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厢,耶梦加得似乎注意到自己身体上的异样,巨大的蛇头转了几下,最后定定地看向杨超所在的方向。它探头过来,似乎想要看清这里发生的动静。
因为体型巨大,耶梦加得的动作也慢吞吞的,但是不妨碍它挪动自己的身体。
杨超所在的这一节蛇身快速的向蛇头的方向看去。
情况紧迫,杨超也顾不得了。心一横,拉着妖刀抓着小八一头往下面跃。
半空中,杨超咬着牙正打算拼命开一个空间通道。管他传送到哪,总比在这里等死强。突然空中出现了一个空间通道,正处在他下方,杨超干脆顺着力道扎了进去,在妖刀进去之后,空间通道立马关上了。
耶梦加得把那一节蛇身递到眼前,发现上面停着一个空荡荡的小船,船上已经空无一人。估计是哪个倒霉的出海,正好碰上它翻身的日子,掉进海里了。
耶梦加得无趣地抖抖身子,把那条小船抖落了。翻好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再次一头扎进深海里睡觉去了。一场大战在即,它可要养好精力应战。
……
杨超三人落到一处辉煌的宫殿里,经过刚刚惊心动魄那一遭,人还有点懵。
周围已经围了一圈人,见三人落下来,一股脑地涌上来。先是在三人里辨别了一下,再把目光锁在杨超身上,七嘴八舌地叫嚷着什么。
杨超本来就有点懵,这下更加头晕眼花,一句也听不清在说什么。
幸好头上很快传来一声轻咳,诸人立刻噤声。
杨超正好顺势看过去。
只见大殿上首有一个王座,王座靠背处刻满荆棘一样雕刻,扶手处镶嵌着一颗颗粗砺尖锐的石子,这个王座十分简朴,看着就不是很好坐的样子。
王座上端坐着一个老者,发须皆白,头上带着一顶纯金打造的鹰盔,手里握着一柄一人高的长枪,双手戴着总共三个的金环。荆棘王座下匍匐着两匹大狼,一左一右供老者踏脚。王座上头左右站着两只黑色渡鸦。
王座边上另有一个小一点的座位,上面坐着一个年约四十的女人。身着白色长袍,腰间挂着一大串钥匙。一头褐金色的长发如同金黄色的麦穗一般,蜿蜒缠绕至脚下。眉眼间不掩岁月的痕迹,却衣服美丽大方,气质非凡。她留意到杨超观察的目光,还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顾盼生辉。
老者的脸上是岁月浸染的痕迹,左眼闭起,上有一道由左至右的伤痕贯穿。仅剩的一只右眼并不显老态,目光炯炯地看着杨超。透过那满脸的须发,能看到老者面容威严,精神矍铄。
老者上下打量了一会杨超,才缓缓开口:“你可是来自东方的来客?”
这声音听在耳里颇熟悉,杨超缓了一下,突然愤怒地指着老者说:“你告诉我有一天我会来到这里,可没告诉我会把我扔到耶梦加得的身上。现在还在这里装不认识我?你们有求于人就是这个态度?”
老者明显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我之前从未与你接触过,何谈认识?”
“啊?”杨超有些傻眼了。“可是之前明明就是你这个声音
与我交谈的,还把我引到一处奇怪的地方。”
杨超说着,一面给人描述了一下当初与那声音初次交谈时的情景。
随着杨超的话音渐落,老者的目光亮了又暗下,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哀痛与失落。其他人也感同身受般露出沉痛的表情。
杨超被这股低落的情绪影响,声音渐小,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如果我没猜错,之前与你交谈的乃是我儿巴德尔。”老者缓缓说出。
杨超察觉到老者的情绪,小心地问:“那他人呢?”
“我儿,已死。”老者语调未变,却平白让人觉得哀伤。
杨超听到两边站着的那些人中隐隐传出来低声啜泣的声音。王座旁的那个女人更是立刻红了眼,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想来老者口中的巴德尔,一定是个备受大家喜爱的人。
死者为大,到底不好继续跟人家计较那点事。杨超似是而非地缅怀了一下,随即又问:“既然如此,我便不计较了。你问我是谁,不应该先报上你的名号吗?”
“吾乃众神之长,阿斯加德的主人,奥丁。”
其实杨超已经有了猜测,奥丁开口证实了他的想法。
奥丁亮出身份,杨超也没露怯,淡定地开口:“我叫杨超。你先前不问我是谁,却问我是不是来自东方,你知道我会来这里?”
奥丁沉默了一会,才说:“若干年前,有一位神秘的东方来客云游到此处。彼时阿斯加德仍处于一片混沌中,他帮了我很大的忙。之后他知晓了我族未来的命运,告诉我未来某一天,将会有一位同样来自东方的来客,能够挽救我族将要陨灭的命运。”
话落,奥丁连带殿内众人的目光灼灼地看着杨超,显然他们认为他就是预言里的那个东方来的救世主。
杨超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算是摊上什么事儿了。知道了这里是北欧神话,他对这个世界也有了一个比较清晰的认知。如果不出所料,奥丁口中提到的那场将要陨灭众神的灾难,就是他们怎么想办法都避不过的,诸神黄昏。
只要提到北欧神话,“诸神黄昏”就是一个避免不开的结局。无论是哪个版本的说法里,北欧诸神集齐智慧,想尽了各种办法,都没能逃掉这注定的命运。
杨超一个初来乍到的人,怎么知道要如何帮助他们解决诸神黄昏?而且他心底也有一个疑惑,奥丁口中的那个神秘的东方来客,又是谁?
听奥丁的口气,那似乎是非常遥远的以前的事了。在诸神黄昏之前,阿斯加德唯一一次处在混乱中的时候似乎只有它初建立的时候。那可是可以与天朝上古时代毗邻的年代。
那么早,就有天朝的人涉足西方神话世界了吗?在这里留下痕迹,并且准确地预言若干年后杨超的到来。
冥冥之中,杨超感觉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