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千落先去了松山,看了松山二十亩的葡萄园。
纵然去年大雪,可是因为管理得当葡萄园并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纪凉生是个在生意方面老道的人,知道管理果园方面需要更老道的人才能管理得住。
面前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者,莫看他年纪这么大,肤色黝黑,手指粗糙,可是这样的人才是真正干活的人,他正颤颤禁禁中带着恭恭敬敬的禀着话。
百薇一边听着,又一边按叶千落的意思交代。
说“园子里的葡萄今年若是可收,园子里的工人可以一人拿十斤葡萄回去与家里人分享,若是不想要葡萄的也可以按照市价给银子。”还说“园子里的葡萄定要摘仔细了,莫要伤了葡萄皮,管理方面更要仔细,莫要生了虫,就算是生了虫也要早发现早治疗。” 又说“园子是我家小姐第一次做,若是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指点。”
这老者越是听到最后,越是激动,最后恭敬的回答,“请小姐放心,定会备加仔细,绝不让小姐有所损失。”
百薇满意点头,而后又说了句……
看完园子,叶千落又马不停蹄的前往 宾州。
“小姐,这,真的行吗?”
百薇不解,只不过是几根葡萄藤至于这般大老远的从这里运往宾州?而且,真的可以让纪公子挣一万两?
一万两,这若是在都城里还可以做到,可是在宾州,那个穷得连路都走不了的地方,怎么可能能挣得了一万两?
想到这里,百薇不禁低喃,“纪公子到底是不是纪老爷的儿子?哪里有这样对待儿子的?”
不挣够一万两不许回来,就算是一年挣个一千两那也要十年啊,这纪老爷是想十年都见不到儿子吗?还是说纪老爷根本就是不想纪公子跟他们叶府有关系所以才下了这样的套儿?
不过……
“我们叶府也的确是没什么人敢靠近的。”
他们叶府是个是非之地呢,谁敢与之靠近?纪老爷这还算好的了,若是换成别人家的儿子,保怕要亲自过来押他们不可。
百薇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身子微微靠近叶千落,“小姐,你说我们叶府今年是不是会有很多朋友?你看,先是朱夫人投诚了,而后又是于夫人,再是纪夫人,虽说只有三位夫人与我们亲近,可是不得不说这也是个好的开始啊?”
都城是个繁华之地,也是个势力之地,哪一个府不是有一两个靠得住的盟友?夫人的圈子里可是很复杂的,也是需要交际的,之前是因为“棋子”的关系有所顾忌,可是现在各自为政了,今年她们之间的走动也更频繁了,她们出来之前,那些个夫人已经暗暗的建立起了自己的关系网,丝毫没有受到,明小姐之事的影响。
这夫人圈子就像是朝臣的圈子,各有牵连,只有盘丝错节才会根深蒂固。
叶千落看着激动的百薇,摇了摇头,“如果真是你所想,那便最好不过了,不过,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几人之中谁真心谁是假意的?所以,一切之事都没必要抱得太美好了。”
不是她打破百薇的美好幻想,而是事实就是如此,所谓的情谊,只不过是表面的,实际上是什么,谁能说得清楚呢?
百薇又突然想到什么,眼神也跟着一暗,谁说不是呢?
“叶老夫人,还有三日便到宾州了。”
外头驾马的人开了口。
听到这声音,叶千落便暗叹了口气,那几位夫人的事是假的,外头的那个才是真的。
原本燕文山一事他们可以选择离开,可是谁知道他们就像是个狗皮膏药似的紧紧的粘住,她是想着让他们离开,可是……
“叶老夫人,这是主子的命令,我们几个也没法子。”
就这一句话便说明了所有,也就是说,她去宾州他们也会跟着去,刀山火海也要下。
可是。
不仅是萧尧身边的人,就连那个云少主身边的人也跟了过来,寅男也跟了过来,说是他也是奉了少主之命。
但这位寅男的下场似乎不怎么样,第二日便顶了个大猪头上来。
叶千落摇头叹息,俗话说得好,一山难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再加上寅男只身一人,又如何敌得过萧尧暗卫人多事众?再者,萧尧那家伙本来就是个小气之人,他不会让姓云的靠近她,当然他的手下也不会让姓云的手下靠近他,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仆。
“好的,我知道了。”
叶千落收回思绪,对着外头回了一句。
外头寅男被挤在一个小小的角落里,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看着眼前这个驾马的暗卫,若是眼神可以杀人,他一定将这个男人杀个千遍万遍。
“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谁让你家主子只派你一人过来, ……不过,再多派几个也不怕,正所主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暗卫冷哼,想要接近他们家未来的少夫人?简直做梦,未平未必早就交代过,就算是死,也不能让任何人接近,否则,要了他们的命。
为了他们的命,更为了公子未来的幸福生活,他们必不辱使命。
寅男原本想大声怼过去,不过他最后还是小声的说了句,“你们还不是丈着人多?单打独斗试一下?我未必会输。”
暗卫给了他一个找死的眼神, 而就在当夜,他们果然单打独斗了一翻,不过,寅男被揍得更重了,他大声对着他们嘶吼。
“你们好阴险啊,这就是你们的品格?”
什么单打独斗?他们分明就是车轮阵。
意思就是,他一个人,对他们那一群人,他跟一个人打完,紧接着又上来第二个第三人,如此的……单打独斗。
叶千落啧啧叹道,果然与他们家主子一样,不要脸啊,这种“单打独斗”的法子也能想得出来?
不过,……这倒是个新奇的主意,或许哪天她也可以用用这不要脸的法子。
“驾。”
暗卫第二日神清气爽的驾着马车离开。
“世子,昨晚就是他们在打架,唉,也不知这家主子是怎么想的,居然会纵容手下互斗?”
一个小厮叹道,这样的主子只怕是好不到哪里去吧?
宁世子看也不看,只道,“我们还要赶路,别的事,不必管。”
他要赶往骊山,盯着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