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香桂夫人,您就别折煞奴才了,爷在书房等您呢!”小根子陪着笑,突然离近了香桂身边说道:“爷听说是您出来了,长长的舒了口气呢。”小根子以为说了这些,香桂夫人必定会高兴的赏了自己,可是香桂却似是没有什么反应一样,在环柔的跟随下进了府。
自然是先去的罗相的书房!
到了书房门口,香桂轻轻的敲了下,说道:“爷,我是香桂。”
“进来吧。”罗相沉稳而磁性的声音响起。
香桂推门而入,见罗相坐在桌案前,直直的朝自己看来。
“你安好就好。”罗相开口说道。
可是此时,香桂并不见了平日里的温婉娇俏,冷了声儿问道:“爷,香桂有一事不明,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罗相听到她这么说,心里也是一揪揪的,说道:“说吧,什么时候说话还这么客套起来了。”
“那好。”香桂应了一声儿问道:“爷,今个香桂去办这件事儿,爷早就知道那酒里的门道吧,您是不是在心底已经把香桂舍了?”
罗相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答了她。这小女子,人小,心可是不小,自进了府,大大小小的做了这些个事情,到是没几个男人能的到这个份上啊,按说,自己得了个宝,可是凭借她的出身,这些个本事到底是何处而来,别说是天赋!
他罗相是什么样的人?怎能不知道,天下这就数这“天赋”二字最为虚妄,如若没有后面的努力,哪里成就的了“天赋”!
“香桂,爷也只是问你,你有跟爷坦诚相待么?”罗相没有回答香桂的问题,反而抛了个问题出来。
香桂一点也不意外,以罗相的才智,怕是多年前就发现了她的“与众不同”,想必他也查了她,不过是什么都查不到而已,对此,香桂并不意外。如今他这般忍耐不住,直晃晃的问了出来,她到是才觉得意外。
“爷,香桂说的爷您未必信,就算是信了,您也未必能体会接受。”香桂说道。
“所以你心里觉得爷不一定懂,就不告诉爷了?”罗相有些生气,这样的香桂,真的不是他所喜的。
“可见爷压根不信香桂,就像今天,爷,您舍了我。”香桂说着抬头看向罗相。
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似一汪清泉,可是看进去了,却是有一种要被溺死在里面的感觉。罗相知道,今天这事儿,伤了香桂的心,这女人,表面上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可是心里沉的很呢。
望着眼前满眼泪光的女人,罗相也是无奈,“爷没办法,这府里几百号人命在这压着呢,爷赌不起,只能赌你。”罗相坦然。
“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香桂本不信的,可是如今却是信了。”香桂笑着说道:“只是,爷,若是您今天愿意听我一句,辞了这官,脱了这富贵权势,香桂就告诉爷您一切。”
“到现在为止你还肯与爷坦诚么?”罗相拍了桌子。
“爷,您不用吓唬我,我真的不能说。”香桂说道。
“来人!”罗相大喊。
小根子闻声赶紧推门进来,看着这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也小心翼翼起来,问道:“爷,您有什么吩咐?”
“把香桂送进水牢!”罗相说。
“啊?”小根子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还是你也不听爷的话也要去水牢住几天?”罗相怒极的说道。
小根子被罗相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赶紧打着哈哈说道:“哎呦,敲爷说的,奴才可是不敢呢,奴才这就去办。”说着话的功夫,小根子就叫了人把香桂送进了府中的水牢之中。
那昏暗的地窖里,木头打了的桩子,上面锁了人,水漫过胸口,冰冷的乌漆嘛黑的脏水里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游动,恐怖的很。在这相府,怕是没几个人不知道罗相设作的这个水牢有多么的阴冷怖人。那种凉飕飕的怪异的感觉充斥的香桂的全身,她难受的厉害,也恶心的厉害。
“香桂夫人,您说您这是何必呢?跟爷叫什么劲儿啊,吃亏的还不是您自己。”小根子看了眼香桂,好心的劝导,要知道,香桂平日里对自己多少有些恩惠的,府里的这些夫人小姐们,唯有香桂从来不拿自己当做是下人奴才。“您也是别跟爷犟了,得着爷高兴的空,奴才帮您劝劝爷,赶紧把您从这地方弄出去。”
“谢谢管事的,不必了。”香桂笑着谢绝了小根子的提议。
……那时候,其实她心中多少对罗相还是抱有希望的!至少,她觉得,他不会真正的舍弃自己,可笑,终究是她高估了自己与他之间的那份情意了。
后来,她也被送进了宫中,成为了先帝的女人!
可是先帝,似乎对什么女人都没有真心,哪怕贵为罗氏嫡女的皇后也是如此的。
就在香桂入宫后的第二年,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发现了帝后之间的秘密,原来,皇帝一直在苛待皇后,当时还是罗太后掌权,皇帝不过是罗太后手中的提线木偶而已,想来,这皇后也是可怜,竟然平白给人当了出气筒子。
香桂其实并不在意,除了第一次的侍寝外,皇帝再也没召见过她,虽然在这后宫之中,没有荣宠生活艰难,可没有荣宠,便少了些算计,活下去,还是有望的,就像是曾经有个贵妃,嚣张跋扈的很,先帝一死,就被皇后送去陪葬了,不仅仅如此,她死后,别说和皇帝同寝了,就连妃嫔墓地都没进去,到了,连棺材都没混上,就直接被扔进了殉葬的牲畜坑中……被皇后都不当人了!
所以,那时候香桂庆幸,自己这般算是好的了。
可这新皇帝更是奇怪,登基之后,后宫之中却从未见过皇后,当然,皇帝也不屑于解释,曾经还在奕王府时候的那些贵妃,也不见了……没见着妻妾,却偏偏有个儿子,也是怪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