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瑾也问了秦娆和景王一样的问题。
秦娆的分析几乎和威远侯一样。
“我还以为娆娆梦到了什么。”
秦娆摇头,“哪有那么多梦?”
秦怀瑾抬手在她的头顶拍了拍,“娆娆,你若身为男子,必定能封侯拜相。”
她不仅胆色过人,脑子也极为聪明,学东西也快,记忆力好,最重要的能看清目前的局势,这样的人才,身为女子,实在太可惜了。
秦娆摆摆手,“可别,我对当官没有任何兴趣!俸禄少得可怜,破事还一堆,要是哪天办事不利,惹得皇帝恼了就会掉脑袋。当个普通老百姓多好啊,该吃吃该喝喝,还能躺着赚钱,想干嘛就干嘛。”
秦怀瑾被她的言论逗笑了,“不知多少男子苦读书考科举就是为了入朝为官,你倒是把当官得说得那么惨。”
“大哥想当官吗?”
“自然是想的,不然为何要苦读书?”
“那我先提前祝大哥金榜题名,心想事成!”
“你呀!”
兄妹俩在南星等十几名侍卫的护送下,平安回了侯府。
秦娆要招呼他们喝茶,南星却推辞了,他还要回去复命呢。
秦娆也不勉强,递了一锭银子给他,“辛苦诸位了,这是茶钱。”
南星想推辞的,但看到秦娆那坚定的神色,顿时转变了主意伸手接过,“那就多谢秦姑娘赏了,卑职告辞。”
除夕将至,秦怀瑾秦怀朔几天前就休沐了,学院的老师和学生也要放假的。
南越使臣还在京城,秦天阳今年如愿能留在府里过年。
兄妹俩一回侯府就去了松涛苑,每次只要有事,一家人就齐聚在老太君这里商议。
青黛打了帘子将两人迎进门,便有丫环上前帮秦娆脱了斗篷。
“路上积雪容易打滑,一切可还顺利?”
秦怀瑾点头,“睿王府的侍卫护送回来的。”
老太君感慨,“这睿王还是挺有心的,这些个皇子当中,也只有景王和睿王心正。”
其余的,不说也罢,都是为了那个位置,争得头破血流的。
秦娆喝了茶,便说起在睿王府的事。
秦天阳拧眉,“如此说来,沈玉姝的身份只怕耐人寻味了。那太平村的村民,恐怕真的如同你们所说那样,遭遇了不测。他们简直胆大妄为,草菅人命!”
那可是几十条人命啊!
虞氏也是一脸凝重,“就为了一个沈玉姝,让整个村子陪葬!如此蛇蝎心肠,若真让此人登上皇位,只怕这天下就不太平了。”
老太君也是神色不虞,“如今沈玉姝已经在京中露了脸,睿王还是早日把亲事退了,以免夜长梦多。”
“等年后姑母带她上门,我想法子验证她是不是真的表妹。”
秦娆知道沈玉姝是冒牌货,但口说无凭,得用事实说话。
老太君眼神冷冽,“如果是,等睿王退了亲,便在京城外给她找婆家,嫁得远远的,这辈子都别回京城了。如若不是……找个机会,杀了!”
但无论沈玉姝是不是她的外孙女,老太君是对她再无好感,更别说感情了,一个被人培养的细作,将来若是牵连到国公府,甚至侯府,还不如在她没有犯大错之前杀了。
“祖母放心,她如果不是沈玉姝,睿王不会放过她的。”
老太君摇头,“睿王出面的话,事情就闹大了,到时候国公府少不得被皇上厌弃,甚至是猜忌。”
试想,国公府找个假女儿嫁给皇帝的儿子,皇上如何能容忍?
是不是英国公舍不得这门亲事,非要攀上皇室?还是和谁勾结要害七皇子?
是英国公的主意,还是平南侯府也参与其中?
有时候皇帝一念之间就能把无关的人牵连进去,想得越多,疑心病越重,否则为何会有株连这种惨无人道的大罪?
可以说,疑心病,是皇帝的标配。
秦天阳点头,“母亲说的是,如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沈玉姝和睿王的亲事成事。”
“早做打算,以绝后患!”
沈玉姝能给睿王下一次药,就能下第二次,第三次。
上次是因为秦娆在,下次呢?要是生米煮成了熟饭,睿王不想娶也得娶。
再者,她背后的人擅长阴谋诡计,又心狠手辣,谁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前面。
秦娆说道,“那次沈玉姝给景王的毒药丸,里头藏着吸血蛊,之后她给我的香囊,又能引来毒虫毒蛇,她的主子,就算不是南越人,也和南越脱不了干系。”
秦怀瑾点头,“还有杀手阁,恐怕也有牵连。”
老太君啪的一声把茶盅重重的搁在桌上,“等过了年,素素回来那日,让她和国公爷说,亲自上门去退亲,免得皇上想起来再下旨,她沈玉姝能讨得好?”
虞氏忙道,“是这个理,沈玉姝再不愿意,也轮不到她做主,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娆轻飘飘的道,“只怕国公爷不舍得这门亲事。”
沈霖是个有野心的,还想着将来能当国丈呢。
“不舍得?皇上都已经同意睿王退亲,就差下旨了,他再舍不得又有什么用?”
秦娆坐到老太君身边,伸手拍拍她的背顺气,“祖母别生气,对身体不好,沈玉姝的事自有伯父处置,不会让她闯下大祸的。”
傍晚,宋嬷嬷和徐嬷嬷低调的被送到了平南侯府。
这两位不是一般的嬷嬷,一个是睿王府的管事嬷嬷,另一位是景王的乳娘,怠慢不得,老太君见了她们,让虞氏安排了住处,好饭好菜的招呼。
睿王府,夜墨澜神色不宁,心情焦躁。
四哥从王府离开后就进了宫,也不知是否求了父皇赐婚,相中的又是哪家闺秀。
中午舅舅走了之后,他就按捺不住询问四哥,莫不是看上了秦娆?
四哥怎么回答他的?
四哥笑得满面春风,“秦娆挺好的,聪明又有胆识,和寻常女子不同,若是娶了她,日子肯定很有趣。”
“可是秦娆她……”
四哥拍拍他的肩膀,“反正你又看不上她。”
他也不知如何回答,反正就是不想让四哥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