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菊英没脸没皮
在人群中毫无存在感的甄卫平，在听到这句话后，红润了一双眼睛。
他把甄梨从地上捞起来，放在怀中后，径直走向护着甄兴民的周菊英。
“妈，家事还是回家说，别闹了。”甄卫平有气无力道。
“滚蛋，别在这里碍手碍脚！”正与汤小兰打的火热的周菊英狠狠推了一把甄卫平。
甄卫平深吸一口气，攥紧右手拳头：“妈！现在立刻回家！”他怒吼，“不然我拳头不长眼！”
说罢，甄卫平的右拳狠狠砸在楼道的白墙上，一股股红色的血迹冒了出来。
沸腾的楼道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在用嘲讽或者不解的目光看着甄卫平。
周菊英与汤小兰停止拉扯，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算了算了，进家里再说。”周菊英喏喏道。
“等等！”甄卫平面色铁青，他把目光放在躲藏在角落里的方云身上：“我爱人绝对没有在外面偷人！这是我妈和我弟说得一面之词，我相信她！”
甄梨差点忍不住为她爸鼓掌。
好男儿，就是要维护自己的妻子！
说罢，甄卫平走到方云身边，用他被鲜血染红的右手强势的把方云搂在怀里。
他右手揽着方云，左手抱着甄梨，一家三口温馨的模样要把周菊英气吐血！
“都别看了！”周菊英泼皮无赖：“有什么好看的！”
邻居们嘘声渐起：“不是你这个老婆子在外面喊媳妇偷人让我们评评理的吗？现在又不让我们看了，真行。”
“就是，这人怎么一点脸皮都不要？”
忍受不了这样刺耳的议论，周菊英拽着甄兴民跑了家。
甄卫平带着甄梨与方云进家后，直接把门锁紧。
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喘气的周菊英大骂：“甄卫平，老娘供养你这么久，不是让你长大了顶撞我的！”
“兴民你说实话，妈到底有没有给你钱，帮你买岗位？”甄卫平不理会周菊英的怒骂，直接向甄兴民发难。
甄兴民立刻嬉皮笑脸起来：“大哥，这是没有的事儿，都是谣言，那是我自己挣得。”
“小叔叔每天不干正经事也能赚钱吗？”甄梨从甄卫平怀里转过身，露出粉乎乎的小脸面对甄兴民：“那，为什么会趁家里只有奶奶的时候过来拿鸡蛋还有肉啊？小梨也好想吃。”
甄梨一番话，搞的甄兴民哑口无言，根本不知道怎么圆谎。
这孩子以前看着呆呆的，像个弱智儿，他也就不怎么避讳，想不到这孩子竟然这么伶牙俐齿！
“三弟，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甄卫平绝望了，他现在才发现，这一大家子原来都趴在他身上吸血！
“你媳妇刚才已经说漏嘴了，她说妈给你买的岗位。”甄卫平用冰冷的目光直视周菊英：“妈，你还要怎么解释？”
“解释？”周菊英翘着二郎腿，往甄卫平这边吐了一口唾沫：“呸！不解释，我就是这么干了咋地？要钱没有，要命你就把老娘的命拿去！”
啧啧，她这个奶奶根本就是个无赖啊。
甄梨嫌弃的看了周菊英一眼。
以后的日子要是被她奶奶赖上，绝对不好过。
“我知道了。”甄卫平颤抖道：“方云，是我对不起你，当初我真的不应该……”
不应该一味相信他妈的花言巧语，把三千块钱全部搭了进去。
这么多年的积蓄，就这么没了。
“爸爸，不哭。”甄梨伸出小手，用掌心擦掉甄卫平脸上的泪水。
一直沉默的方云轻声道：“都要离婚了，还说这个干什么，算了吧。”
甄梨分析一下，发现现在这个难题无解。
跟奶奶在一起，妈妈一定会跟爸爸离婚。
不跟奶奶住在一起，爸爸这个性格又很难同意。
唉，难啊。甄梨幽幽吐气，满脸愁容。
“卫平，你弟弟活的不好，你作为一个哥哥，拿出钱来帮衬弟弟，有什么不对？”周菊英阴阳怪气道：“我看你是让这女人糊住心了，来跟我较劲。以后你要是出什么事情，不还是甄家才能帮你？”
甄梨一听，小嘴一撇：“奶奶，我爸现在已经下岗，不如让小叔叔把岗位卖了，给爸爸买一个呗？不是说甄家帮忙，那就……”
说什么甄家帮忙，真有事的时候，一个伸手的都没有。
甄梨见惯了那些被人前风光的娘娘被打入冷宫之后，晚景多么凄凉。
所以甄梨再也不信漂亮话，只看行动。
“家里大人说话没有孩子插嘴的份！”周菊英脸涨的面红耳赤：“现在你弟弟工作才稳定，卖岗位是不可能的。”
甄卫平仰天长叹。
“妈，你说甄家维护我。”甄卫平气笑了：“可是现在维护我的，只有我捡来的女儿，还有我媳妇。甄家，算个什么？”
周菊英也气笑了，她用手扣了扣自己的牙花子说：“咋，你还怨起甄家来了？你就是再不愿意，我也是你娘！给我滚回去睡觉，明天把婚离了！”
听到这话，甄梨眉毛一挑。
对吼，周菊英也可以不是她爸的娘亲啊！
在吕朝，男子断绝关系甚至只需要一张衙门证明就行。
甄梨已经打算带着全家靠卖吃食赚钱，如果她奶奶还跟着他们一起生活，保不齐会把赚的钱全部捞走。
不行，真的不行！
“哼，你是个坏奶奶！”甄梨故意说：“爸爸不要坏奶奶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甄兴民夫妇与周菊英全部倒吸一口冷气。
“说什么呢？敢不要我？”周菊英冷笑：“甄卫平，你太不孝了！”
甄梨感觉到她爸抱着她的手，猛的收紧。
“妈，你说什么？”甄卫平几乎崩溃：“一直以来只有我们家照顾你的起居，还给你钱让你花！兴民他们家什么时候拿过来一分钱？你怎么能说我不孝？”
周菊英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出来了：“我是你娘，我说你不孝，你就是不孝！你今天要是不听话，明天全片区都知道你甄卫平是不孝子！”
这种打压，让甄梨感到窒息。
唉，她真心疼她爸爸。
就在这时，缩在一旁无声流泪的方云突然抓住甄卫平的手：“给你一个机会，你跟不跟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