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少夫人她,她只不怕不是有意的吧,少夫人向来纯善,毫无心机。”应该不会如此的顶撞老夫人。
半夏说道。
叶良冷哼,“难不成,就因为她的纯善便可以肆意的针对母亲吗?之前我对她说的话她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母亲罚了百薇十个板子,可是她却只罚了那丁香跪一个时辰?陶嬷嬷犯了错挨了打,可是她却将人收到相敬院头养伤?这是干什么,这是要让外头人说母亲是个恶婆婆,对她这个媳妇威逼吗?半夏,你现在就回府,告诉少夫人,这几日我便也在青云寺里休息不回府了,还有,跟她说母亲的婚事还轮不到她一个晚辈来插手。”
他这话说得极重,也说明他十分生气,看他的脸色都被气青了。
半夏心疼惜,大人是个不错的人,老夫人也不是个斤斤计较之人,可是为何却偏偏有一个如此糊涂的女人在府里头呢?若是叶府里换成了其他的女人,只要稍稍聪明一些也不能做出这样叫人难受之事啊。
半夏又担心道,“大人,不如我陪你去见了萧大公子再回去吧。”
说来也巧,大人与这萧公子约在青云寺见面,而老夫人也好巧不巧的在这里散心,大人今日早来一个时辰,原本是想给老夫人请过安后再去赴约的,没想到却在院门口听到了这档子事。
叶良摆了摆手,“不必,我与萧大公子见面又不是与仇人见面,无须人在身边守着,你只要将我的话一字不漏的带给她便成了,若是她还有半点的脑子,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做她的少夫人,否则……”
接下来的话他虽然没有说,可是半夏已经猜到了个七八分,否则休书待之吧。
半夏暗抽口气,大人竟气到这种地步了,大都国向来是不赞成休妻的,尤其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是妻子犯下再大的错处,大不了打入冷院不闻不问,而不是写下一纸休书将其休弃,因为大都国历代历朝的皇帝都认为,若是想要休弃,那当初便不要迎娶,即苦了自己也苦了这女子。
所以,在大都国内,寻常的百姓家里头也没拿这种休弃说事的更何况是在这种名门贵族里头,更是不轻易说下此事了。
半夏不敢再劝,只能躬身而去,他们家大人看上去是个好相处的,可是他却有自己的主意和道理,绝不是外人三言两语能说得通的,更何况少夫人最近是做得不太对劲,竟敢两次对老夫人不满,这也是她的错处啊。
叶良转身朝着青云寺翠竹林里走去, 该见的还是要见上一见,毕竟此人与众不同。
叶良站在这处,看着这位高出他小半个头的男人心生一禀。
他在男人之中算是高的了,可是没想到这位萧公子个子比他的还要高,只见他身着一袭素色紧身袍,他本就身材高大,此时贴身的袍子更将他男人体格尽显,他站在他的面前,不知为何有些不知所措。
“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一见萧大公子,当真是风姿不凡。”叶良说着实话。
萧尧呵呵一笑,“你们所见的只不过是个身材高大之人,风姿不凡算不上,我原本就在江湖上走动,常年修习武艺,若是你们与我一样,只怕就不会这样说了。”
叶良微微一笑,“大公子说笑了,就算是我们勤加练武又如何?公勋之府,哪一位不是请了武师教授弟子的,只不过全都是些花拳绣脚练练身子的,然像您这样将武功练到极致又有爱国之心的又有几人?宁河一战,打得那叫一个漂亮,若不是雷大人送上奏折,只怕我们就要生生的错过一位英雄,萧大公子,我自知你向来不爱这个,可是这一回,无论如何您再考虑考虑,毕竟于你的一生也是有益的。”
萧尧,定伯侯萧府的大公子,定伯侯是先祖皇帝赐下的名号,它经历了三代皇室,这个称号依旧在若是其他的侯府,只怕早就用着这个“侯”名加官进爵了,可是定伯侯萧府不一样,都三代了依旧靠着那二千亩的良田和十几间铺子过活,没有伸手向朝中要一官半职,这种“清廉”之举在世间真真少有,可是如今皇恩浩荡,不忍这样的良才没落,所以才命了他来“说服”萧大公子入朝为官。
萧尧连眉毛都没有挑一个,只道,“萧府难道就无益处吗?更何况,我萧府在太祖父那一代已经受了皇恩,宁河之战莫说是我,就算是换成别的公子遇上,只怕也会出手帮上一帮的。”
叶良见他丝毫没有这个意思,心中不免赞叹,他的确不是个喜好权贵之人,可是,他越是这样说,他的压力又越发的大,圣上交代他这个礼部侍郎劝官,若是他不肯,他只怕……
“那可不一定,据我所知,当初不仅有大公子你在定河,那奉伯侯家的,亲伯侯家的,还有那个宁伯侯家的也一同在,可是他们只在那边吃喝玩乐,战事一起,他们几个早就驾了马车打道回府了,唯独只有你留在定河,雷大人说,他们被围困,若不是你趁黑带着几个鱼人将那些人的船底破坏,宁河,危矣。”
叶良顿了顿,再道。
“大公子,请你为官,不是仅是为了皇恩,更是为了百姓,我朝中年轻一辈之中,又有几人是优秀的?若是长此下去,只怕,只怕大都国……”
只怕大都国要毁在他们这一代的手里了。
他不是危言耸听,看看现在的大都城内,家境丰厚的,尤其是带着些权贵之家出来的公子,一个个诗书不全,五音不通,更不用提什么大仁,大义了,好不容易有几个出挑的,皇上全都破格入用,当然,这位萧大公子也是一样,皇上定不会将这样的人才给忽略。
一句话,大都国,需要他。
“呵。”
萧尧看着叶良,不禁轻笑出声,他莫明的想到了他的母亲叶千落,昨儿个虽然只见了她一面,可是他知道叶千落绝对不是那种想将儿子送入朝中之人,若是她知道她的儿子在这里极力的劝他入朝为官,不知她的脸色会是如何?
叶良被他这一笑,弄得莫明其妙,他说的话有这么好笑吗?
咻……砰。
就在二人商谈之时,一只利箭破空而来,直直的插在萧尧的脚下。
萧尧脸色顿然一变,低声沉喝,“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