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的包很好看,粉粉嫩嫩极其水灵,再加上刚刚生成又极其新鲜,更重要的是又大又圆,叶千落十分满意。
纪凉生捂着发辣的包嘶声而叫,这回他才知晓了一事,叶千落说什么便是什么,哪怕是不打草稿的瞎话也要认真的对待,绝不能说半个不字,因为她是一个极其不讲道理的狠人。
叶千落才不理纪凉生的面色,而是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来。
“铺子要再加建设扩大,可接婚庆满月之酒席。”
“光是这几间是万万不够的,须再弄几间铺子才能成事。”
“不,不对,不仅是铺子,庄子和田产也要加大。”
她的所有“补偿”无一不是建立在扩大叶府产业的基础之上的,而且胃口极大,种种类类算下来少说要花上一万两银子。
纪凉生生无可恋。
一万两银子,他上哪儿找一万两银子去?他的零花钱左不过百两,他总不可能问父亲伸手吧?那他不得将他打死?不,不行,太危险了,为了一万两银子而丧命,这死得太没品了也太没格调了,他立时掐了这念头。
可是他也清楚,叶千落这一万两是要定了的,否则,他同样会这样没品没格调的死去。
那,谁还会有这一万两的银子,而且还不会将他打死呢?纪凉生想得眉头打结。
等等。
纪凉生眼睛猛的一亮,他怎的把他给忘了?若是将此事告诉他,他一定不会不管,这天下间谁的事情他都不在意,可唯独她的事他一定在意。
想罢,纪凉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朝着院外走去,身影焦急, 神色坚定。
“……老夫人,他,就这样走了?”
红彬目瞪口呆。
叶千落的悠闲神情又加上了几分,“不让他走难不成还留他吃饭?现在米面都涨价了,少一人吃饭,我们还能省着些。”
红彬又是一懵,轻声喃喃,“米面,又涨价了吗?”她怎的不知道?
百薇掩嘴而笑,哪里是米面涨价了?分明是小姐还在气头上。
纪凉生走到一半,迎面便遇上回来的叶良,叶良扬唇一笑伸手就要打招呼,刚说出一个“纪”字,可是纪凉生却如同没有看到他一般的从他面前直直的越了过去。
叶良将后面的“公子”二定给吞了回去。
“被鬼追了?走路都这般的不专心?” 他道。
身后的半夏说了句,“大人错了,正是因为纪公子走路太过于专心了才没看到您。”
叶良想了想,也对。
不过,纪凉生怎么会过来的?他来是有事?叶良眸子一紧,紧跟着朝着相守院的方向而去,不过,当他听完叶千落的话时,呆愣在原地半天也没能缓过来。
许久,他才擦去额头的汗水,惊险的说道,“难怪母亲让我远离萧尧了,这种算计谁能防?日后被他卖了只怕还在替他数钱了吧?”
这个萧尧,谋算得也深了,借纪凉生的手为他做事儿,若真没个脑子,只怕根本洞悉不了他的用意, 叶良暗暗决定,日后对萧尧还是装点心,不,还有纪凉生,也少加往来吧。
“啊啾。”
纪凉生坐在马车里,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谁在骂他?不过管不了这么多了,那一万两银子他必是要想法子的。
“我说你到底会不会驾车?乌龟都比你跑得快,还不快给本公子快点儿?”
外头的小厮嘴抽不已,这种速度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再快,就飞了,乌龟要能这么快,他砍下头来给他当櫈子坐。
小半个时辰后,定伯侯府。
“纪公子,你怎的过来了?”秋氏不解的看着纪凉生。
这纪凉生她是知晓的,小的时候定伯侯府与纪府走得还算是近的,再加上这两府的孩子年纪都差不多,所以纪凉生打小儿便与萧尧感情不错,只不过是因为十年前萧尧离开大都,这二人才断了联系,可是今日纪凉生他?
纪凉生立时戏精上身,指了指额着上的包,道,“这是在你家府墙上撞的,你们得赔。”
啊?
秋氏怔住,美丽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纪凉生,就为了,这个?
撞墙上了还要她萧府来负责?他怎的不怪自己走路不小心?……不过,秋氏并没有什么怀疑,纪凉生向来不着调,纪老爷在这方面也不知被气过多少回了。
“纪公子放心,若真是我家府墙撞的,本夫人必定会一赔到底,甘松,去拿上好的药酒过来给纪公子擦擦 。”
不过是个包,擦个药酒便好了。
甘松领命称是,不过却被纪凉生给止住了。
“不行,我得与你一道去,万一你们拿了不好的药酒,我又该如何是好?”
甘松呆住,她还从未见过这样的公子,只不过是个药酒,如何会作假?难道,他就这样的不相信定伯侯府的吗?侯府是个大府,如何会做这种低贱之事?
甘松不敢做主,看向秋氏,秋氏挥了挥手,由他去吧,甘松这才领着纪凉生朝着库房的方向而去了。
秋氏冷哼,“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难怪萧尧他十年未与他联络了,就这种不着调的,只会给自己添麻烦,哪里还会有半点的助益?”
只有聪明的人才会跟聪明的人在一起,像纪凉生这种不着调的,谁会用?也不怕坏了事儿?
可是这是秋氏自己的想法,萧尧和叶千落却不这样想,纪凉生是个聪明的,不着调和纨绔只不过是他的外表,而且交给他的事情,他办得极其完美,尤其是他的演技,那叫一个精堪无比,大都那些个公子们还不是被他这高超的演技耍得团团转?公子面条,当铺花瓶,还有朱大人被贬,他都起了不小的作用,往往小看他的人,都会被翻盘,秋氏今日就被翻了个盘。
纪凉生拿到药酒之后说要擦,可是却不想被她们看到,说是他公子的形容不容有损,甘松又无奈给他找了间空屋子,纪凉生关了门,还煞有其事的叮嘱了句,“不许偷看”的话,甘松狠啐了一声,“果然是个纨绔”。
只是甘松不知道,门一关,纪凉生便跳窗出去了,一路来到了忘归院。
纪凉生对萧府极其熟悉,他来这里也不下百回了,而且他向来是个调皮的,哪条小路他没走过?哪个假山他没钻过?又哪个墙角他没越过?从这屋子到忘归院也不过是几个弯,几道假山的路程。
“啊。”
只是他才刚到忘归院,一支墨棒从天而降,好巧不巧的砸在他的脑袋上,脑门上一个包顿时变两个,一左一右,凑成了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