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的美少年,刚要同褚爷爷说,他们回去吧,就听见褚爷爷哈哈大笑的不能自持。
“褚爷爷?”
“哈哈,宜安,你知道那个小丫头怎么称呼你的?”
“小丫头?她称呼我什么?”
美少年也那个萌哒哒的小丫头,是怎样称呼他的。
“哈哈,那个小丫头居然叫你:美人哥哥。你瞧,她手里还拿着一条帕子向你招手呢。哈哈~”
褚总管实在是没忍住,头一次有人这样称呼宜安。
“哈哈~美人哥哥,也就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能想的出来。”褚总管想想就想笑。
要是换成旁人敢这样称呼宜安,他肯定会一大巴掌过去把那个混球拍飞了。
可是这个小丫头嘛,哈哈哈,就另当别论了。
美少年听到褚爷爷说,那个小不点儿的丫头,竟然叫他:美人哥哥。
登时一抹可疑的红,慢慢的在他带着稚气的白玉般的俊脸上晕染开来。
黑如点墨的眸子,流转间一闪而过的无奈,犹如潋滟的波光,慢慢的才恢复如常。
“哈哈,老夫很好奇,美人哥哥这个称呼,她是怎么想出来的。”
美少年望着山下那个对他挥舞着帕子的小小人影,心情一瞬间也跟着雀跃起来。
就是日渐倦怠沉重的身子,这一刻也似乎注入了些许轻盈。
褚总管见宜安苍白的脸色,因为那个小丫头的一句美人哥哥,变的有了活力,笑声也愈加的明朗。
这样的宜安才好,褚总管内心激动的打着小九九,想着怎么把那对小兄妹俩弄上山来,哪怕是陪宜安待上一会儿也好。
岳盈挥动着手里的帕子,直到她的小胳膊酸了,乏了,才放下来。
趴在草地上的小狼狗,小声的咕噜一句:“美色误人。”
岳岳难得没有和它顶嘴,心情好,她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江氏在灶屋里,听到闺女喊:美人哥哥,也很好奇的探出头来。
“盈姐儿,你在喊谁美人哥哥?”
“娘,山上的哥哥。”
江氏听闺女说山上的哥哥,就想起来,经常听到高管事提到的小主子。
“总听见高管事他们提起那位小主子,说那位小公子的身子好像不大好。”
岳盈想到小狼狗说的话,点点头。
江氏想到那么富贵的人家,都医治不好,想必那位小公子得的是顽疾。
再想想那位素未谋面的小公子,对他们一家的帮助,江氏心里就暗念着:“阿弥陀佛,希望老天保佑那位小公子早日康复,好人有好报。”
岳盈一直望着山坡上的人影不见了,才继续和小狼狗商量着种树的事。
还好,江海的及时出现,才解救了小狼狗于水火。
看见江海推门进来的那一刹那,小狼狗都想冲上去大声的说:“江姥爷,您来的太及时了,可救了它一条狼命。不然,它很可能被那个无良的小祖宗磨叨没命了。”
就没见过这样的,自己不懂,还非要跟它拧,妈妈呀,它被气的差一点儿,哐哐撞大墙。
岳盈见姥爷来了,立刻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跑过去,伸手就要姥爷抱抱。
江海手里拎着刚挖出来的枣树,忙阻止她上前。“盈姐儿,姥爷身上都是土。”
“哦,姥爷,种树。”
“对,我大外孙女儿,就是聪明。”
“爹,您来了。”江氏听见江海的说话声,也从灶屋里走出来。
“嗯。今儿吃过早饭,我就把这棵枣树挖出来,想着给你们送过来栽上,再晚了可就不好活了。”
江海说着就拿起铁锹,走到院子的西南方向靠墙边处,问自家闺女:“小桃,你看这棵枣树栽在这里行不?”
“爹,您看着栽吧,我们也不懂。”
“嗯,我看着就这个地方不碍事,枣树就栽在这里了。”江海说完就开始动手挖坑。
岳盈很想让姥爷再挖两个坑,把她种的桃树和葡萄树也种下去。
可是很难啊,她咋跟姥爷解释桃树和葡萄树是哪来的?
“小狼狗,快点儿想想,怎么和家里人解释这两棵树的出处。”
小狼狗思量半天,姥爷把枣树栽上,还给枣树浇了水回去了,小狼狗才出声。
“盈姐儿,等下午你也张罗跟着淳哥儿一起去挖野菜,然后趁机就把两棵小树挖回来了。”
“这样行吗?”
“不行也行。”
“……?”
“再不挖出来,就要长成大树了,到时候更没法解释。”
岳盈呆呆的想了想,“好像是那么回事。”
“不是好像。”小狼狗又叮嘱岳盈两句,让她下午一定别忘了,不然那两棵小树长的过高,这附近真的没地方藏。
“好的,我记住了。”岳盈比小狼狗还着急,她着急明年能不能光明正大的吃上桃子和葡萄。
午后,两棵小树在小兄妹俩的喜悦里,被挖出来栽种到自家的院子里。
岳老爷子还跟二儿子絮叨,“真没有想到,这大野地里居然能长出来这么好的果子树,我老头子也是头一回见。”
听了爷爷的话,岳盈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可是没办法,她不想被人当妖孽,也不想把家里人吓到,只好出此下策。
不过能逗家人一笑,也不枉是一桩美事。
次一天,江海又赶着驴车送江枫去了县城的书院。
吃过早饭,杨氏就急匆匆的顺着小路来桃花村,找闺女商量替小枫去程家提亲的事。
昨晚上,儿子给他们老两口透漏一个信息,就是让他们请媒人去程家提亲。
当时把杨氏高兴的嘴都合不上了,要是天色太晚了,她当时就跑去请媒婆。
这不,今早上天还没亮父子俩就赶着驴车去了县城,她就一个人坐在炕上盼着天亮。
这等待的滋味儿真不好过,尤其是她很想找个靠谱的人分享她心中的喜悦。
哎呦,她就要做婆婆了。等儿媳妇进门,她就要做奶奶喽。
杨氏自己一个人,是炕上炕下,屋里屋外折腾半天,外面的总算是亮天了。
推开屋门,望着刚刚升起来的日头,杨氏的心里就好像揣着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