头，甚至被毒进了ICU。”
“娆娆，我的初恋也是你，这辈子也只有你。”
小两口互诉衷情，你侬我侬，睿王殿下便有些忍不住，在书房里放肆了一回。
到达巅峰时，他饱含深情地告白：“娆娆，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