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娆着急回京,没有在庄子逗留太久。
皇帝赏赐的这个清泉庄,她还挺满意的,庄头看着也是个靠谱能干的,只能来年春暖花开再起房子,把温泉引进来。
庄头又送了不少田里产出的果蔬和豆子,这个时代的蔬菜都是天然无污染的,秦娆很乐意的接收了。
车队顺利抵达了京城。
秦娆让归衍先回睿王府,因着她这几天都在庄子,错过了给睿王施针的日子,不过他那天被下了药,身体要调理几天才能行针,她特意让伯父和睿王说了,下次行针可以延缓两三天。
秦娆在回春堂门口和薛元敬兄妹分道扬镳。
“此番出京事情太多,天气又寒冷,没能陪表姐好好逛逛,等来年雪化了,再邀表姐去庄子住上几天。”
这几天她都忙着治病,薛眉又不好打扰他们,只能窝在院子里逗兔子。
薛眉爽快答应了,“好啊,表妹可别忘了,日子最好挑早一点。”
秦娆点头,“一定。”
薛眉已经定了亲,她一个定了亲的闺阁女子是不好随意外出的,但家人都疼她,成了亲之后要侍奉公婆,伺候丈夫,没有多余的闲心游玩了,趁现在自由,随她开心。
薛眉要走了两只兔子,一灰一白,秦娆痛快答应。
倒是连翘一脸肉疼,但想到与其让小可爱进了姑娘的肚子,还是送给表姑娘养吧,表姑娘看着还挺喜欢兔子的,肯定不会吃了它们。
秦娆好笑地看着她,“两只兔子而已,看把你给心疼的。”
“婢子养了它们几日,有点舍不得。”
“不是还有两只吗?”
“婢子一定好好养,不会让它们打扰姑娘的。”
秦娆无语,兔子又不会说话,怎么打扰她?
连翘是怕她打这两只兔子的主意吧?
“走吧,去定国公府。”
秦怀逸负责保护妹妹的安全,自然也随同她一道过去,谴了个侍卫回侯府报平安。
世子夫人傅氏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秦娆盼来了。
她早已吩咐门房,要是秦姑娘一来,立即通知她。
秦娆被请进了傅氏的院子。
秦怀逸则被顾家几位公子拉走了。
傅氏连忙让人上茶上点心,“秦姑娘总算回京了,一路上可顺利?”
“挺顺利的,让夫人惦记,真是不好意思。”
“说的哪里话?姑娘为了寻解药亲自上山,这大冷天的,都没几个人愿意出门,应该是我麻烦姑娘才对。”
秦娆喝了一盅茶,便提议去跨院给顾七解毒,药草放久了,失了药效就不妥当了。
傅氏求之不得,急忙领着秦娆过去。
顾箬的丫鬟守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外看,一看到世子夫人和秦娆,立即拔腿进去禀报,“姑娘,世子夫人和秦姑娘来了!”
傅氏着急,顾箬也着急,不过顾箬沉得住气,没有在秦娆一来就过去请人。
“霜露收集好了吗?”
傅氏回答,“按照秦姑娘的吩咐,收了满满两大瓮,我这就让人去取来。”
秦娆道,“在外头找个地方熬药,药草不能拿进室内,不然会失了药效。”
傅氏让人取了一瓮霜露,又架好了熬药的小灶,秦娆指挥仆妇点燃碳火,取了三大碗霜露,先放普通药材,等水开了,再下霜林草,最后才放的雪茸草。
“就用碳慢慢煨,三碗水熬成一碗。”
秦娆对着傅氏道,“能不能解七姑娘的毒,就看这药了,夫人派人盯着点,我先进去给七姑娘把脉。”
秦娆这么一说,傅氏更加重视了,派了自己最得力的嬷嬷看守。
顾箬今日穿了件蜜合色绣合欢花长裙,外面罩着杏黄缎面牡丹刺绣褂子,身段窈窕,从侧面看去正好看到她完美无瑕的右脸,当真是倾世佳人,倾国倾城。
听到脚步声,顾箬转过身,“秦姑娘来了。”
秦娆上前仔细看了看她的左脸,青斑已经消肿了,但依旧一片青黑,今天是第五天,还没有超过七日,顾箬的毒必定能解。
“七姑娘请伸手。”
秦娆把了脉,“七姑娘的情况还算稳定,这样挺好。”
熬药需要时间,傅氏便说起了南越国使臣之事。
“来的是南越皇室的一位皇子和公主,这位皇子排行第三,公主排第五,鸿胪寺卿将使臣安排在外宾驿馆居住。陛下举办了宫宴招待,南越的三皇子向陛下献了不少好东西,有汗血宝马、南海珍珠等贡品,还有一名美艳女子,据说是南越第一美人。”
秦娆:“……”
顾箬也是头一回听母亲提起南越使臣,好奇地问,“陛下收下了?”
“收下了,还封了美人。”
“那南越第一美人有多美?”
“不知道,你爹也没仔细瞧,她戴着用珍珠缝制的面纱,看不清真容。”
秦娆在心里冷哼,南越的三皇子和那人不愧是一家人,用的手段都是一样一样的,都是美人计。
这位美人容貌的确不俗,手段也高明,很快就会被皇帝临幸,之后一路从美人晋升为嫔,恩宠不断,生生抢了珍贵妃的风头。
皇帝的后院又要着火了。
秦娆道:“南越国给出了诚意,两国休战是必然趋势吧?”
傅氏点头,“应是如此。南越皇帝想通过联姻加强两国关系,那五公主便是联姻的人选。”
药熬好了,傅氏身边的那位嬷嬷小心翼翼地端了进来。
秦娆盯着顾箬把药喝光,然后拿出金针,“还得施一次针,把残余毒素拔出来。”
半个时辰后,秦娆收回了金针。
针头上闪烁着黑黝黝的光芒,她将金针放进消毒水里浸泡。
看到顾箬的表情,秦娆贴心地帮她把铜镜拿过来。
顾箬盯着镜子迟迟没有反应。
还是傅氏按捺不住在外头询问,秦娆便让她进来。
“秦姑娘,箬箬她……”
“夫人自己看吧。”
傅氏连忙走了过去,在看到女儿完好无暇的左边脸颊时,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箬箬,好了,你真的好了。”
顾箬放下铜镜,一把扑进母亲的怀里,“原来我没有做梦,我真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