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大人要休姨娘。
按理说,这姨娘该休,而且只要一落笔,这康姨娘便不再是韦府中的人了,可是康家此时来人了,而且来的还是康家的老夫人。
韦大人对这位康老夫人还是尊敬的,毕竟这位老夫人做的几件事儿让他信服,大都国有难之时,这位康夫人慷慨解囊,三年前的水灾康家捐了个铺子进去,如此深明大义,也是韦大人原意与康府结亲的原因。
康老太求情,韦大人就算是再如何的愤怒也要给上三分情面。
不过,康姨娘活罪难逃,手里的对牌拿下,禁足于后院,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出来,康老太想要救这个孙女儿,但也只能帮到这里了。
韦府对牌空了出来,韦香儿不仅不有为自己的母亲求情,反而盯上了对牌,韦大人看着原本乖巧听话的女儿竟变得如此冷漠无情,心头不由得一惊,重重的跌坐下来。
韦沁刚巧路过这里,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身边的奴婢不解,“小姐,康姨娘落难,二小姐不得老爷喜欢,此时不正是我们上前的好时候吗?为何你不?”
韦沁笑道,“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这个韦府,若不是哥哥还在这里,我早就离开了,这里的事儿又与我有何干系?”
奴婢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小姐,不由的心疼了起来,这是得有多失望才能做到如此的“绝情”啊?这种事情若是放在别的小姐身上,那是打翻身丈的时候啊,可是她?
奴婢暗叹了叹口气,老爷这回是真的看错人了。
“……公子,公子,你要去哪儿?你身子未好,大夫说 没有三个月不能下床啊。”
就在此时,院子外头传来声响,韦沁一听,居然是韦轩私自下床来,惊了一跳,赶 忙跑过去,只见韦轩吐出一口大血来,挣扎着就要往外跑。
“哥,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命了吗?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你就算是不为你自己想,也要为我想想啊,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韦沁说罢,眼泪巴哒一声落了下来。
韦轩听到这里,终于安静了,他躺倒在地上,虚弱的大喘着气,“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不过是想,是想求情,……沁儿,你,你进宫一趟好不好?我们对不住长公主。”
韦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
“可是哥哥, 我觉得我们没有做错,而且圣上不是那种昏君,他一定会查明真相的,哥哥,你若是想要道歉,也得亲自向长公主道歉,而且,这事儿刚刚发生,圣上也只怕是在气头上,应该不会见你的吧?”
“沁儿说得对,轩儿,这事儿你就不必理会了。”
不知何时,韦大人过来了。
韦沁没有起身的意思,而是命身边的人扶韦轩回屋,韦轩身子弱,又是强行被崔醒,再加上挣扎了这一翻,身上的力气全无,只能任由着了。
韦大人看着韦沁,却不知为何,越看这个女儿越喜欢,不似韦香,姨娘被关,可她却来问他要对牌,再看看沁儿,她心里只有哥哥没有对牌。
“沁儿……”
“父亲,女儿去看哥哥。”
说完,韦沁微微屈膝,转身离开。
韦大人目光异样,心头更是异样,他,难道做错了?
此时,徐府。
秦情猛的一惊,“你说什么?韦公子闯宫?又被打成重伤?……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那位韦公子不是刚刚才身子好的吗?怎的一下子?”
而且更重要的是, 李公子一事才过去多久啊?韦大人也不像是那种不忠之臣啊,他不可能让儿子做这样的事。
徐芮煜也暗暗吃惊,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还有,圣上不是说要拿那个凤非云做试水石的吗?怎么试出个韦府来了?
这乱了,真的乱了。
“不说那个了,此事圣上自有决断,倒是你,你怎的会被她所伤?”
秦情看着受伤的手臂,笑道,“受伤那不是正常的吗?不受伤才叫奇怪了,只不过我想知道,知沐她到底是中毒了还是怎的?这容颜怎的会如此焕发?”
徐芮煜嘴抽,“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很在意容貌?”
都希望自己永保年轻漂亮?可这怎么可能?是人都会老去,这也是自然,顺其自然就是这样。
秦情嘴抽,“原来,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女人?若是说起容貌,我和知沐加起来还没有叶千落一半的,而且,我出来时,叶千落的容貌一丝变化都没有,我若是要嫉妒也嫉妒她,而不是知沐,再者说了,像知沐这样的,我是瞧不上的。”
“成了,我不与你说这个了,你此时去一趟江府,看看能不能请一下江小姐过来。”
她也是从秦族出来的,用毒技艺与她一模一样,若是她看不出来什么,或许她能,说句实话,她老了,这一身的毒技总不能毁在她的手里,她觉得是时候找个传承人了,江小余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徐芮煜点头称是。
江府见来人是徐芮煜,惊掉了下巴,徐大人是有名的低调之人,除了宫宴之外其余的各府宴会没有一个是能请得动他的,说他江府不喜交往,可是这徐府更不喜,所以,他来江府与太阳从西边出来没什么两样。
徐芮煜说秦情要见江小姐,江夫人却道,“小余不在江府,这个你不知道?”
自打赐婚之后,小余便住进了定伯侯府,这事儿他们也反对过,可是萧锦这个脸皮厚的总有各种法子让小余进府,甚至连耍无赖都用上了,他们也没有法子,只能让小余过去,不过,萧锦还算是有良心的,在未成婚之前他把定伯侯府边上的一个宅子买了下来,所以,外头之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不过,萧锦脸皮还是厚一些,他居然把隔开两家的墙给拆了?这二府不就合并成一府了吗?
唉,到底还是小年轻啊,恩恩爱爱浓浓蜜蜜的时候是怎么都拆不开的,所以,也只有任由了。
徐芮煜哦了一声,直接起身便告辞离开。
江夫人啧啧叹道,“徐大人还真是个急性子啊。”
说走就走的。
江大人却转而言其他,“徐大人如何我不担心,我就担心长公主那边,还有试水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