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叹一句,有钱真好,更有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足见金钱的魅力是有多大的了。
叶千落是深谙这其中的道理,所以才“不顾一切”的想要更多的银,而且,她也是吃过金钱的亏,上过金钱的当的,所以,她不会再走当初的老路。
纪凉生看着那些个夫人们,伸过身子,问道,“您就不生气?”
她们这样的对待她,连他这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说白了,叶老夫人又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她们的事,她们为何如此冷淡?再说句不好听的,人家的儿子年纪轻轻便是四品官员,这叶府日后的光耀可不比她们的差,现在她们爱搭不理,还让别人也跟她们一样爱搭不理?这样的以及度人,真是可恶之极了。
他虽为公子,可是后宅里头的事儿他也是知晓一二的,若不是女子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责,便不会得到这样的孤立对待,叶老夫人不仅没有犯下这样的罪责,而且也没有对她们出手,她们何至于此?
叶嬷嬷和百薇满脸感激的看着纪凉生,好人啊好人,这世间终于有一个明白人儿了,她们家小姐真真是委屈极了。
叶千落也没想到纪凉生会替她说话?
她笑着反问,“我为何要生气?不理人就要生气,那岂不是太没道理了?这天下有多少人没‘理我’,若是按你所说的,那我岂不是要气死?”
纪凉生一怔,她居然是这样想的?
“可,可这不一样啊,那些人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那些人,没理你也不是正常?可是她们……”
“可是,本老夫人也不认识她们啊。”
纪凉生的话还没说完,她便接过话头。
纪凉生生生的被她这句话给惊住了,她也不认识她们?那她的意思是说,她们在她的眼里就是个陌生人,是个如同千万个不认得的人一样,所以,她们理不理她,她一点也无所谓?
“呵呵。”
震惊过后,纪凉生笑了,“我总算是知道父亲平日里说的话了,他总说,人要胸怀大气,更要有自知之明,还要不卑不亢,我原先不知其意但现在知晓了,他原来说的就是你这样的。”
对于别人的针对,要稳如泰山,胸怀大气,沉稳如磐石,还要不与她们一般见识,更不要因为她们的作为而跟个小孩子似的乱了自家的阵脚。
叶千落,亦如是。
“不过,她们这样做,我还是很生气的,所以,这口气,我要替你出。”
纪凉生是个可爱又有侠义之心的孩子,说完便起身出去,那模样就像是要替她出出这口恶气一般。
叶嬷嬷和百薇激动万分。
一个说,“纪公子果然是个性情中人。”
另一个说,“若是他日来府,奴婢一定亲自下厨用好酒好菜的招待。”
只是,叶千落没她们这般激动,她想的是她叶府与他不过萍水相交,也就上回那当铺之事才有过一次照面,他为何如此的行侠丈义呢?
众夫人见纪凉生离开了,原本不悦的表情又变得愉悦了起来, 一副她就该如此被对待似的。
叶千落双眼微眯,她们的表情还真叫她不爽,活像是借了她们一百两银子没还似的。
不过,这些个夫人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些,不多时,纪凉生又过来了,身后跟着二十几个伺候的奴婢,每个奴婢手里头都端着精美糕点,甚至还有清风阁新出的葡萄汁儿做的果糕,最后的几个奴婢竟还抬了一张若大的桌子,砰的一声,桌子就往叶千落面前一放,二十几个奴婢鱼贯的将糕点依次放在桌上,不过,这些个奴婢并未离开,而是一字排开,站在她的左右手边一副任由差谴的模样。
自古有种位置叫主次分明,有种位置叫坐南朝北,这样一个摆弄,竟如同她是这院中的主人,那些个夫人们是她请来的客人一般,再看看这桌上的糕点,不仅精美,而且品种繁多,即有像酥饼这样的酥糕,还有像果糕这样的软糕,更有像小春卷这样的炸糕,应有尽有,一阵风吹来,将糕点的香味立时吹散开来,叫人唇齿生津,夫人们再回头看看她们的桌上,也就四盘子糕点,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比不过那桌子上的。
众位夫人立时感觉到气氛不对,脸色立时铁青,她们所做的针对在这一刻竟完全用不上了,甚至还将自己的地位给压下去了。
“叶千落,你这是要抢了胡夫人的风头不成?”
夫人们不高兴了,银牙暗咬,这样的摆放,这样的气势,她们还真是受不了了。
叶千落对她们的孤立可以视而不见,更可以对她们的讽刺充耳不闻,可是……做人呢,也别太过份了,有一有二,但绝不会再有三。
叶千落冷声一笑,“这位夫人,我如何抢胡夫人的风头了?我不是与们一样,是来赴这香会的吗?还有,你们一个个眼瞎还是怎的,没看到我坐在这里连屁股都没有挪动吗,我哪里抢了胡夫人的风头了?若你们是说这些个糕点和奴婢,那你是不是问错人了?这些全都是纪公子的,可不是我叶千落的,就算是要质问,你也该质问了纪凉生而不是我叶千落,……还是说,你们本就对我有意见,所以才故意针对?”
当真是给脸不要脸了,非要舔着脸过来讨骂?还真当她会客气吗?
众夫人脸上的铁青又深了三分。
若论嘴皮子,她们中间还真没有一个能胜得过她的,听听她说的话,像“眼瞎”这种教训奴仆的话她都能说出来?
“叶千落,你还说自己没抢胡夫人的风头,那纪凉生是你招来的,就在方才他还与你说话来着,说不定,是你吩咐他这样做的,若说眼瞎,也应该是你睁眼说瞎话的才对吧,呵,本夫人还真不知道这纪府的公子什么时候沦落到与人为仆的地步了。”
一位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上前骂道。
叶千落身体微下,她认真了。
说她可以,但请她们别将纪凉生牵扯进来,与人为仆?堂堂一位富家公子若是被她们传出这样的话,那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他日后还要不要娶妻生子了?这些个夫人,用心还真是歹毒啊,看来,她们从来不喜欢吃敬酒,只喜欢喝罚酒。
她勾唇冷笑,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夫人,本老夫人还真不知道睁眼说瞎话是从这里来的,分明是你们生了这嫉妒之心,却还要将错处甩在别人头上?行啊,行啊,那我们便老账新账一齐算吧,百薇,取笔墨来。”
老虎不发威,还真当她病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