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他?你们怎的会有这种想法?你们难道看不出,我是在算计他吗?别以为写了几封情书约他出来会个面就对他有别样的看法,他,不是我想要的男人。”
除了那些个情意绵绵的诗之外,她更想送他的是那首“十年生死两茫茫”的诗, 意思是,他死了,她会好好的怀念于他的。
是这样吗?
叶嬷嬷和百薇互视,小姐分明就是在骗她们的,虽然小姐对萧公子又是吼又是说狠话的,可是她看萧公子的眼神与别个不同,眼神里充满了异样,只不过,她不想承认罢了。
不过,这二人并没有往下说,而是问道,“小姐,接下来,我们要如何应对萧府?”
还记得前几日,小姐突然收到定伯侯夫人的来信,她们虽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可是第二日小姐便进了书房找了这些个情诗出来,定伯侯萧夫人一定是在信上说了什么小姐才会如此生气,才会冒着“私会”的名声约萧公子出来的。
只是。
叶千落漆黑的眸子更冷了,朱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
“回府吧,过几日琼林的表妹就要过来了,万不可让那劳什子的东西给我惹出什么是非来。”
她与萧尧一事到此也算是个小小的暂停了,不过她相信,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完,她能做的就只有等,等萧尧先动手。
“小姐,您是说,少夫人的表妹会惹事?应该,不会吧,少夫人与如烟小姐不是情意深长的吗?还记得少夫人出嫁那一日,哭得最伤心的不是张夫人,而是这个表妹,她还紧紧的接着少夫人的手满是不舍呢。”
如烟小姐如何会惹出是非来?这说出来,谁信?
叶千落看了百薇一眼,“你啊,还太年轻了,她的眼泪里头有几分真几分假你能猜得透?如若真的是为她表姐好,又如何会拉着她的手不放?百薇,你可别忘了,三年前她这么一拉,可是险些误了小张氏良辰的,若不是我吩咐抬轿的人加快脚步,后果不堪设想。”
古代人成亲最重要的就是这良辰吉日了,万不可在这上头错过半点,否则,这段婚姻就算是再好也会说是错过吉时而成的。
叶千落冷哼一声,“也只有你们这样的才会认为她是个好的罢了。”
还是那句话,人呐,千万别犯错,就算是心存歹意也别轻意的叫人识破,否则,一但露出马脚,那么她这个人的人品便暴露无疑,林如烟是个好的,她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但自小张氏出嫁那一日起,她便不这么想了,如今她又从琼林过来,谁又知道她对她这个表姐存有多少的真心呢?
还有一点,林如烟为何突然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来?三年了,三年来琼林那边的人除了几封书信之外便没有来过任何一个人,若是那边真的想要来人,又为何三年都不来一个探望的呢?难不成,是付不起这车马费?
叶千落嘴角的冷笑之意,更浓了。
此时,定伯侯府。
朱红的大门威严气派,虽然萧府在各大侯府之中数最低的,可是侯府的规制在这里,每年年节从宫里赏下来的东西他一样没少得,府里头能摆出来的摆件也是其他府没有的麒麟, 柱子上雕刻着的,亦是象征侯府的祥瑞之兽,还有屋顶上的琉璃瓦的两端亦是龙头形状。
所以,莫要看这府已经没有了名气,可是该有的气势依旧不变。
砰。
一块青石端砚狠狠的砸向站在书桌前的男子,一股温热从这男子的额头缓缓流下,洁白俊逸的脸被这抹鲜红污染,看上去十分可怕。
边上的人倒抽口气,他们也没想到,老侯爷居然发这样大的火?只不过是个女人,更何况,大公子还不一定跟这个女人有什么呢?他这样狠砸自己的儿子,他真的下得去手吗?
只是,更让他们抽口气的是他们的公子,都流血了,他竟一声不吭身子依旧挺直的站在那处 ,就像是受伤的人不是他一般?
萧侯爷也怔住了,他眸子里闪过一抹后悔,可是这抹悔意却又因为他的一动不动而熄灭了,他越是这样倔强,他便越是生气,越是想要让他知道他错了。
“你以为你这样,我便会心疼吗?你别做梦了,别说是把你的头打破,就是现在将你杀了,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好狠。
这是一个父亲说的话吗?
打伤了儿子,还说杀了他也不会留情?
萧尧嘴角带着冷笑,“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比别人更加的清楚,不过,十年前我们就说好了,我的事,不用你管,而你的事,我也不会管,怎么,今天你却要自毁其约吗?”
萧侯爷喉头一紧,胸口的怒气因着他这句话又上升了三分。
“你的意思是, 我是你的老子也管不了你的事情了?萧尧,你是不是觉得你是我定伯侯府唯一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是不是认为你才是我定伯侯府唯一的传人?你就是拿这个来说事的吧,你也是因为这个才如此嚣张张狂的吧,萧尧,你别以为这定伯侯只能传给你,大不了,我向皇上请降了这侯位,叫你无从依靠,无从底气。”
定伯侯之前还是子孙昌盛的,可也不知为什么, 到了他这一代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若不想这定伯侯无人继承,他只有好好的与萧尧相处,可正因为这个,他才有这样的底气跟他说话,才会十年前不顾他吐血的反对毅然离开大都,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做出如此无耻下贱之事来。
萧尧深遂的眸子更冷了,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真的以为我在乎你这个定伯侯的位置?你又真的以为我是因为这个才大着胆子的顶撞你的?……是那个女人告诉你的吗?”
“什么那个女人?她是你母亲。”
“母亲?呵呵,萧远山,你真的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愣二头的小子被你们随意胡弄吗?她是不是我母亲,你心里清楚,她更清楚。”
“你?”
萧侯爷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愤怒的看着眼前长得比他还要高,生得比他还要威武的儿子,眼睛里冒着能够烧死人的怒火。
若萧尧不是他的儿子,只怕他现在就要杀了他吧。
可是……