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狼狗面色不虞的趴在草地上,好像有什么事在等着岳盈。
果然,等岳盈从自己的空间里出来,就听见小狼狗幽幽的开口说道:“盈姐儿,你心里要有个准备。”
“啥准备呀?”
“那个傻小子他爹给你们赐婚了。赐婚的圣旨早就到了,还算那个傻小子有良心,是他一直不让褚老头拿出来。”
“赐婚?我们两个门不当户不对的,怎么会被赐婚?作为一国之君,不应该更在意门第。”
“门第又怎样?在哥心里,他们的门第还真没有你重要。”
“小狼同学,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岳盈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儿,靠在小狼狗身上说道。
“嘻嘻,你知道哥对你最好就行了。”
“那当然了,这一条是毋庸置疑的。”
“算你有良心。”
“那当然了,我可是品学兼优的好孩子。”
“嗯,那倒也是。”
一时之间,两个奶奶的萌货坐在一起互相的吹捧,把正经事给吹忘了。
第二天早饭后,褚总管带着圣旨进了岳家的院门,岳盈才惊愕的发现,小狼狗昨天说的是真的。
“妈妈呀,她昨天还以为小狼狗是开玩笑的,谁知道,一没留神这竟然是真的。”
褚总管一手托着明黄的圣旨,眼睛却一直盯着那个之前还是一脸笑意的小丫头,这会儿却变的面色凝重起来。
一个刚有人家膝头高的奶团子,忽然一脸深沉的模样立在你面前,还是让人很惊讶的。
褚总管是谁呀?那可是狐狸中的狐狸,狐狸精这个词应该是形容他这种人的。
老谋深算都刻在骨子里了,所以只一眼,岳盈这只连萌狐都算不上的,就被人家看穿了心事。
狐狸精,就是狐狸精,他希望小丫头是心甘情愿的,他可不想小丫头现在的委曲求全,将来闹出来很多的幺蛾子。
所以老狐狸精很识趣的走到小丫头面前,弯下腰用小丫头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盈姐儿,可有事?”
岳盈知道,褚总管大张旗鼓的把圣旨拿出来,他们家就没有推掉的理由。既然推不掉,勇敢的面对是她唯一的选择。
“这圣旨我接了,但是请褚总管不要吓唬我的家里人。尤其是我娘,她腹中有了小弟弟可不经吓。”
听了小丫头条理清晰的回答,褚总管都不禁想到,要不是他亲眼所见,谁人会相信,一个两岁大的小丫头能说出来这样一番话。
这就是个小人精啊!
小狼狗,“小人精对上老狐狸精,是一点儿胜算都没有。不过有哥看着,也不会吃亏。”
小狼狗嘀咕完,还不忘抬头望了望天,一个哥不爱搭理你的眼神儿很是扎心。
“……?”
岳盈见褚总管半天没说话,以为他要拒绝,就听见头顶上传来那只老狐狸的声音:“皇上在您的名字中间加了一个熙字,打今儿起,您的名字就是岳熙盈了。”
“……?”
岳盈内心腹议,这兜兜转转的转了一大圈,她还是岳熙盈。
褚总管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想的,见她一副被雷劈的模样,忙开口给她解释:“当今圣上和宁皇后一共育有两位皇子,和两位公主。两位公主的名讳是:熙悦和熙薇,也就是说,圣上赐予您和公主同字,也等同赐予您无上的荣光。”
褚总管就差说,您有这造化,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岳熙盈,她宁愿祖坟没冒烟,她想过普通人的日子。哪怕将来嫁个农夫,也比嫁入皇家好啊。一想到皇家那些多如牛毛的规矩,岳熙盈就头疼。
她前世,那些宫斗小说可没少看,对于皇家人的说词,无非就是,你享受多大的财富特权与荣光就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岳熙盈,她很想说,她玩不起,不玩了行吗?显然不行,因为制定游戏规则的那个人不是她。
在这个朝代,他们一家只是食物链最下面的那一层,她没有权利说不。
岳熙盈现在,心里不停的咒骂万恶的旧社会,可是她只能心里咒骂,却不敢出声。
要是出声,她怕他们一家人都没命了。
褚总管见小丫头半天不说话,好看的小眉峰却拧成了川字形。就不禁叹了一口气,暗道:“也是难为她了。”
还好,小丫头没有沉默太久,而是退后两步带头跪下。
岳伟平和江氏虽然还不晓得怎么回事,可是见闺女跪在那里,也不由分说,一左一右跪在了闺女前面,淳哥儿也没有多想跪在了妹妹旁边。
瞧着一家人的跪姿,褚总管暗暗点头,看这一家子是普通的平民,可做出来的事却让人服气。
一直躲在门房里偷看的大郎和五郎,见岳家四口人都一言不发的跪在贵人面前,也跑过来,一个字没说就跪在了岳家四口人的身后。
刘大嫂虽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两条腿也吓的有些打颤。可她也没有迟疑,甚至忘了擦去手上沾着的面粉,就低头跟着跪在了岳家四口人的背后。
褚总管赞许的看了一眼,刘大嫂和大郎五郎露出来的后脑勺。空咳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的常随不知道从哪儿抻过来一张桌子,上面还摆放着香炉。
岳熙盈,“……”
褚总管又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纹丝未动的小丫头,才立刻展开圣旨大声的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岳家有女熙盈,品行端方,恭顺贤良,蕙质兰心,温婉聪慧。
朕与皇后闻之心甚悦,特赐婚与皇三子安王为正妃。
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承办,待二人到适婚之年,择良辰吉日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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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此
……
知晓是一回事,结果是另外一回事。
此时,岳熙盈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但是她也听明白了一件事,她被赐婚给皇三子安王为正妃。
安王,就是美人哥哥应该不会错。那么她这个新鲜出炉的,两岁小农女王妃,一定会出乎很多世人的意料之外。
想到京城里那些世家大族的人,知晓有这样一场赐婚,不晓得会不会瞪出来一地的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